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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改头换面
    大帅府

    卫母搓着手,走进后厨,邹钟正蹲在灶台前抽烟。

    卫母打着招呼,“邹师傅,这么早?”

    “岁数大了,觉少。”

    卫母将水壶灌满,放到炉上,等着水开。

    邹钟吐出烟雾,吸了口凉气,“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卫母寒暄道:“是啊,早起穿的薄,都直打哆嗦。”

    聊了一会儿,‘呜呜…’水烧开了

    卫母将水壶提到灶边,看了看案板旁的盆,问道:“邹师傅,这厨房里的东西,我能用么?”

    “可以,你要做什么?”,邹师傅踩灭烟,“我来做,在秦宅,少夫人的饮食习惯,我都了解。”

    “做个拍黄瓜,小姐早起没胃口,吃点清淡的。”

    “成。”

    邹钟起身,洗了洗手,从案板旁的洗菜盆里拿出洗好备用的黄瓜,掐头去尾,菜刀平放,‘啪!’‘啪!’几下,将黄瓜拍成碎段,然后再将长段改两刀,最后放进盘里,撒些盐,拌了拌。

    卫母:“谢谢邹师傅。”

    “叫我老邹就行,咱也算熟识,怎么还这么客气?”

    卫母笑着提起壶,“老邹,那麻烦您一会儿别忘让他们把这菜端上去。”

    “放心吧。”

    此时丁婆子小跑进来,拿起空着的水壶,刚要往里灌水,不经意瞥见卫母手里提着的热水,便开口商量道:“唉,卫婆子,这热水借我用用吧,小姐要洗漱。”

    卫母握着水壶提把,为难道:“小姐也要用……你……”,她看看炉子,“你再烧一壶吧。”

    一听她不同意,丁婆子脸色骤然变得不好看,找茬道:“什么小姐,那是少夫人,进了府,还叫小姐,这不和我家小姐撞称了么?”

    “是是。”卫母赶紧改口道:“是少夫人,少夫人。”

    丁婆子第一次和卫母打交道,见她性子软,便大胆的握住壶把,要提过来,“少夫人还没起呢吧?你再烧一壶,我家小姐现在就要洗漱,我来不及了。”

    见卫母还抓着不放,丁婆子手上用了力,另一只手掰开卫母的,“都是当差的,互相帮衬帮衬,别这么不近人情。”

    两手一拽,水壶便被她抢了过来,不等卫母说话,她赶忙离开了厨房。

    邹师傅在旁瞧得清楚,好心提醒道:“她这就是起晚了,忘记提前烧好水,怕小姐训斥。”

    卫母拿起水壶,重新装满水,放到炉子上,没再言语。

    这时,卫英来到厨房,手里拿着盆,“娘,小姐起了,少帅叫端水来。”

    小姐平日这个时辰还在睡着啊……???

    卫母一下慌了神,“这么早?”

    “嗯,您快点啊。”

    “唉,马上好,马上好。”,卫母连声应着,心急的盯着刚放上去的水壶。

    卫英将盆放下,“那我先回去了。”

    卫母无心回应,只双手握在身前,焦急的站在炉前。

    这么等下去不行,万一让小姐误以为她偷懒耍滑……

    不等烧开,待水有些烫手了,卫母就赶紧倒进盆里,掺了少许凉水,往内院赶。

    一路步子紧着捣腾,到了院子,地面已经被打扫干净,卫母不想让大小姐久等,加快脚步,眼看到了门口,结果脚下一滑,‘噼里啪啦!’,连人带盆整个摔在门前。

    突然响起的声音,秦卿吓了一跳,耸着肩,捂着心口。

    岳钦从后揽住秦卿,紧张的盯着她的神色。

    静坐片刻,心跳得以平复,秦卿将额头凑过去,点了下他的唇,“没事儿。”

    岳钦这才站起身,走到门口,刚要开口训斥,见是卫家母女,便只好冷着脸,语气生硬的说道:“再去打来。”

    卫英扶起母亲。

    卫母顾不得检查身上有无磕破,拿起盆急忙往外走,“是是是。”

    岳钦皱着眉回到屋里,坐在秦卿身旁,拿起梳子给她篦头,“还是找个伺候人的婆子,这毛手毛脚的,怎么成?”

    秦卿低头捋着头发,淡笑道:“虽毛燥了点,但我用着放心,等时日长些,就好了。”

    岳钦知道她护短,也不好强求。

    “今晚有应酬,会晚点回来。”

    “好。”

    岳钦将头发分成三股,编起辫子,闲聊道:“不问问?”

    秦卿透过镜子看他,“问什么?”

    “可有芳龄女子,小姐千金?”

    秦卿顺着他的话问道:“有么?”

    麻花辫很快编好一侧,岳钦坐到另一边说着:“应是无女眷,但要是有心思活泛的,中途带了进来,到时若听见风声,你莫要多心。”

    秦卿敛眸,“嗯。”

    ……………………

    齐府

    齐家父子隔桌而坐,品茶相谈。

    齐培发端起茶,抿了口,“最近城防有所调动,形势动荡啊……”

    齐裕文看着袅袅茶烟,“据线人报,成茂军与东洋人私下有往来。”

    “龟田那鬼子,找到了么?”

    “没有,但汤鹏滞留龙城,我猜,其中有关联。”

    齐培发冷哼着,“我看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饼,跟他爹一样,两面三刀,就是当狗腿子的命!”

    “他是……”

    门外响起脚步,父子俩止住话头,只见从院中走来一人,一身警服穿得板正,裤角也用腿带利落绑起来,大檐帽夹在腋下,光看下半身,大气沉稳,目光再往上看,就变了模样,那梳得油亮的背头,戴着圆片小墨镜,两手还带着白色手套。

    那人站在父子俩面前,原地转了一圈,显摆他这一身行头,

    齐培发:“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富家公子哥下放体验生活?”

    父亲这老古董能懂什么,齐裕明伸指将墨镜拉到鼻尖,单手插兜,身子一歪,神采飞扬的问大哥,“怎么样?有派不?”

    齐裕文认同的点头,“嗯,更像巡街的了。”

    齐裕明听闻,抬手挑下墨镜,不满道:“巡街的能穿这么讲究?”

    齐培发看小儿子这得瑟样儿,“你要这个德行,趁早在家待着,别给我出去丢人。”

    齐裕文:“东郊无人认得你齐二少,趁早收了仗势欺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