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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走马上任
    齐裕明撇嘴,腿往旁一伸,仰头翻了个白眼,“突然调来个大队长,没点势,谁信?”

    齐裕文打消他最后的念头,“走的商人路子,你现在就是商人之子,有钱无权,待宰羔羊……”

    “给了多少?肯定不少吧?”,齐裕明懊恼的拍大腿,“有那钱,给我啊,便宜那帮黑心烂肺的干什么!”

    齐裕文转着茶杯,抬眼扫了他一下,“闯不出名堂,花出去的钱,由你还。”

    齐裕明现在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强词夺理道:“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听儿子这话,就知这小子是一时兴起,齐培发气恼的撂下狠话,“我舍下老脸好不容易求少帅放你一马,这次若不成功,你就跟你娘回老家种地去!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齐裕明抬起被洁白的手套包裹的手,“这手能种地?屈才了吧?”

    “手套摘了,娘们唧唧的。”,齐培发看向大儿子,捏着嗓子,唱起戏腔,“我已心生悔意,可还来得及……”

    齐裕明抢先回答,“来不及,您老歇着吧,我去报到了。”,说着出了门。

    齐培发看着儿子不知愁的背影,“是龙是蛇,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齐裕文提壶,添茶,“出去躲躲也好……”

    齐培发不解,“躲什么?”

    齐裕文:“躲‘祸’……”

    齐培发还以为说的是少帅,“少帅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对他也就是略施薄惩,无大碍的。”

    齐裕文随口应着,“但愿吧……”???.

    …………………………

    东郊分局

    高大的拱门,看着气派庄严,齐裕明站在警局门口,正满意的点头。

    等走进院子,喜悦的脸就垮了下来,好歹也是个分局,连个二层小楼都没有,他大致看了看,正中间有前后两趟房,左右各一趟,全是青瓦平房,跟旧时的县衙门差不多。

    此时身后传来问话,“你是……”

    齐裕明转过身。

    男人狐疑的将他打量一番,随即眼睛一亮,立刻赔笑道:“您是……新上任的队长吧?”

    齐裕明傲慢的点头,“嗯,眼力不错。”

    男人看了眼他穿的警服,“局长之前有过吩咐的。您累不累?我带您参观参观?”

    “不累,我……”

    齐裕明正欲说话,被一声呵斥打断。

    “快点!”

    拖拉的脚步声响起,两人走进警局。

    前头巡警打扮的人,手里牵着绳子,绳子另一头捆着一人。

    男人点头打着招呼,“付哥。”

    付永贵瞥了齐裕明一眼,问男人,“这谁?”

    男人靠近他,介绍道:“新来的大队长。”

    付永贵打量了下,不情愿的喊了句,“队长。”

    “嗯。”

    齐裕明面无表情的应了声,反问道:“你谁?”

    付永贵绷着脸,“付永贵,保安队中队长。”

    中队长……他手下啊……齐裕明表情更加严肃,看着付永贵,这小子脸拉得这么老长,他还以为是他们局长呢!

    “咳咳咳……”,齐裕明握拳抵嘴,清清嗓,看了眼绑着的人,假模假样的问道:“他犯了什么事儿?”

    “偷东西。”

    小偷大声嚷叫道:“我没偷!钱包是我在地上捡的!”

    ‘啪!’付永贵抬手照着小偷的头就是一巴掌!“一天捡好几个?!”

    巴掌打得清脆,挨了打就老实了,小偷识相的闭上嘴。

    付永贵对这个新来的队长视若无睹,拽着小偷去了班房。

    齐裕明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人,“你叫什么?”

    男人回道,“大名麻强,您叫我强子也行。”

    齐裕明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扬下头,“跟我出去转转。”

    麻强:“唉,那咱是走着?还是骑车?”

    齐裕明一听,来了精神,“有车?”

    “嗯。”

    “看看去。”

    麻强在前引路,到了房后,一排自行车整齐摆放在墙边。

    齐裕明走过去,按了几下车铃铛,‘铃铃铃!’声音憋闷,像有口痰卡在那儿,他拍了拍车座子,座上的皮已经有些干裂。

    他嫌弃道:“这么破?”

    从头走到尾,齐裕明大致看了看,问麻强,“就没辆新的?”

    这给他安排的什么地方?!穷乡僻壤的。

    齐裕明看了半天,勉强挑了辆车座子上的皮还算完整的。

    两人骑车出了警所,在附近绕了一圈后,又往远处骑了一段,到了一间茶铺。

    齐裕明停下车,“歇会儿。”

    二人没进铺里,在外头搭的棚子下落了座。

    齐裕明四处张望,满地黄土,尘沙飞扬,放眼望去,皆是土坯平房。

    不远处的巷口,有个老人蹲在那里,身前有个篮子,篮里面装了些果子,许是刚刚摆摊,他拿出盘秤,把秤砣放到地上,手握着提绳,将秤举到眼前,检查秤杆是否平衡。

    此时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老人下意识握紧提绳,将称盘往怀里揽。

    可那男人动作太快,两人争抢时,‘嘭!’系在盘秤的绳子断开,男人一把将秤从他手里拽走,随即扔了出去。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老人怔愣的看着男人。

    等秤落地,发出碰撞的声音,他才回过神,质问道:“你干什么?!”

    男人回过身,嘴里叼着牙签,满脸不屑的扫了老人一眼,然后拿下牙签,“忒!”朝他吐了口痰。

    老人立刻缩着头,抬手挡住脸。

    见老人狼狈的模样,“哈哈哈……”,男人猖狂大笑,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

    打不过,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

    老人费劲的站起身,走过去,慢慢弯腰捡起秤。

    刚才还完好无损的盘秤,如今已面目全非,秤盘与秤杆之间相连的三根细绳,已被扯断两处,秤盘似垂死挣扎的人,仅靠一根绳子、一线希望,悬挂在那秤杆上续命,但已无力、无用……

    老人走回原处,蹲下身,垂头看着篮子里的果子,秤坏了,怎么卖?自家树上结的果子,本就不值钱,总不能按个卖吧?就算能卖,那人会不会又来找他麻烦……

    老人前思后想,终究放弃了。

    “唉……”,他叹着气,提起篮子,步履蹒跚的拐进巷子……

    齐裕明伸指敲敲桌子,问麻强,“那小子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