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骂骂咧咧,一脸不忿的贾张氏,顿了顿脚,这事干的,真操蛋。
贾张氏那不是好相处的,必然会狮子大开口。
若是不处理,光是孩子偷盗的事,就说明家风不正。
这年头,要背个偷盗的名声,走哪都得被人指指点点,被人防着。
家里教育孩子都会说:“把门窗关好,小心阎解放兄弟。”
传出去,以后俩孩子别说讨老婆了,能找着工作都不错了。
更何况,自己可是教导处副主任,自家孩子都没教育好,怎么教育别人。
会给学校领导留下非常恶劣的印象。
这事直接找贾张氏肯定不行,蛮不讲理的家伙,赔偿了估计还会到处宣扬,搞不好还会抓着把柄,像敲诈易中海一样,敲诈自己。
在贾家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灵机一动,走上去找着抱着儿子的贾东旭媳妇儿,这家里就她压得住贾张氏。
“东旭媳妇儿,您家棒梗长的可真丑。”
阎阜贵说完,还动手挑了挑贾梗的下巴,逗着他咧嘴就笑。
婴儿不能直夸,只能贱夸,贱夸才好养活。
“呵呵,阎叔,今儿谢谢您主持公道,不过何叔最后说那事,您看....?”
贾东旭媳妇儿多精的一人,岂会看不懂阎阜贵的意思,她也不想把事闹大。
自己儿子以后还得在阎阜贵学校读书,得罪了他没好处。
前提是阎阜贵能给个说法出来。
“那啥,呵呵,”阎阜贵见她问起,尴尬一笑,示意贾东旭媳妇儿朝边上走一点。
才小声说道:“这事儿确实对不住,家里孩子不懂事,因为和您娘发生了点矛盾,起了作弄的心思,把鸡给弄来吃了。”
“作弄?阎叔,谁家孩子作弄会把别家鸡弄死?那可不是个小物件。以后我家棒梗敢干这事,我腿都给他打断。”
“瞧我说的啥,呵呵,这事确实是孩子做的不对,您看咱们私底下我按市场价赔您,这事就过了,谁也不再提,如何?”
阎阜贵说时一脸肉疼,一只老母鸡市场价可不便宜,换成棒子面够省着点他吃一个月了。
可没办法,这事大意不得。
“阎叔,那可是老母鸡,等开春了,一天可一个蛋。”
“这事您婆婆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是?把我家孩子差点推沟里。再买一只鸡,也是一天一个蛋不是?”
贾东旭媳妇儿想了一下,对着阎阜贵点点头,她不是那种分不清道理的人。
又听见阎阜贵说:“你婆婆要是问起这事,就说鸡掉茅坑里淹死了。”
“我这没啥问题,半大小子不懂事,传出去整个院里名声也不好。”
阎阜贵从怀里抠抠搜搜的掏出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展开,里面是把叠的整整齐齐的钞票,除了三张五千的,剩下的都是一千,两千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数了三遍,才万分不舍的把钱递给贾东旭媳妇儿。
看着手里少了一大截的钱,深深地叹了口气。
回去抓着扫帚,冲进房里,把两儿子翻过来,对着屁股就是一顿狠揍,打得他气喘吁吁。
他媳妇儿心疼的要死,急忙扑在两儿子身上,抵挡阎阜贵的攻击。
“要打就打死我们娘三儿一起打死吧,打死了就清净了。”
阎阜贵恨铁不成钢,一脸愤恨又无奈的举起扫帚想要扔出去,又怕把扫帚扔坏。
举着扫帚对三人说道:“今儿你们俩畜牲吃了人家鸡,顶了咱家三月的菜,老子给你们记着,以后还给老子。
老子堂堂一个教导主任,家里居然出了两个贼。真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叹着气将扫帚小心的放在门边,衣服也不脱,就躺在床上生着闷气。
剩下俩儿子垂着泪花,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
另一边,贾东旭媳妇儿小声的和贾东旭说着事情的经过,贾张氏坐在桌边拿着筷子食不甘味,皱着眉头唉声叹气,不时的小声咒骂着。
“行了,这事就这样吧!娘那我去说。”
“娘,算了吧!刚阎叔过来说,那鸡被掏粪工从茅坑里掏起来带走了。临走时还留下2万块钱,他给送了过来。”
贾张氏头也不抬,闷声闷气的说道:“你就哄你娘吧,我看那就是许富贵那黑了心的给偷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赔,还撺掇我儿子骗老娘,呸,就他还配当老师?”
贾张氏在占便宜这块,是长久养成的本能,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抓住了要点。
“娘,算了吧!他赔了两万过来,这事就算了吧!”
“什么算了,两万块钱就想了事?哪有这种好事。
那可是我养了一年多的老母鸡,跟我亲女儿似的。
你们还是太小,没生活经验,这事得看我的。”
贾张氏饭也不吃了,打开门就朝阎阜贵家走去,这事她很熟,想要拿更多东西,这事就不能声张。
推开阎阜贵家的门,生气的看着阎解成兄弟。
两兄弟看贾张氏找上门来,心虚的停止哭泣,看着自己老娘。
阎阜贵被推门声吵醒,正准备骂人,坐起来就看到贾张氏过来,正准备穿鞋打招呼,就听到贾张氏冷冷地说道:“阎老西,是你家儿子偷了我鸡吧?”
阎阜贵被问得一脸懵,老子不是赔钱了嘛?再说你一个女人哪来的那玩意。
想矢口否认,又听到她说:“赔2万块钱就想了事,你以为你是何雨梁家女儿,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事不赔个10万,我就把这事捅你们学校去,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干工作。”
10万,你怎么不去抢?
阎阜贵瞬间就不干了,老子一家省吃俭用,半年也攒不了那么多。
不过自己就怕被捅到学校去。
于是也面色凶狠的说道:“贾嫂子,一只鸡就两万。还10万,你这是要我命,我可告诉你,别忘了易中海,大不了我也豁出去了。”
听到易中海,贾张氏恨得咬牙切齿,那狗日的差点要了自己命。
听阎阜贵放的狠话,心里也有些犹豫。
人死了,钱没花了,那有个什么劲。
就这样放弃,也让她心有不甘。
“要想我不捅出去也行,9万五。”
“一分钱也没有。”
“8万,这是最少的,阎阜贵,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我最多再给你两万,否则你自便吧!”
最终,贾张氏拿着新鲜到手的两万块钱,抑制不住的笑着走回家,得意得给儿子儿媳妇儿炫耀道:“你们看看,这才是老娘的本事。”
阎阜贵看着得意出门的贾张氏,一声压抑的怒吼,握掌成拳,用力的捶在桌面上。
桌子纹丝不动,他却满脸痛苦的将手背拿在嘴边呼呼的吹。
转头又怒视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怒骂道:“都是你们俩不争气的玩意,咱家得吃半年咸菜。
你老子是老师,是知识分子,居然被一个泼妇给逼上门来威胁,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