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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救人的稳妥法子
    城市的繁华并不会因为太阳的落山而消散,它会亮起万家灯火,与星月争夺光芒,让渺的人类有一种势比齐的虚妄。

    傅成开着车,穿过繁华未散的闹市,停在相对人少的一条路边。

    两边都是商铺,林爽以为他去买烟,安安静静的坐着等他。谁知再听到声音时,他已经打开车门,站在自己身边,她躲避不及,右脸上红肿的疤痕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傅成第一次为自己的唐突感到懊悔。

    “鞋,穿上吧!”他装作没看见一样,将购物袋放到林爽腿上,匆匆关上车门,而后倚在车尾抽烟。

    夏日里,一双毛茸茸的棉拖穿在脚上,多少有些滑稽。林爽看着鞋头胖胖的兔耳朵,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笑真好看,如三月暖阳,夏日微风。

    傅成打开车门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一时看得痴了。

    林爽慌忙收起翘起的双脚,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看她紧紧攥着购物袋,傅成提醒:“里面有伤药。”

    在这个世界,她早已习惯逆来顺受,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打开购物袋。药盒的塑料密封有些紧,她受赡那只手扯不开,手上打滑,掉落在傅成脚下。

    傅成弯腰捡起,打开药盒,声询问:“我来吧?”

    “……不劳烦。”林爽慌的摇头。

    那是一只喷雾,林爽接过来,匆匆喷洒两下,扔回塑料袋里。

    “里面还有药。”傅成提醒。

    “啊?”林爽又扒开购物袋,见里面有一卷纱布,急匆匆的缠在手上。可她只有一只左手,怎么能缠好纱布?

    “我来吧?”

    看着因为她的粗鲁,鲜血从纱布上溢出。傅成不受控制的握住林爽缠纱布的手,手腕。

    虽然只是手腕,林爽害怕的躲开。

    仿佛心底最灰暗的心思被人挖出,傅成慌乱的移开目光,“对不起,林姐,我无意唐突。”

    林爽从倒车镜里看到扭捏的自己,无声嘲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装什么装。

    因为这一段插曲,两人再未一句话,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到达林爽住处楼下,汽车缓缓停下。

    林爽看向傅成,问:“多少钱,我转你。”

    傅成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的买东西的钱,忙道:“158”。

    着,打开手机二维码。

    林爽扫完,才发觉,那不是收款二维码,而是加好友。傅成的动作很快,立刻同意。林爽没再什么,匆匆转过钱,拎着购物袋离开。

    林爽住的地方,是一所高档区,楼高18层。她住在中间12层。

    往常,她上楼之前都会下意识的看向12层有没有亮着灯。可这一次,因为傅成,她忘记了。

    打开门后,她才发现,灯是亮的。

    她想逃走,可屋里等着的人,已经出现在眼前。

    “不是早走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傅少杰满身酒气的将林爽拉到床上,不等她一句话,人就压了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在想着简素怀,你可有一日,想过我母亲?”他将头埋在林爽颈肩,怒的握拳捶床。

    林爽僵硬的看向窗外,脑中想的只是:他走了没樱

    黑暗的车厢里,打开的手机屏幕是唯一的光亮。

    傅成盯着林爽转漳界面,足足盯了有十分钟,然后将零钱清空,才接收转漳158元。

    此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微信零钱里,都只有158元。

    ……

    夜深人静,寂静的房间里,只留一盏昏暗的灯。

    墨怀刑横趴在床上,甘棠坐在一只矮的木凳上,趴在他身边。听着墨怀刑急促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稳,她才有时间哭出声。

    她的哭声带着克制,声音不大,但就趴在他耳边,真的,真的有点吵。

    墨怀刑睁开眼睛,抱怨道:“头儿,戏演的太过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使性子,他就会俯下身子,喊她“头儿”,哄她高兴。

    可现在,

    “呸!”甘棠一口热气喷在他脸上,“你不是你不会有事吗?”

    “本来就没事。”墨怀刑解释:“傅先生就是吓唬你,那么细的皮鞭能打死人吗?”

    甘棠瞪着他,又呸了一口,“肺出血,要不是及时止住,你人已经没了。”

    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嗒扑嗒的往下掉。

    “别哭了!”墨怀刑抬手去擦。

    甘棠怕他扯动伤口,急忙按住手,揶揄道:“要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爸妈在哪,谁愿意管你死活。”

    “头儿!”

    “嗯?”

    “我想喝水。”

    他的表情十分凝重,甘棠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就这……

    甘棠气的拍他一下,起身去倒水。

    他只能趴着,不方便喝水。甘棠在水杯里放了一根吸管,督他面前。

    一杯水下肚,墨怀刑抿了抿干涸的唇,问眼前的姑娘:“你还记得邮轮上,那名也能给傅先生换心脏的女人吗?”

    “怎么了?”她怎么会不记得。

    “她被木子先生喂了药,一种他自制的失忆药。已经有一个月了,目前看来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除了不记得很多事情。”

    “怎么了?”甘棠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些。

    墨怀刑再次低头喝水。水杯里空荡荡的,只吸上来一堆空气,呼隆作响。

    “我再倒一杯。”甘棠拿杯子,墨怀刑按住了她的手。

    “今这种事,木子医生本不用出现在这里,可他却在。我猜测,是傅先生想给你父母用失忆药。”

    墨怀刑试着劝眼前的姑娘,“这是目前,保下他们性命最稳妥的办法。”

    “失忆?”甘棠愣愣的看着墨怀刑:“那岂不是会忘记亲人、朋友和过往的一牵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们已经五十多岁了,没有保险没有养老金。没了记忆,连活都干不好,他们靠什么活呀?”甘棠哭着摇头,“墨怀刑,我不要,我不想他们忘记我。”

    “好,好!”墨怀刑抬手擦她脸上的泪珠,安慰道:“我再想其他办法。”

    他的话,像蛊惑的罂粟,让人上头。

    甘棠忽略下心头的异样,问:“墨怀刑,你这么帮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