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回 迁居武南庄尤通府

    尤俊达告诉程咬金自己的惊计划就是要在路上劫夺那靠山王杨林解往长安给皇上的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又叫四十八万两龙衣贡。而且，尤俊达了：“据线报，靠山王杨林很有可能就在六月底起运这笔皇杠。也就是，留给咱的时间不多了，顶多十余日啊。”

    程咬金一听：“嗨！十来，够了！这时间不算短！”

    “哦？大哥，你如此有把握？”

    “嗨，不是我有把握。你都准备三年了，又有线报，那肯定做了周密计划了。你了，有我你得劫，没我你也得劫。那也就是，有我没我你都有把握。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有把握！”

    “哎呦……”尤俊达一听泄气了，“我还以为您有多高明的其他手段呢，闹了半还得看我呀？”

    “啊，你是主力呀。我就负责把那押皇杠的给你打垮喽、打跑喽、打翻喽。这四十八万两银子我可搬不动，还得你来搬呢。”

    尤俊达：“我要的就是如此！哥哥，您马上武艺如何呢？”

    “我马上武艺呀……我告诉你，我我我就不会武艺……”

    “啊？”尤俊达一听，“您不会武艺？那您怎敢跟我那会友楼的人动手啊？”

    “嗨！我不会武艺，可我胆子大呀，我敢打呀。俗话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还怕不要命的呢！俺老程就是不要命的祖宗尖儿！”

    “哦，”尤俊达：“要的也是这个不要命的劲儿。但是，大哥如果一点武术不会的话也不校虽回头押解皇杠的未必是靠山王杨林，那也得是杨林手下得力战将啊，很可能是杨林收的十二个干儿子，人称十二家太保其中的那几位。这十二家太保武艺高强，光靠瞎打胡抡还不行啊，得有啃制胜的绝招啊。”

    “哎呀，那你要这个，那十来是短零、快零。你这不能难为人呐，不能赶鸭子上架呀，我确实不大会武功啊。当然了，呃……我也跟着这些个会武功的练过两，的时候也跟过人练过，有点底子，也不是什么底子都没有的。但是，要什么成套的套路啊，招法呀，那，那我就不懂了。”

    哎呀……尤俊达心话：“坏了！看来我这大哥还得从头学。从头学十来还真够呛啊。”但没办法，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一步了，那就教吧！

    尤俊达就告诉程咬金：“明，您先回趟家，把老娘接来。以后这家就住在武南庄了。然后，从明开始，你就跟我学武艺。”

    “那十多够不够啊？”

    “嗨，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吧！先学几招是几招吧。”

    “那好了！呃……那今晚上，这酒也别喝那么多了，明还得学习呢……”

    您看程咬金还真有学习精神。

    简短截，一晚上过去了。第二一大早，吃过早饭之后，程咬金由打武南庄就和尤俊达两个人骑两匹马来到了筢子村。

    您别看昨尤俊达让飞毛腿朱能来到筢子村，见到莫氏夫人，告诉了老太太：“您放心，程大爷现在在武南庄跟我们庄主冲北磕头、八拜结交，结成生死把兄弟了。今晚上在那里两个人喝酒，就不来了，您尽请放宽心。”但老太太能放得下心吗？不知道程咬金又干嘛去了。

    尤其是一大早，邻居王二哥就在那找筢子，自己的筢子怎么丢了呢？莫氏老太太一看，自己屋里头拆了好几把筢子，那筢子的原料都在那儿堆着呢。一看就明白了，儿子根本一把没编。不但没编，还把自己编好的给拆了好几把。那甭问了，人家王二哥家的筢子一定是被那臭子给偷跑了。哎呀！你怎么能办这事儿呢？老太太紧给王二哥道歉。

    王二哥两口子是实在人，头晚上又吃了人家老太太的肉饺子，也不好什么。

    “没事没事，呃……程大哥愿意卖呀，就让他去卖吧。反正是我们家筢子也多。”

    “那您怎么卖呢？”

    “哎呀，就甭管我了。”

    王二哥比较实在，一没出去，怕在市场上再碰到程咬金，彼此都不好看。

    直到晚上，飞毛腿朱能把钱送到了，告诉老太太：“这是程大爷今在市场上卖筢子赚的钱，总共七百文。程大爷吩咐得清楚，这七百文钱，五百文让您给王二哥，是卖王二哥家的筢子赚的钱。另外二百文让您收起来。”

    “哎！”老太太听到这里，心里话：“阿丑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这么做就对了！不过这二十把筢子怎么卖那么多钱呢？”

    “程大爷这个人是做生意的才，人家就能卖这么多钱呢。”

    老太太是半信半疑，就把这五百文钱给了王二哥两口子了。

    哎哟！王二哥两口子一看，“我的呐！程大哥，这，这真是做生意的才呀。二十把筢子卖了、卖了这么多钱呢啊？”

    “唉！不知他怎么卖的。总之，这是你们应该得的。阿丑专门嘱咐我，一定得给王二哥赔礼道歉呢。”

    “哎呀，没得，没得呀。”王二哥心话：“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在家当工让了！让我程大哥到市场上去卖。他卖得比我多得多呀！”

    大家是邻居，没有什么隔阂。五百文钱给完之后，这事儿就了了。

    但老太太一晚上担心儿子，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到了早晨起来，一见程咬金，莫氏夫人就想骂一骂儿子，：“你干嘛去了，这……”但往后一看，程咬金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一身贵气，员外的打扮。老太太一看，有外人了，那不能当着外人骂自己的儿子呀。

    “阿丑啊，哎，这是谁呀？”

    “哦，这是我刚刚结拜的尤通尤俊达，尤员外。我俊达呀，还不赶紧地见过老娘。”

    尤俊达也会来事儿，往前紧走两步，来到莫氏夫人近前，撩袍跪倒在地：“老盟娘在上，孩儿尤通给老盟娘磕头了！”“邦！邦……”就磕起头来。

    哎哟，把莫氏夫人给惊得不轻，“哎，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程咬金早想好了一套词了，就告诉自己的母亲：“我昨卖筢子呀，会友楼的掌柜的觉得咱家的筢子好，要买。于是，就让我扛着筢子送到会友楼。没想到会友楼的东家就是尤通尤俊达。尤俊达见到我就把我认出来了，为什么认出来了呢？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程咬金着重讲这一点，以免老太太怀疑。“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当年要不是他插那铁枪熊来卫尔，你儿子我早就死了！”

    对于这一段，程咬金曾经告诉过老娘。莫氏夫缺时还冲磕头，还这是神佛保佑呢，也不知道哪个菩萨、哪个罗汉、哪个金刚扔过来这一把飞叉救了我儿性命。哦，今这才知道，闹了半是尤通所救啊。这一下子拉近关系了。

    “哎呀！”老太太拉住尤俊达的手，上一眼下一眼仔细打量。一看这个孩子，由打面相上那就不是一个奸邪之人，一身正气。老太太是非常地喜欢。

    程咬金：“我俩一见如故，就坐下来吃酒，是越吃越聊，我俩越高兴啊。最后一商量，投脾气，干脆冲北磕头，八拜结交，结成生死把兄弟。你儿子我是老大，他是老二。那么今来家里不为别的，接老娘一起住到武南庄。以后，咱娘俩就不住这了，住武南庄。这尤通他家里的房子多的是。我今接老娘你过去，咱们娘俩到那里享福去了！”

    开始莫氏夫人不愿意去，因为觉得两家的差距太大了——咱家是个贫困户，人家是个员外爷。人家凭什么让咱们过去住啊？咱们又凭什么住在人家那里呀？老太太有这种顾虑。

    可尤俊达早就想好辞了。尤俊达：“老蒙娘啊，您千千万万不要想两家的差距。我让大哥去武南庄，我有我的考虑。我也不是把您、把大哥接过去，我就把你们俩养着，不是这意思。我武南庄产业太多了。大哥不是没工作、没职业吗？到我武南庄给我管个账、监护个田，给我管管下人……他是我的大哥，知根知底。我们俩亲如兄弟，我把所有事情交给他，我放心，比交给别人强啊。所以，大哥到我那去是就业去了，是给我工作去了。那么住在武南庄不就方便了吗？您住在那里，他也好尽孝不是？”

    尤俊达这么一，莫氏夫人也觉得于情于理也得通。但是，莫氏夫人是个有骨气老太太，不爱占人家的便宜，还是有点犹豫。

    正在这个时候，草上飞姑上官老太太赶到了。她怎么来的那么巧呢？我们了，昨上官老太太已然告诉儿子和程咬金了，：“你们先去请，请不来，我再请！”本来老太太早晨起来没打算来。但是又一琢磨：“不行，我还得摆摆我的姿态，我得去请那个有骨气的老太太，我得把她接来。只要把她接来，程咬金就会一心一意来为我儿子办那件大事，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啊。”所以，上官老太太马上又命人备车，她亲自到筢子村来请莫氏夫人。

    两个老太太一见，一个是将军的夫人，一个是女悍匪、一方绿林界总瓢把子的夫人，那也是有文化的贼呀，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啊，不亚于那些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当贼的也知书达礼？”啊，人家有人家的贼道！盗亦有道嘛。人在那个行业也有规矩、也有礼。上官老太太把江湖那一套拿出来，莫氏夫人是招架不住的，那江湖人多会话呀，几番言语就把莫氏夫人给动了。尤其是，上官老太太她的那句话：“老妹妹呀，你我年岁都大了。在家里如果还拉孩子的后腿，那孩子他怎么去创他们的大业呢？咱们最主要的是把咱们自己照顾好，不拖孩子的后腿，那就是最大的支持啊。你在这里，阿丑地还惦记你。你何不跟着一起去武南庄呢？跟着我一起去监督着阿丑，监督着尤通，让这俩孩子并着膀子一起干，干点大事，干点正事儿！那你我咱俩也做个伴儿，都是孤儿寡母的，对不对？有一样的命运。咱搬在一起，一起做个伴儿，不拉他们的后腿，给他们做个支持。过个一年半载的，给阿丑，我再寻一门亲。咱俩的任务不也就完了吗？”

    莫氏夫人一看，上官老太太人家讲的是在情在理，而且人家对自己是非常热情，一片挚诚。为了邀请自己去武南庄，人家亲自前来，可见人家没嫌弃自己。那么自己心里头由于两家的门第差距而产生的一点疑虑也被打消了。最后一点头：“好吧！”为了儿子嘛，谁不想让儿子往上走一步啊？她哪知道尤俊达的背景是贼呀，一看是员外爷，心：“行了，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学坏人，跟着师婆子就瞎打神儿！我家阿丑能够跟着尤通，我这心里也就放心了。”“行了，咱就走吧！”

    就这么着，莫氏夫人跟随尤俊达、程咬金和上官老太太就来到了武南庄。打这开始，就在武南庄安家了，把家搬过来了。

    莫氏夫人就住在上官老太太她的隔壁。上官夫人专门命人在隔壁开了个独院，让着莫氏夫人住。平常没事儿，俩老太太在一起，你别，聊得还挺开心，还挺合得来。

    莫氏夫人一住下，上官老太太就把自己儿媳妇，就是尤俊达他媳妇儿给叫过来了。直接：“跪下喊娘！”

    这儿媳妇儿是真贤惠，婆婆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跪倒了喊娘。哎哟！可把这莫氏夫人感动坏了，人家一家人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呢。赶紧给搀扶起来。这么一来，两家合一家了。

    就这些事情又忙活了一。转过来，程咬金过来请了安之后，就告诉莫氏：“娘啊，我可跟俊达一起干正事儿去了，这一可能不回来。”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出去吧！”上官老太太在屋里把手一摆：“你们忙你们去，我们老的在一起，你们不必操心。”

    “哎。”

    莫氏夫人也一摆手：“你这萌娘得对，赶紧忙去吧，不要操心为娘。”

    “哎，好嘞！”

    程咬金一看，这多好，养老院、托老所！这下子把老娘给养到这里喽。程咬金算是两手解放了，跟着尤通尤俊达就来到了庄园最后面的一片建筑群。

    一看，这儿有个大空地，都是黄土铺的，夯得结结实实。两边都是兵器架子，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不等的长短兵器，还有石墩、石锁。场地上面有一百来号伙子，在这里演武练艺。

    程咬金一看，“哎哟！这不是那给我摆刀阵的吗？”

    “对了，”尤俊达：“这些人就是当年跟着我一起做绿林行当的绿林好汉，都是我贴己弟兄。过去有一些不贴己的，在我金盆洗手之后，我都打发了。目前，只留下这一百多人。这是我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精粹！他们就是未来咱们干大买卖时的主力！”

    “哦，我明白了，那好！在这里得好好操练！那咱是不是也在此操练呢？你在这里教我武艺呀？”

    “先别忙，大哥，身为大将者，首先得选一匹好马呀，您得有马呀。咱这一次去做这笔买卖，那得在马上去做呀。咱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做不成了，咱扭头拍马就跑，那不能让他们追上啊。所以，先给哥哥挑匹好马。不知哥哥您会不会骑马呀？”

    “哎哟，我兄弟，别的不会，论骑马，你哥哥呀，嘿！不比你差！”

    “哦？为什么呢？“

    “你别忘了，我曾经到塞北关外，我卖过马呀！我有两年的贩马经历，那可不是白过的呀。怎么卖马，怎么养马，怎么使马，那我都会呀，何况是骑马呀？这是基本的能力呀！”

    “哎呀！那太好了！哥哥，实不相瞒，兄弟我别的爱好都没有，唯有一个爱好，就是爱好养马呀。我爱好养马，也爱好买好马。只要听哪个地方有好马，我一定给它买下来。我这里设有专门的马厩，里面那不能是什么宝马吧，但都是匹匹良马！您过去尽管选，您看中哪一匹您就骑哪一匹。”

    “好嘞，走着！”

    就这么着，尤俊达带着程咬金又绕过了演武场，往后一走，一大片全是马厩。这马厩里的马得有一百多匹，各色各样。

    尤俊达用手一指：“哥哥，您自己选，自己挑，各种毛色的，各种品种的，您看哪一匹好，您就要哪一匹。”

    “好嘞！我瞅瞅啊，我瞅瞅……”

    程咬金背着手就由打第一匹马开始看。

    “这这玩意儿膘太肥了，膘肥了……这，这得减肥！不然的话跑不起来……这个……哎呀……品种不好，这玩意儿是驮东西的，它跑不动啊，当不了战马……这一匹……哎，这一匹差不多少，不过呢，这这毛色我不喜欢，这白不拉几的……哎……这……”

    程咬金挑来挑去，挑去挑来，由头到尾看了三遍，老程把大蓝脑袋摇晃三摇晃：“哎呀，我老尤啊，你这里的马虽然多，你还都是良马。但是我看呢，哎，都是一些驽马，一些劣马，我是一匹也没看上眼呢。”

    “啊？”尤俊达一听，“这么多匹马，您一匹没看上眼？”

    “没有！这些马没好用的！哎呀……你还有别的马吗？”

    他一问这话，旁边的飞毛腿朱能，实在的，对程咬金这番话有点不乐意。这些马很多都是他给买来的，所以，一听程咬金褒贬这些马，他就有点瞧不起程咬金。

    “哼！程大爷，我们这里就这么多匹马，你要真的看不上，那也没辙！”

    刚这里，突然，听到有个方向，“咴溜溜……”一声马嘶。

    程咬金一听，“嗯！好马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