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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烧樗绝杀
    地虎山东南,林间道。

    四个人走在山路上,他们大步流星,但却没有闹出半点动静。

    为首一人戴着面具,下巴还冒出了胡茬,手持一杆染血的长枪——正是从鸡头关逃走的行桑农人。

    行桑农人身后还有三人。

    离他最近的是个身材魁梧,赤手空拳的壮汉——掏心手,罗大磐。

    罗大磐身后,两人并行,但其中一个光头稍稍落后于另一个腿长之人。

    腿长之人是夺魂脚,曹权。

    而光头则是血佛手,周汉。

    周汉也是行桑农人,受辖于万莱——曾经的五角使之一。

    万莱早先入主蜀川界月华庭,自然对界内江湖事如数家珍。

    一边是职责所需,一边是他要以权谋私——挑选合适的棋子。

    周汉曾因犯了杀戒,被释教逐出了师门,而后游荡到蜀川界。

    其人算是在释教白混了多年,性子依旧暴虐,遇人便上,逢事便闹。

    但因其武艺高强,败少胜多,渐渐入了万莱的眼郑

    万莱亲自前往将其收服,并命他建立了坨头寨,以备不时之需。

    而周汉也得万莱之“教诲”,性子有了很大转变,沉得住气。

    后来万莱身死,他便入了罗大磐麾下。

    周汉“投奔”丰年,潜伏在凶豹寨,也是有罗大磐暗中授意。

    若是地虎寨起事,他们可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凶豹寨——擒贼先擒王。

    “景无疾到哪了?”行桑农人安静地走着,忽然出声问道。

    自周家等饶杀匪令发出,他就有了安排了——只是景无疾那里脱不开身,捱到了现在才影空媳。

    负责和景无疾联络的是罗大磐,他沉声道:“应该就是今日……许是他们来了,找不见我们……”

    “参见农人。”

    曹操,曹操到,罗大磐话音刚落,就有一道人影从树林间蹿了出来。

    来人是个驼背老者,他驮着一把巨型夺命剪——另一个五角使,景无疾。

    行桑农人见他毕恭毕敬,却只有一人:“你的人呢?”

    他记得景无疾也有几枚棋子。

    景无疾闻言惶恐,他苍老的面容下是孩童般清脆的声音:“他们折了。”

    “嗯?”

    “近日千宗拉我去围杀一方势力……对面竟有三个上境……”景无疾不敢隐瞒,道来,“我们围杀其中两人时,我的人被对面偷袭了。”

    景无疾潜伏在千宗,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毕月乌星君。

    千宗的星君几乎都是六,七衍气境,以免引人注意,他对外也是六衍气境。

    所以棋子遇险,他“救”不了。

    “你们围杀的是何方势力?”行桑农人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再问道。

    上境高手这么多,不可能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势力——除了农夫。

    景无疾愣住,经此一问,里里外外也有颇多疑点:“他们未告诉我。”

    难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事不宜迟,赶紧走……”行桑农人抛开杂念,又看向罗大磐:“你的人呢?”

    罗大磐抬头看着色,不太确定地道:“这个时候,他们理应到了。”

    沙沙——

    咻——

    树林里传出不寻常的声响,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直奔行桑农人。

    罗大磐就在黑影的行进路线上,他出手将之轻松拦下。

    黑影掉落地上,还翻滚了好几圈,竟是颗怒目的人头。

    罗大磐看清楚了,顿时心沉入了海底——是他的人,金程。

    金威镖局总镖头,威山虎金程。

    他是罗大磐发展的一枚棋子,也是此番接应他们的人。

    “谁!”

    曹权怒喝,他与周汉赶到罗大磐的附近,心戒备着林子。

    行桑农人也眯起了眼睛,悄然握紧了手中长枪——他猜到是谁了。

    沙沙——

    又一阵声响自树林里传出来,紧接着走出了数人。

    目光阴冷,身着黑衣,把玩极细丝线的阴柔男子——烧樗副农,陶醉。

    肤白胜雪,赤足环手,着一袭粉色“罗裙”,却露出蛮腰的绝美女子——花使,佘文君。

    白发飘飘,身材与手指俱修长,还捻着块白手帕的书生——雪使,晏生。

    披着蓝纱的美貌女子,手拿七把刀,背着齐人高的琴箱——春使,风雅晴。

    身材魁梧,拿着步步作响的九环刀,煞气十足——夏使,何丑。

    身着黑袍,看不清脸,看不清身材的神秘人——秋使。

    他们正是烧樗农夫,还有各自麾下的一众棋子在虎视眈眈。

    温文尔雅,却时不时“透露”出一点暴虐的书生——雪一,洪珏。

    默不作声,宛如游鱼,没啥存在感的文士——秋一,鱼龙。

    带着点匪气,手腕上还缠着绷带的持剑书生——月一,阴无双。

    络腮胡子,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月二,单砚。

    ……

    行桑农人并未在意这些人,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树林阴翳处。

    有人躲在不见光的地方,露出了一片衣角——也是黑色的。

    “出来吧。”行桑农人提起枪大喊,指向那处阴翳,“农人……”

    踏踏踏——

    来人闻声没有犹豫,缓缓走了出来,只见其一袭黑衣,玉面,长发,气质慵懒,手中盘着一对黑白石子。

    来人,烧樗农人。

    他露出衣角也是故意的——农人之间有感应,必是要面对的。

    烧樗农人走近,景无疾等饶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情况有些不妙——气场被碾压了。

    “在下行桑。”行桑农人眯起了眼睛,沉声道,“阁下名号是何?”

    “烧樗。”烧樗农人回应。

    农夫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封号农人若是相见,互换名号必须要应。

    当然,若是两人默契,也不必报上名来——只要没人先开口。

    行桑农人无暇顾及其他,他只想知道对手是谁——是谁让他走投无路。

    烧樗农人表情慵懒,似笑非笑,看起来也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敌弱我强,要他命——知地知,我知死人知。

    咻——

    烧樗农人忽然甩出了一枚黑色石子,眨眼间便燃起了火光,直奔行桑农人。

    他的出手像是一个信号,烧樗农夫见状都杀了上去。

    农夫见面,已是你死我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