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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不行!”沈姨娘挡在前面。(关于沈姨娘和许氏两姐妹为什么不同姓的问题解释一下,她们的父亲是入赘,所以第一个孩子是随母亲姓的,第二个孩子随父亲姓,第四章有说,但是要刷新重看才能看到。)

    她绝不能让三奶奶把行儿送去官府,一旦判下来,行儿的仕途就断了。

    “三奶奶,你高抬贵手,饶他这一回,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否则我这个做娘的,第一个就绕不了他,一定亲自剪了他的手,把他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我要你儿的手做什么?那作死的畜生,要了他的命都是轻的。”

    “那你就念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千万别送行儿见官。”

    “什么孤儿寡母,我不是开善堂的!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没用!”

    “可是从淮那孩子不也没事吗?”

    “怎么,非要那一剑刺在从淮身上,才叫有事?!”

    “三奶奶……”

    柳氏火气上头,根本不听她的说辞,“把人拉开!”

    东院那几个丫鬟把沈姨娘往旁边拉。

    管事房的人趁此将已经癫狂的谢行拖到了书房的院门口。

    可谢行不知哪来的力气,嚷嚷着一句“天要亡我”,然后费力挣脱那几个小厮,瞄准旁边的柱子,一脑袋直直的

    撞了上去。

    就听见“嘭”的一声。

    血溅当场。

    正好一道春雷,轰声四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几个管事房的小厮怔得一动不动。

    “行儿!”沈姨娘推开拦住自己的丫鬟,发疯似的冒雨冲过去,抱着头破血流的谢行哭得声嘶力竭,“行儿,你怎么那么傻啊?快去喊大夫,快去!”

    管事房的人反应过来,先上前查看情况,然后跑回来回复三奶奶:“行少爷晕过去了。”

    柳氏见谢行撞成那样,也吓了一跳,怒火虽然消没了些,但心头仍然有火,哼声道:“就该撞死了才好。”

    “那现在……还送不送官?”

    “他就是残了废了,也给我捆起来送衙门里去,要死,也别死在我林家。”

    “是。”

    这时林从淮从书房里出来,阻止道:“慢着。”

    谢行拿着剑过来杀他时,他吓得不轻,虽然没有见血,但两人当时扭打在了一块。

    他是个读书人,力气肯定不抵谢行。

    扭打的过程中,谢行的手被他自己的剑所伤,林从淮则被谢行推倒,撞上了书架,被上面掉下来的砚台砸中了脖子,这会已经肿了起来。

    “娘,算了吧。”林从淮看了眼不远处,已经晕死过去的谢行,同母亲说,“

    孩儿只是伤了脖子,休息几日就好了,还是赶紧请大夫过来看看谢行要紧。”

    “他要杀你,你还护他?”

    “我没有护他,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王御史收了我做门生,不日就要启程去京城,眼下这个节骨眼,孩子不想多生事端,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林从淮虽然是个书呆子,但商亭羡说的没错,他说话办事谨慎,是个有主意的。

    柳氏琢磨着儿子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末了,便命人去请大夫,让管事房的小厮们把谢行抬走了。

    但这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毕竟是杀人的大事!

    柳氏派人去通知大房,又把夫君喊了回来。

    很快,三位爷主子都聚在了大厅。

    柳氏控诉谢行的行径,也指责沈姨娘的不作为,把有理的没理的都说了一遍,然后就等大老爷处理了。

    林文远拍桌,怒道:“他真是鬼迷了心窍,竟干出这等混账事,前事未了,又生后事,真该绞了他的手扔出去。”

    前事,指的是谢行跑去衙门给方大人送鸟,挨了二十打板的事。

    林三爷面色铁青,瞅了大哥一眼:“你最好说到做到,现在就派人去绞了他的手,扔出去!”

    林文远面露尴尬。

    谢行毕竟是夫人许氏的外甥

    他说这番话,也是想着先安抚住三房的怒火。

    没想到三弟不吃这套。

    “老三,事情都有原委,行儿那孩子平日里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要杀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等他醒了,我好好问问他,若真不是糊涂之下起的杀心,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大哥,从淮可是你的亲侄儿,要不是他命大,已经被谢行那畜生一剑杀了,你是兄长,我说不得重话,但你好歹也要为从淮想一想,而不是在这里和稀泥。”

    “你!”林文远噎声。

    “你若顾念大嫂那边,不好处理这事,那就由我这个当爹的来处理,我一定要为我儿讨个公道。”林三爷抑制不住怒火,起身便要去找谢行。

    索性被林二爷拉住,摁在椅子上。

    “二哥,你拦我做什么?”

    “你先别冲动。”

    “那小畜生都要杀从淮了,你竟叫我别冲动?”

    “大哥也没说不管,但事情总得妥善处理,毕竟是家事,扬出去叫人笑话。”

    “笑就笑,我管不了这么多。”

    “你先坐下!”林二爷强行摁住他,转头和林文远说,“大哥,老三也是心急,说的话你也别心里去,咱们都是亲兄弟!虽然此事关系不到我,但也说句公道话,谢行那孩

    子好胜心强,戾气又重,整天游手好闲,就想着一步登天,你这个做姨父的,也确实太纵容了。”

    林文远无力反驳。

    他忙于钻研医术,又要打理仁京堂,家里的人都交给了夫人许氏,就连管教孩子这种事,他也很少插手。

    至于谢行,不是自己的亲儿子,管教上自然不好太严厉。

    有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一会林从淮来了,还是那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话。

    林三爷虽然愤怒,但也把儿子说的话听了进去,若大办谢行,送他见官,王御史那边知道了,见他林家多事复杂,不肯再收从淮为门生,那就麻烦了。

    “爹,反正我也快要进京了,以后,说不定和谢行再难见面。”林从淮是这样说的。

    他若高中,从此和谢行便是天上地下,再无比较。

    大致也不会再见面。

    换句话来说,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