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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送走林从淮后,青野折回商亭羡身边,跟他说了刚才的情况。

    商亭羡听了,心里已经有底。

    玉君道:“看来,王御史是满意从淮少爷的。”

    青野道:“玉君姑娘的意思是,王御史有很大的可能,会推举从淮少爷上京,收他做门生?”

    “八.九不离十。”

    “那太好了。”青野看向商亭羡。

    若真成了,方大人就解脱了。

    商亭羡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因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饭后,玉君去结账。

    店小二说账已经结过了。

    是青野下楼送林从淮的时候给结的……主子的意思。

    上了回府的马车,玉君和商亭羡说:“一顿饭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商亭羡笑:“留着吧,下次还有机会。”

    玉君:“……”

    马车快到林府时,车轮忽然卡住。

    一时半会修不好。

    看离林府也就只隔一条街,商亭羡和玉君便下了马车,打算走路回去。

    但是车上只有一把伞。

    好在玉君眼下是男装,商亭羡撑着伞与她同行,青野找车夫要了个斗笠戴着,跟在后面。

    两人虽然同撑一把伞,但中间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商

    亭羡一直默默将伞偏向玉君,导致自己右肩湿了一片。

    雨水淅沥,敲打在伞顶,像玉珠落地般清脆。

    玉君侧眸看他,见他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真是一张好皮囊!

    这样漂亮的男子,世上是不多见的。

    许是被这样的眼神盯得耳朵发红,商亭羡转眸看来,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玉君也不慌,反而更大胆的看他。

    他不仅生得一张好皮囊,就连那双眼睛都生得好看极了,虽然平日里冷冷的,但眼下却是热热的。

    商亭羡被她看得突然胸口浮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乱撞。

    搅得他竟有些不敢看玉君的眼睛。

    “小心。”商亭羡忽然拦住她的细腰,往怀里一带。

    身后一辆板车淌着雨水快速经过。

    险些撞上她。

    玉君抵到他怀中后,下意识将他推开,自己也往后退。

    商亭羡立刻将手中的伞往她头上送,以免她淋到雨,但雨水倾轧下来,全打在了他的肩上和背上。

    大氅也湿了彻底。

    玉君见状,立刻往他面前走近,担心他淋了雨受寒,寒症发作。

    伞也重新落回到两人头顶。

    距离拉近,呼吸声彼此可闻。

    玉君扬眸看着他,平

    静了四十年的心,这一刻却莫名的紧张起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商亭羡如墨般浓稠的眼睛里,倒映着女孩那张清秀迤逦的脸,他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内心有一种不该有的冲动冒出来。

    但最后被理智占据,强行给压制住了。

    正好青野拿了一把伞跑过来:“主子,属下买到伞了。”

    玉君伸手将那把伞拿过来,撑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吓到了。

    是被心里突然出现的那种感觉给吓到了。

    不!

    绝不可能!

    她轻轻晃了晃头,加快了步子。

    商亭羡望着她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黯然。

    青野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玉君,觉得莫名其妙:“玉君姑娘这是怎么了?主子,你不会是得罪她了吧?”

    商亭羡默然不语,撑着伞慢慢跟在后面。

    回到栖迟院,玉君换下衣服后,便坐在廊芜下发呆。

    回想着刚才的画面。

    心好乱。

    云柳过来问:“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

    “奴婢见您脸色不好,定是刚才淋了雨,着凉了,您还是回屋坐吧,奴婢去给您煮碗姜茶。”

    “不用,我就是坐一会。”

    “那奴

    婢陪你。”云柳挪了张小椅子过来,坐在一旁陪着她。

    廊下那只鸟啾啾啾的叫了起来。

    玉君拿了点谷子过来喂它,一边用木枝拨着鸟的尾羽,一边说:“做一只鸟真好,开心就叫,不开心就不叫,哪里像人心一样,连是什么感觉都辨别不出。”

    云柳听得云里雾里。

    而商亭羡那边,因为淋了雨,果然寒症发作了。

    不过没有以往严重,泡了热水澡,吃了药,很快就好了,只是身上发冷的厉害,就多添了件衣服,多置了一鼎炉子。

    这一夜,两人都难以入眠。

    翌日清早。

    一个消息传到了林府。

    是王御史派来人说,要收林从淮做自己的门生,举荐他入京,过几日就启程。

    三奶奶大喜,要宴请王御史来府里,就定在明天。

    很快谢行也知道了这件事,他屁股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能下床了,听到这个消息时,人就跟魔怔了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把剑,要冲到林从淮的书房去杀了他。

    “凭什么是他!凭什么是他!”

    丫鬟们拉都拉不住。

    等到沈姨娘带着人追过去时,就看到谢行被管事房的人从林从淮的书房里,五花

    大绑的绑了出来。

    身上是湿的。

    头发是散的。

    而且满手是血。

    是他自己手上的血。

    “儿啊!”沈姨娘吓得扑过去,被三奶奶手底下的几个丫鬟拦住。

    谢行双眼刹红,神志癫狂,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这个机会原本是我的,是他从我手里抢过去的,林从淮,你凭什么,凭什么!”

    沈姨娘急得脸色发白:“行儿,你这是怎么了?”

    三奶奶从书房里出来,满目怒火道:“怎么了?真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竟然提着剑就敢来杀人,要不是被人拦下,那一剑便刺了从淮的身上,若真伤了从淮,我一定拿你们母子的命……来人,把这畜生送去衙门,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猖狂到何种地步。”

    管事房的人应声,拖着谢行往外走。

    沈姨娘拦在前面,哭道:“三奶奶,行儿只是病得失了理智,一时糊涂,他不敢杀人的。”

    “病得失了理智?失了理智还知道口口声声念着要杀我儿?沈丽华,我念你是大奶奶的妹妹,这些年才给你几分面子,可你儿子要杀我儿子,那你就是天皇老子,我今天也要把你儿子送到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