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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异状突生
    花容惊慌失措地拉住缰绳,几乎把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拉车的马被拽得高高扬起前蹄,吃痛地长长嘶鸣。

    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让她止住了速度,没有发生命案,余悸未消之下,她朝着突然扑过来的人,娇嗤道:不要命了!想死也别撞过来啊,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花容!车厢内,清冷的声音警告。

    听到这声,花容忙收敛好情绪,对着下方的人,横眉冷对道:我家爷心善,不与你计较,快让开,我们还要赶路呢。

    却不想那人竟扑了上来,那是个瘦弱狼狈的妇人,怀里竟然还抱着个婴孩,扑在车辕上,就哭喊起来:官老爷,您行行好,求求您救救我家汉子吧,我家上有年迈的老母,下有四个孩子,还有一个方才出生不久,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啊。

    喂,这种事,你该找衙门啊,找我们有什么用?花容还想着方才那惊险的一幕,语气不是太好。

    哪里没有找,这都失踪十几天了,音讯全无,衙差们都不当回事,草草了案,我全家都靠这一个男人过活,他没了,我们家也都是死路一条啊。妇人凄凄艾艾地哭喊着。

    你跟我们说也没有啊,难不成我们还能帮你找人?

    花容不耐地皱起眉,担心再这么拖拉下去,王爷该生气了,低吼道,行了,别哭了,我们帮不了你,快走开。

    不!我不走!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快饿死了,大人要是不肯帮我,不如干脆杀了我吧!

    况且近来失踪的,也不只我家男人,那衙门不办事,阳奉阴违,官老爷你们都不管吗?你们当官的,不为民做主,你们还当什么官?你们

    正当妇人破罐子破摔,尽情宣泄着心头压抑许久的郁气和愤怒是,那一直合上的车帘,突然被一只手拉开:你说近来京中有很多人失踪?

    女女的?

    虽然对方戴着帷帽,但那声音和身段,显然是个女子,她不由有些泄气,她拼着一条命拦车,竟然拦下的是个女子,女子有什么用?

    她既恼又气,却也没有办法,也不回答对方问的话,抱着孩子,拖着一条刚才拦车时不甚扭伤的脚,便准备离开。

    对方却叫住了她:等等。

    那女子从车上跳下,走到她面前,妇人抱紧婴孩,警惕地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她却没回答,径直蹲下身,握住妇人受伤的那只脚,她下意识想将脚抽出,却挣到了痛处,嘶地吸了口气。

    是这里?那女子在她脚上摸了摸,嗯,还好,只是脱臼了,不严重。

    说话间,她手上一掰,咔嚓一声,妇人都没反应过来,脚就不怎么疼了。

    你你是大夫?

    那女子却没回她的话,只问:你丈夫叫什么?

    妇人愣了愣,迟疑着才答:洪峰。

    其他失踪的人呢?叫什么,一共有多少个?

    那声音冷静而镇定,让妇人也不由随着她的提问回答,一共有,差不多七个了吧,有东街的李大爷,跟我家住对门的赵姨闺女小春梅,还有两个乞丐,还有两个我是听别人说的,听说是走镖进京的两个师傅。

    听着,失踪的人都没什么联系啊。

    她从荷包中拿出全部的银两:这些够你一家省点用半年了,这件事我会跟官府里的人说说的,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谢,谢谢,姑娘你真是活菩萨在世啊!

    妇人诚惶诚恐地接过碎银,就要给对方跪下,却被一只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稳稳扶住:多礼就不用了,快点回去吧,你孩子不是都饿得不行了吗?

    好好!

    目送着那妇人还有些踉跄地离开,忽然她察觉到一丝杀气一闪而过,她眸色锐利地看过去,却只瞧见地上站着一只流浪狗,浑身毛皮都快掉光了,还能瞧见底下的干硬发黑的血肉,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才弄成这副样子。

    呀!好可怜的狗狗。

    麟儿见她久久不回来,就跑下了车,顺着她的视线也瞧见了那只流浪狗,娘,要不我们救救它吧?

    它这样应该救不活了。

    察觉不出四周有什么异样,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沈箬拍了拍麟儿的脑袋,我们救不了它,回去吧。

    麟儿闻言,只好牵着娘的手,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那条狗,他这举动,让其他人也注意到那只流浪狗。

    哪来的这么恶心的狗,身上不会有什么病吧?真晦气,去死!

    一个二流子模样的男人,身上还隐隐飘着酒气,没事找事地跑到那流浪狗面前,就一脚踹了上去。

    麟儿瞧见,生气地喊:不去欺负狗狗!

    他刚喊完,就见那男子尖叫着痛嚎了一声:啊!臭狗!居然敢咬我!

    他的举动显然激怒了那只狗,无论他怎么甩脚,狗都牢牢地咬死在他的小腿上,很快就出了血,再咬下去,怕是一块肉都要被咬掉。

    男人疼得跌倒在地,另一只脚不停踹在狗头上:该死的畜生!松开!快松开!啊,痛死我了!

    狗终于松开了口,被一脚踹飞到几米外,滚进旁观的人群中,顿时激起一阵尖叫,众人纷纷吓得四处逃窜。

    被激怒的流浪狗疯狂地胡乱咬人,咬下一口肉,扔掉,就扑向下一个人,短短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出现了七八个受害者。

    眼见着那狗就要扑向那抱着婴孩的妇人,一把匕首飞出,扎中它的脑袋稳稳钉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的四肢也还在抽搐地疯狂挣扎着,直到被一剑斩断了它的脖子。

    它的血没有喷溅出来,而像是半凝固的状态流了一地,黑红的鲜血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腥臭,就见四周顿时呕了一片。

    有轻巧的脚步声走过来,嫌弃地淡淡道:这把伸缩剑不能要了。

    沈箬甩了甩剑上粘住地凝固的黑色血块,微微讶异:麒儿,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