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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春天不都过了吗
    只是沈箬可不比她人,她略略坐直腰板,狐疑着问:是因为那采花贼?

    丫鬟小翠一听,松了口气:夫人您也已经听说了?

    嗯。她懒懒点个头,进城时,城卫提过一嘴。

    小青义愤填膺道:那采花贼忒的可恶,专找那些清白姑娘,就连高门大户里的小姐也都被他抓了去,这半个多月来,不知毁了多少姑娘了。

    就是啊,这次提前办那花王赛,也都是为了把人引出来的。

    沈箬却有几分疑惑:这都半个多月了,确实一点抓人的办法也没有?还要靠人来做诱饵?

    小青略一迟疑:这,咱只是个小丫鬟,自然不甚清楚官府的事,不过也略有听说,这采花贼轻功了得,来去无踪,就是在围了个水泄不通的院子里,也能轻易把人取出来。

    我也听说了,据说他每一次办完事,都会留下一片青翠欲滴的竹叶,所以也有人叫他一叶青。

    沈箬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尖轻轻敲在红漆木上:难道就没人见过他的长相?

    两丫鬟对视一眼,小翠轻声道:或许有吧,只是那些被他抓去过的姑娘们都嘴巴闭得很紧,不肯透露半分。甚至,有的姑娘那一夜后,便丢了魂,只愿嫁给那一叶青呢。

    小青撇撇嘴:也都不嫌丢人,只可惜那一叶青只要清白姑娘。

    沈箬淡淡扫了她一眼:那你是觉得我不清白了?

    小青脸色一僵,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忙地扑通就是一跪:夫夫人,奴婢并不是并不是

    好了,站起来。

    沈箬收回视线,以后我没让你跪,你就不要跪。

    小青讪讪地看她两眼,确定她没动怒,才畏缩地站起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乖乖给她继续梳头。

    小青的手确实很巧,不一会就给她梳了个精致的发型,沈箬只往铜镜里看了两眼,就不敢兴趣了,扭头问道:你们月钱是多少?

    小翠迟疑一下,小声地回:五贯钱。

    一贯二十文,那就是一百文了。

    沈箬从首饰盒中拿了两根珠钗,递给二人:方才我没有生气,只是那种话以后也莫要再说,你们手艺很好,不是那一层膜就能决定你们价值的。

    两丫鬟对视一眼,福身行了礼,才小心接过:奴明白了。

    她也只点到为止,没有多说,毕竟每个人的观点也不是她一两句就能改变的。

    梳理完毕,她便直出了卧房,日头已经完全落下,但淮南城却没有随之沉寂下去,反倒华灯初上,灯火璀璨,比之白日更加热闹了。

    如此景象,也不消说,麟儿自是不肯错过,晚膳也不用了,便嚷嚷着拉着沈箬出了门,萧琛和奉息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走在街上,处处张灯结彩,树梢上挂着红彩带,一派喜气洋洋,一看就是在办活动,麟儿也不怕生,来到一炒板栗点小摊前,就笑得甜甜地问:伯伯,今日城里是在做什么呀,好生热闹?

    沈箬在旁给了锭银子,要买了几袋板栗,那老伯立即喜笑颜开的,边装板栗,边答道:今日有花王赛,就在那边的宛江上,要到戌时才开始呢,小公子可以先四处逛逛。

    戌时也就是七点钟,看天色,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

    沈箬收回零钱,将板栗各人都分了一袋,老伯很实诚,每一袋都装得满满的。

    麟儿乖乖跟老伯倒了谢,抱着大大一袋板栗,便一手啃着,边四处闲逛起来,慢慢的,街上出行的人越来越多。

    麟儿,人变多了,你看着点,别走散了。

    沈箬手里还捧着那板栗袋,见此人挤人的情景,也只得佯装收起,实则放回了空间中,只是这一打岔,孩子就跑没影了。

    她心一惊,萧琛上前为她挡住挤来的人流,宽慰道:别担心,奉息跟着呢。你有想去哪儿逛逛吗?我陪你。

    沈箬对逛街不甚感兴趣,何况现在街上这么多人,路都快要走不通了,被迫跟陌生人肢体接触,叫她越发不适:我们先去宛江吧,说不定还能占个空位,等时间到了,麟儿应该也会过去的。

    萧琛自然不会有异议,只用身体为她从人潮中隔出一条道,他迟疑一下问:我这样应该不算逾矩吧?

    沈箬有些好笑,但想想他可是把她的话认真放心上了,便又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不算,我还该谢谢你呢。说来你没问题吗?你应该也不喜欢跟人挤一起吧?

    还特意为她挤出了较为宽敞的空间,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琛低头看她:还好。

    那目光让沈箬都有些招架不住地移开了视线,忽然旁边有人喊了声:借过。

    便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她一时猝不及防,便直扑进了萧琛的怀里,手下意识向前撑住,手心隔着薄薄的夏衫清晰感受到下面重如擂鼓的心跳,和那炙热得烫手的温度。

    一时间,她有些愣住,竟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也随着对方的心跳,慢慢加快。

    纤细的腰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萧琛低沉担心的嗓音从耳边传来:箬儿,没事吧?

    她恍然惊醒般,将人推开,不敢看他的脸:没事!

    只是向来清淡的语气中,回答得有些急促,眼见着对方迟疑的目光看过来,她重重咳了一声,强自镇定道,真没事,倒是你,体温比之前高了不少,看来身体是真的完全好了。

    这话说着怎么像在耍流氓呢?

    她忙用袖子扇了扇,又转开话题道:看来真是夏天了,好热啊,我们赶紧找块空地坐着吧。

    说着,她也不等萧琛,便挤进人潮中,想快些离开此时此刻的氛围,她摸了下腰间,总感觉那处滚烫挥之不去。

    她轻咬了下唇,暗自懊恼,明明春天不都过了吗?她不敢相信刚才犯蠢的人,居然是她。

    恼羞着,一时间竟没注意自己走去了那里,等她回神时才发现,她跟萧琛也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