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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康公主看着局促的如雨笑了，真是个孩子，他可有同你说过，纳妾或者收房的事情？

    他说不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如雨虽然害羞，还是乖乖的回答义母提问。

    可是正式同你说的？正襟危坐的时候说的，不是那种在床上说的。男人啊，山盟海誓说完，转眼就忘了。怕只怕他当时不过是情浓，等过些日子，情淡了，便不作数。

    如雨抬头看看永康公主，义母，你说的我知道。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什么承诺，什么誓言，其实也就是当时那一刻的感觉。时过境迁，谁知道会不会变？

    那你也不用那么悲观，我看赵鸾倒是个谦谦君子，应该还好。不过，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丈夫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唯有孩子永远都是自己的。

    我不悲观，我只是不去想太多而已。过好每一天就行了。对未来不确定的东西做设想，就是杞人忧天。如雨抿着嘴。

    其实，我也不能保证，会爱他一辈子，他现在对我好，只是现在，也许以后日子久了就不会了。不过，我无所谓，即便他某日不再爱我，我也可以自己独立好好过日子的。我喜欢春风秋月美食美景，这些是亘古不变的，这个世间，没有谁可以永远和谁在一起，大家不过都是某一段旅程的同伴。如果他哪一天变了，分道扬镳就好了。我是不会寄生在他的身上，他哪天变心了，我就要死要活，那是不可能的。

    永康公主静静的看着如雨，这个孩子，才不过十五，怎么会有一颗历尽千帆的五十岁人的心，孩子，你要有什么事情，就来告诉我，别自己憋在心里，知道吗？

    如雨看着永康公主，虽然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她能很明确的感受到永康公主对她的爱，她把小脸贴在永康公主的怀里，义母，你真好，就像我妈妈一样。

    永康公主听到妈妈两个字，心头一震，她听到有人喊她妈妈，只有张长清二三岁刚会说话的时候，才叫她妈妈，后来便是喊他母亲。

    如雨，你要愿意，就喊我妈妈吧。她慈爱的摸着如雨的头。

    妈妈。如雨抬起头，眼睛笑得弯弯的。

    哎。永康公主答应着，她的心里暖暖的，好像一直一来漂浮着的心，有了依靠。

    如雨嘟起小嘴儿，在永康公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妈妈，我有妈妈了。

    永康公主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脸，吓了一大跳，她已经有许多年都没人在她脸上亲过了。她抱着如雨，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妈妈，你在公主府无聊吗？

    怎么说？

    最近几天好冷，你这个寝殿，虽然又大又富丽堂皇，但是，其实很冷。只有后殿这里火盆多，没那么冷。如果妈妈不嫌弃，去听海轩住几天可好？那边的卧室正房和餐厅，有地龙，可暖和了，屋里可以穿单衣的。妈妈和师父，如果愿意，可以住那边。吃不惯带个厨子就够了。

    永康公主听了有点动心，确实太冷了，她每天都懒得出门，在后殿烤火。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听海轩？

    我那个外院的正房卧室也有地龙，之前修葺的时候，我派了听海轩的管事去监督修葺，就做了一个很舒服的地龙和沐浴设备。听海轩那边，我现在很少去住了，反正都空着。等开了春，我打算把听海轩送人。

    送人？永康公主吃惊的看着如雨，为什么？听海轩是你自己的小窝，送人做什么？难道你还缺那几个银子？

    听海轩一共也就几千两银子的事儿，我当然不缺。只是我外面的宅子太多了，现在住的赵府外院，已经很好了，我怕影响鸾哥的声誉，毕竟都成婚了，妻子总在外宅居住也不好，而且，之前，发现我总不去，还有小厮偷东西去卖。

    永康公主看着如雨说怕影响赵鸾官声，不禁笑了，这个孩子是心里都是她的夫君，自己还不知道，口口声声的不在意他不爱她了。傻孩子，你那么在意你夫君了？

    没有。如雨赶紧辩解，不过，她自己心里也知道，赵鸾在她心里就是越来越重，甚至经常给她一种错觉，赵鸾会和她天长地久，一生一世。

    虽然，她自己觉得她的心早就死了，不会与任何人产生感情，也不会真的把自己托付给谁。

    赵鸾来到后殿寻如雨，拜见完永康公主以后，赵鸾很自然的坐在如雨身边。

    怎么不同驸马多聊一会儿？

    有家人来报，大雪压塌了马厩，驸马的神驹好像受到惊吓，他就急急的去看了。

    永康公主摇摇头，他就是宝贝那几匹新得的马，好像是兵部那个娄寿春不知道哪里寻来的。

    如雨笑了，现在天冷，改天倒要看看驸马的神驹。

    今年雪大天冷，想不到会把马厩压塌。

    嗯，开年估计又会有饥荒了，天气太冷了，等过了十五，就得着人张罗搭粥棚了。这个京都天冷，难免有人受冻挨饿。永康公主道。

    如雨夸赞道，妈妈真是心善，等开了年要施粥，算我一份。

    赵鸾惊异如雨喊永康公主妈妈，不过，他也不便多问，只是，妈妈这个称呼，似乎很少有人公开说，都是只有小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才那么叫人。

    嗯，我左右是无事。永康公主道，你也通知你师父吧，我打算初五去听海轩小住，让她也准备准备。

    好。如雨笑着答应。

    赵鸾看她们象打哑谜一样的说话，倒是没有什么可在意。

    他似听非听着如雨和永康公主拉家常，他的注意力都在如雨身上。

    无需她做什么，只要她在身边，赵鸾就很满足。眼睛就一直看着她，满是爱意。

    永康公主暗暗称奇，倒是真的很少见，男人会那么痴迷的盯着女人，又不是什么花魁，怎么会一个夫君那么爱慕的看着自己妻子呢？

    难怪如雨一脸小女人的幸福。她显然也知道赵鸾在看她，但是又不好回应他。

    两人吃了午饭，便告辞了。永康公主隐约从马车的帘子缝隙，看见了一上车，赵鸾便把如雨抱进怀里。

    他们去了妙清夫人府邸，一方面是拜年，另外一方面是邀请妙清夫人去听海轩小住。

    妙清夫人的府邸也很冷，而且，花园中积雪很厚，小鹿和白鹤都被关进了马厩。

    妙清夫人听说永康公主初五过去，便也动了心，毕竟，今年的新春实在太冷，而她也很喜欢听海轩的池塘，还有那个面对池塘的大屋子，她也是很喜欢的。

    所以，无需如雨多列举好处，她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