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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雨听得津津有味，全然不怕。

    令赵鸾吃惊，如雨，你不怕吗？今日正院，临近的分号，去了三湘，查了情况后飞鸽传书到了总号，读出来消息，大家都吓傻了。

    那三湘的分号，好多日都没有给总号消息，就没有人起疑吗？要附近的分号听到消息派人去看，才知道？

    赵鸾想了想，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确实如此，我们吉祥号的各地分号，都会按时呈报各地的动态，怎么总号没人关心三湘分号呢？

    总号负责接受消息汇总的是谁？

    这些都是汇总到大总管莫怀羽那边，他再呈报给父亲。因为年关将至，路远的掌柜都在十月底就上路回京了，可能莫怀羽对他侄子没那么严格，所以疏忽了。

    归根到底，是家里儿子太多，老爷平素也没有一个遗嘱，把财产和差事分好。嫡出的儿子觉得产业都归自己，庶出的儿子觉得自己挣到的产业，所以就分赃不均了。只不过，一般人家最多是争产，象莫家这种大打出手，互相往死里打的真不多，所谓灭门，其实就是兄弟自相残杀，最后殃及无辜。如雨幽幽的说道。

    莫家，在吉祥号举足轻重，也是因为儿子多，可以每个儿子执掌一个方面。而他们的孙子辈儿，也是多子多孙。只可惜家风不正，没有兄弟之情，也没有父慈子孝。

    不错，我知道莫家的家训就是强者为王。莫德祥就出名的对儿子严苛，任儿子厮杀，他还说，只有活到最后的儿子才是最强的。现在正院，就是莫老五最强悍，他做的军需和工程，是吉祥号的盈利大户，其他生意根本比不上那一块的万一。

    如雨看着赵鸾，最后怎么处理的？

    赵鸾皱着眉头，父亲也很错愕，但是，这种自家兄弟自相残杀，也不好报官，关键是也没了苦主，灭门，都死了，包括引狼入室的老二，也烧死了。去勘察的吉祥号其他分号的人，问了仵作，好像是被重物砸了头部，可能是贼人抢了莫家的什么东西，老二不许他们拿走，就直接被砸死了。

    赵鸾感觉怀中的如雨，抖了一下，看样子她还是怕的，只不过，她的表情很淡漠，所以看不出怕。

    如雨想不出赵鹄到底是怎么挑拨的莫老四家族的人械斗，但是，她知道，这是他报仇的一部分。

    他一定不会放过莫家的人，也不会放过赵吉常。

    如雨的脸色变得很冷漠，带着疏离感，她好像一个陌生人，看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动摇，就会站在赵鹄的那一边，即便，对面有赵鸾，她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甚至想动用一切的关系去帮助赵鹄完成这个复仇。但是，偶尔，她也会想到赵鸾，如果赵鸾知道她在机心处虑的报复他的家人，甚至连夏侯松原也在列，不知道赵鸾能不能原谅她。

    如雨闭上双眼，她不会和盘托出，永远都要隐瞒这一点。

    她是对不起赵鸾的，他对她是那么掏心掏肺。但是，夏侯如雨本来就不是夏侯如雨，她本来也不属于这里。

    无论对赵鹄还是对赵鸾，她都做不到完全的坦诚相见。也许，她只需要享受当下，不要去想天长地久。

    赵鸾看着如雨，她闭着眼睛，在微微的发抖，看样子，她淡定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了，赵鸾有点后悔，同她讲的那么详细。

    当他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恶心。

    如雨，乖，不怕。赵鸾吻吻她的头发，我们家不会的，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大哥虽然也是，但是，他不会为了吉祥号做出什么的。当初，我同他说了，我不用吉祥号，他说他也不要的。如果他要，给他就是了。我一样可以开拓自己的天地的。

    如雨心说，你大哥自然不要吉祥号，你也要不了，吉祥号很快就要完蛋了。

    虽然并不可惜，但是如雨还是多少有一点愧疚，她决定，在吉祥号完蛋之前，多花点银子。

    反正很快千万两银子都会被抄没，不如先敞开了花一下。

    鸾哥，其实，我对吉祥号到底是不是属于赵家，有点疑虑。

    什么？你是说，莫家的管事们，掌握了太多资源？

    如雨点点头，你说莫五的手里是吉祥号的命脉。其实，刚进赵家的门，我就察觉了。怎么会好好给外院分配的仆役会不听我的指挥？即便原来在侍郎府，分给我的仆役，也是只听我的。而且，不过是一个嬷嬷，那个刘娘子居然大闹内院，甚至还有莫氏子侄要行凶伤人。多亏柯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赵鸾心疼的看着如雨，显然，刚嫁入赵家那次的事情，吓到她了，以至于她一直对正院那些人都很戒备，时时刻刻怕被害。

    而确实，外院也不安稳，仅仅几个月，自己都出了几次事情，更不要说如雨莫名其妙的小产。

    她之前还好好的，忽然便小产了，搞不好都是赵府的不知道什么人做的。

    如雨，你再等等，如果还是不喜欢，我想法子弄个外放，带你去其他地方住。

    如雨眼睛亮了，又暗淡了，你现在不是在内阁，修撰在内阁行走，最少也要三年，哪里可能外放。

    赵鸾看出如雨很希望他外放，我最近观察，内阁行走的这些官员，有许多外放的短期事情，都是去地方上查一个什么事情，或者去做什么宣旨之类的事情，一去都是几个月。我一个同僚，年前被派去监工黄河冬季修坝，不过，他是五品官。我职位低，估计外放事由，会是什么宣旨，或者督办什么事情，如果差事就没什么油水，没有人喜欢去，就会分派给职位低的人。

    我想春天去踏青，哪里都可以，最好事情不多，有没有油水都没关系。

    如雨笑了，她想去旅游，如果赵鸾能外放出去办差几个月，正好，开了春儿去。

    赵鸾看着如雨眼里的光芒，心中一动，也许真的可以开春，争取个差事，带着如雨出去玩儿。

    反正放出去，他就是京官，地方上也不会为难他。

    他刚入职，太难办的差事也不会让他去，最多没有什么油水。他也不在意银子，想要钱就在家中账上支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