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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永康公主，许应珍给如雨诊脉，一切正常，如雨的气血两旺，身体情况不错，不过，因为年纪还小，若现在有孕，也许生产会有点辛苦。许应珍给了如雨一张避子汤的方子，若她不想要孩子，可以房事后次日一早喝一碗，但是，对身体还是有影响，尽量不要喝。

    如雨派人去赵府禀报了要留在妙清夫人府几天，照看病人，又带了许多日用品过来。

    林倩儿和如雨，好久不见，也是很亲热。许应珍便让林倩儿一个月去一次赵府，给如雨请平安脉，毕竟，如雨是县主，有御医服侍也是正常的。林倩儿还有两年出师，之后再悬壶三年，便可以考御医。

    倩儿，你现在可好，你母亲可好？

    林倩儿自从林子但被砍头，家道中落，便和母亲搬去了南城的贫民窟，她和师父学医的日子，便住在医馆中，每个月给母亲送点儿银子，而母亲早在林子但在世的时候，因为林子但滥赌，便经常要靠自己给人补衣服和做针线赚钱吃饭，早就习惯了苦日子，没有赌鬼林子但反而轻松了。还好，我现在出诊，也有诊金，日常在医馆也有一点收入，师父对我很好，连衣裳都包了。

    如雨笑着拉着林倩儿到自己的房间炕上坐着，我师父这里，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说着拿出荷包，取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出来，这个你看添置点儿什么吧，说来，我们也算姻亲，只不过，我从侍郎府出来，计在了永康公主名下做义女，所以，侍郎府我都很少回去了。

    林倩儿有点羞涩，我也没去过了，上次表哥和翁德仪成婚，也是最后一次去。

    我母亲那个人就是那样，哎，你若有空，以后就来赵府找我。如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林清琳，她继母不好说什么，还是林倩儿的姑母，她们是至亲，而与如雨毫无血缘关系。

    林倩儿推开银票，公主把出诊已经在内务府报单了，妙清夫人是一品夫人，御医看诊，内务府会结算的，无需诊金。

    这不是诊金啊，你和师父出诊，要住在这里，总归要用银子的。

    可是，我一年都挣不到二十两，这个太多了。林倩儿还是有点抗拒，她并不想要如雨的赏赐，虽然如雨是县主，她不过是个医馆中的学徒，连医官都不是，如雨赏赐她，她应该谢恩。但是，她不愿意她们成为主仆关系。

    如雨笑着说，你收下，我最近很有钱，出嫁得了一大笔银子，所以才大方，等过了这阵子，我身上没那么多银子了，也给不了那么多的。她轻松的开着玩笑，让林倩儿放松。

    林倩儿听说过，如雨的嫁妆丰厚，不但有公主的一份，侍郎府也给了一份，而且，如雨嫁入的是吉祥号赵家，京城的皇商，也非常有钱。她便不再拒绝了，只是在心中说，她一定每个月好好给如雨诊脉。

    尹健羽从赵府回来，赵天也跟着来了，少爷说，把兔子给少夫人送来。

    如雨可笑不得的看着赵天，打发他回去。她知道赵鸾一定在家充满哀怨，好好的一个夫人，就不回来好几天，偏偏，他要忙着给妹子办订婚的事宜，又不得闲。而且，入职将近，他月底就要去吏部报到，然后被分发。因为若竹要被分发到京畿，还有鸿鹏书院的几个同窗，中了进士的，也是要分发到州府和六部，分发六部的还好，分发州府的，以后都难再见。而赵鸾分发在翰林院，直接内阁行走，各省的折子都要汇聚在赵鸾这个部门，大家还开玩笑，看见同窗的折子一定不要压着，要尽快审阅分发。

    妙清夫人喝了五副药，流血基本止住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地，气血两亏，需要慢慢进补，病情倒是不急了。如雨也不急着回家，索性，日常在外院处理的事情，她直接搬来了妙清夫人府邸办。

    谢勇松已经回来了，闲得阁又开始营业，不过，因为停业的日子有点长，所以，客流还未恢复。如雨没时间去闲得阁看，便让赵琦来一趟。

    正好接近月末，赵琦便把这两个月朴明园的经营情况回禀了一下，具体还是要到月初做好账目给杏仁过目。谢勇松回来便和赵琦对接了，他本就知道赵琦是钱氏商行的大管家，现在能为同一个东家做事，也算是合作顺利，而且，赵琦还给他介绍了不少供货商，比之前闲得阁的供应商质量更好，价格也不高。

    生意上的事情禀报完毕，赵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东家，我们少爷前日来了消息，说人在南岭山了，今年恐怕过年不会来京都了。

    如雨垂着头，没有任何表情，赵琦，你和他的消息传送要多久？

    赵琦愣了楞，少爷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所以，不会有什么，除非小姐，少爷说要传。

    我是问，送信给他要多久？

    这个？看传信的内容与缓急。商行有固定的马道，走是沿着官家驿站走的，基本上两个月余吧，若是急的东西，就快马送，一个月就够了。若是非常急的消息，就用飞鸽传书。但是只能是文字，还不能多，而且要用钱氏的内部码，因为飞鸽传书，万一鸽子落入别人手里，务必是其他人看不懂的文字。飞鸽传书一般五日左右就到了。

    如雨想了一下，赵琦，你帮我用飞鸽传书给赵鹄说一句话，就说，莫老四四年多以前在郴州被山贼杀死了，他平素在三湘。

    赵琦微微变色，四年多前，山贼？可是当初如雨小姐被山贼所伤的贼人找到了？

    我不敢确定，麻烦你告诉赵鹄，他应该可以查到。

    是，我马上去办。

    对了，我听说，康王宁王在争一个什么大项目，我去西山别墅的时候，遇到了吉祥号的人，他们好像在争取。

    不错，是朝廷的军需，很大一笔，据说康王宁王的门人都是联合几家一起报价争取。小姐，我们朴明园来说，规模其实是可以参与的，就是上次瀚海轩掌柜找我，就是类似的生意。只不过，当初小姐说，不做官家生意，我便拒绝了。当然，现在小姐若愿意加入，还可以谈。而且，据我所知，无论康王还是宁王的门下，现在银根都极紧，无论我们加入哪边，都能有不错的收益。

    朴明园当然不做，我是说，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赵鹄，钱氏商行的实力，都不需要依附于康王宁王，也可以做。

    少爷不喜欢做官家生意，不过，既然小姐说告诉少爷，我便会告诉他的。

    如雨点点头，闭上眼睛，示意赵琦可以离开。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她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吉祥号银根紧张，若是项目拿不下来，对赵家绝对是重大打击，若钱氏商行拿下，恐怕会更好。当然，赵鹄做不做是他自己看着办，但是，如雨不想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妙清夫人的病，不到十日便基本上好了，她可以下地后，如雨便回府了。赵鹂的订婚礼已经完成，其实主要都是正院和建业侯府的男人们做的事情，内院女眷，连赵鹂本人都没什么事情，如雨的缺席也没引起任何关注。

    如雨回到赵府，没去外院就到内院给焦玉英请安，毕竟离家多日，作为媳妇总要先向长辈请安。

    因为是一早，内院的请安还未结束，赵鹂和赵鸾都在，如雨向赵吉常和焦玉英汇报了妙清夫人的情况后，便准备和赵鸾回外院。焦玉英还特别叮嘱，赵鸾后日便要去吏部报到，新科进士分发各处，所以，明天要把官服准备好。赵鸾是状元，所以，他要穿六品的文官服。吉祥号早就给他置办了各种礼服常服的品级官服。今日下午便会送去外院，要如雨好好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