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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担忧
    白露草与千朱。

    自从林暄妍被太医确诊有孕后,就不再燃弄璋香,白露草自然也从彩音阁移植了过来,但因为夏日已过,如今只剩下寥寥数朵还在枝头绽放。

    可也够了。

    何况还有许多无花却有叶蔓的白露草躲在花丛中,舒展着叶片昭示着自己的身份。

    至于千朱和揪出暖安,眼下倒是不急,毕竟做戏得做全。

    “贺太医,奴婢在宫中寻到了白露草,娘娘应当就是中了您所说的毒,奴婢恳请您尽快写下药方!”之柳将白露草递上,含着泪咬牙切齿道。

    贺太医在之柳搜宫的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早就将药方给写了下来,当即就将方子递了过去。

    至于药效嘛,能不能解千朱与白露草所带来的毒,他也说不准。

    最初始的药方是之南分别根据千朱与白露草的药性定下的,交给贺太医后,让他继续研究增减药材,反正林暄妍也不会服用,让他信手施为,能唬过其他的太医就成。

    毕竟若是让其他太医发现药方的端倪,吃挂落的可是贺太医本人。

    贺太医虽然医术赶不上戚太医这些年老的,但好歹相处过一段时日,对他们用药的习惯有几分把握。

    反正他们先前也不知道白露草与千朱的组合有毒,糊弄糊弄还是没问题的。

    方子蒙混过关,很快就熬了一碗黑漆漆的药出来。

    林暄妍是不喝的,可药得端进来做个样子,结果她才是刚闻到药味,心头就泛起一阵恶心,趴在床头不住作呕。

    “娘娘!”之南放下药碗,赶紧拿过唾壶,又给她拍背。

    林暄妍却顾不上这么多,将她挥开勉强道:“将药倒了,赶紧……”

    之南瞬间明白过来,连忙将药倒进了寝殿中的盆栽中,可仍是有味道在殿中萦而不散。

    “娘娘……”之南心疼的看着林暄妍,可她除了开窗通风散气,做不了任何事可以帮她。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说了用这药有可能会引起孕吐,后来这个月一直相安无事,她还以为是娘娘的体质好,所以才无事,没想到还是引起了副作用。

    药味不散,林暄妍就一直觉得恶心,可她趴在床头吐了半晌,也只是平白吐了些酸水罢了。m.166xs.cc

    “我无事了。”林暄妍用手绢盖住鼻子,勉强隔住药味,直起身子道。

    之南连忙倒来茶水给林暄妍漱口,就听她道:“将我殿中的东西都取一份出去,让贺太医检查。”

    “今晚就查出来吧,不要拖到天亮。”

    “是。”之南低声应道。

    本也就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当然可以不需过夜。

    林暄妍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可一闭上眼就是齐昀初的模样,从小到大,一帧帧一幕幕,如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过。

    她的初儿,究竟如何了?

    泪水从眼尾流出,隐没在鬓发间。

    但许是遭遇了惊吓又服药出汗,太过劳累的缘故,也许是之南在殿中点的香有安神的缘故,林暄妍最终还是伴着齐昀初的音容相貌陷入沉睡。

    但她仍是在天刚蒙蒙亮时就醒了过来。

    床上的林暄妍刚发出了一点动静,趴在踏床守了一夜的之南立马就惊醒了过来,起身轻声问道:“娘娘,您现在感觉如何?”

    林暄妍摇头,“我无事,泰宁寺可有消息传来?”

    “娘娘,天色尚早,就算有好消息,一时也倒不了。”之南给林暄妍倒了杯水,宽慰道。

    林暄妍垂眸接过茶水,也不喝,只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东西可都查出了?”

    “嗯,”之南低低应了一声,“之柳带人在暖安的房中查出了‘遗漏’的白露草种子,贺太医也在弄璋香里查出了千朱。”

    “目前暖安已被扣下,但她尚未承认此事与皇后有关。”

    林暄妍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泰宁寺的消息传不过来,明光园的消息一时也不能传去皇宫。

    毕竟中间隔着城门与宫门,到了时辰,宫人自会将消息传去皇宫,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林暄妍又问道:“贺太医如何,可有露出马脚?”

    “贺太医年轻,紧张些也在所难免。”

    说到这,之南想逗林暄妍开心,便轻笑道:“娘娘不知,昨夜贺太医在弄璋香里‘查出’千朱后,才得知香是皇后送的,当即腿就吓软了,要不是之柳及时扶住,只怕会跪倒在地。”

    林暄妍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挂在脸上,没有半分喜气,还不如不笑。

    “娘娘,天色尚早,再睡会儿吧。”之南劝道。

    林暄妍闭了闭眼,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摇头道:“睡不着了,给我寻几本话本来消磨时光。”

    之南只得应声,送来了话本,又让宫人去准备热水、准备早膳。

    结果粥里只是添了点香油,就引得林暄妍恶心不已,干呕了半晌。

    承月阁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身处皇宫的齐朝策也没好去,在昨晚得到齐昀初遇袭的消息后,他几乎是彻夜未眠。

    他得到的消息比林暄妍自然更全面。

    担忧女儿的下落是一回事,侍卫还在现场搜寻到了一些东西。

    一块碎成两半的木牌,他还算有些眼熟,曾在储家见过。

    对,正是皇后的娘家,丞相府上。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无论是皇后还是丞相,都没理由要去对一个公主下手。

    尤其是在皇后极有可能亲自诞下嫡子的情况下。

    至于丞相,他之所以能稳坐多年,除了他家族子弟多是无能之辈外,更是因为他是纯臣。

    在当年的夺位纷争中,只拥立当今圣上,至于皇子,他从不站队。

    而若说齐昀初对谁有威胁,值得派出刺客追杀,齐朝策思来想去,只能勉强将怀疑落到常王身上。

    辛氏接连谋害大皇子与邓妃,就是想要太后因此气到病逝,给他按一个上天不喜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