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雀阮看着面前这一副,恩爱情浓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嘴笨。明明被人冤枉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吸了吸鼻子。
“不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就不是有意的。信大哥,既然这么疼惜林秀兰的话,那还是赶紧带着她去瞧大夫为好。”
说罢,转身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
林雀阮的身体,一瞬间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似的。定定的站在那里,又是僵硬的回过身。
心中一惊:“言灵术?”
她听小仙娥说过。
这是属于儒派的一种入门法术,只是将法力灌注与言语之中。
便可以对他人下达命令。
它之所以是最入门的法术,也是因为寻常在仙界,人人都身负灵力,会自然的屏蔽掉这种外部的灵力入侵。
一般想起到命令的效果,少说也得超过对方三个境界才成。
但这门术法,对于刚刚入了修行一道的人来说,却还是有些威能的。特别是用在没有灵力的人身上,则更是难以抗拒。
天色愈发的阴沉,层层堆叠的黑云,雨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了似的。
“安怀信,你……”
安怀信将林秀兰一把抱了起来,不愿多给林雀阮多的一个眼神。
“你真是菩萨面容,蛇蝎心肠。对着你的妹妹都能够下这样的重手,却连一点愧悔之心都没有。”
“我的言灵术,只能够维持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里,就让这场大雨好好的冲刷着你这肮脏丑恶的心灵吧。”
安怀信抱着林秀兰离开,只留给林雀阮一个凉薄的背影。
丑恶肮脏……
是在说她吗?
雨幕忽然间就笼罩了下来,将林雀阮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了。
被雨淋着,她想动动弹不得。她一时却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走错了那一步,让自己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解——”
一道声音从林雀阮身后响起。
被控制着的身体,也终于找回了控制。
头顶上,一把伞挡在了头顶。替她隔开了那冰凉的雨滴。
戏谑而又带了几分怒气的言语声:“需要我帮你吗?我的小冤家。”
林雀阮回头,猛地迎上傅钧霆的那张脸。依然的清冷邪魅。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他都能够闻到傅钧霆身上那淡淡的好闻香气。
以往,她见着傅钧霆,只想感觉逃跑。
但此刻……
林雀阮躺倒在浴桶的时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她怎么就和自己的债主走了?
而且……
林雀阮将自己半个脑袋埋进舒服的热水里。
一双眼,来回的打量着周围。虽然说不上名字,但她也看的出来,只是一间小小的浴房之中,都是好东西。
诶,这小仙郎看样子,在人间靠着一手坑蒙拐骗的手艺,为自己真是积攒了不少的钱财啊。自己要是随手带一点东西回去卖了,说不定就能将家中欠下的钱财给还干净了。
不对不对……
林雀阮连连摇头。
林雀阮啊,林雀阮,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想这事情。
难道不是应该好好想想,究竟是犯了什么混,竟然会跟着一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
正厅之中。
傅钧霆端着一盏茶,手指纤细,骨节分明。
端着茶盏却又不准备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门口传来,轻轻叩动的声音。
傅钧霆下意识的开口:“进来。”
清风推开了门,手中正抱着几条女子的长裙。还有一个小册子。
清风道:“尊主,这是你让我去买的裙子。因着不知道阮小姐的喜好,便是各个颜色都是买了一条,然后这册子里,便是尊主让我去查的事情,请尊主过目。”
傅钧霆语气平淡的道:“这么快就查清楚了?比我想象中的要稍微快一些。”
清风咧着嘴笑着:“仙尊吩咐了的事情,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了。”
其实,他是直接去找了当地的土地神。
一开始找他要的时候,土地神还梗着脖子不愿意给。
毕竟三界各有各的运行法则,所以各自的东西也都是机密,土地若是交出了一个随便一个人的平生琐事。
无事发生也就罢了,若真要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也是要沾上因果的。
最后,在清风的一阵软磨硬泡下,才是勉强的让清风看了一眼。
清风向来过目不忘,记下来之后,就立刻回来报信了。
傅钧霆将折子翻开,细细的看了一眼:“安怀信,桃花村人,年十八,天窍大开,文儒并通……”
又是将折子给合了起来。
“勉强算是有慧根的,但却做了这种蠢事,看样子也只是看着聪明罢了。”
清风刚要开口问问,这安怀信竟然敢这样对待夫人,该如何处置才是好的。
叮叮咚咚的珠帘碰撞的声音,林雀阮已经是披着一件月牙色的衣裳走了出来。
许是泡的时间太长的缘故,林雀阮原本如同雪一般的皮肤,此刻也是染上了一层桃花一般的绯红。
头发也没有完全擦干,发梢带着些水珠。
傅钧霆看过去,眸子不自觉的眯了眯。明明是天然去雕饰,不着一丝粉黛,却不自觉的透着勾人的媚,真是妖精附体了。
“过来坐。”
男人的声音极为的温柔。
林雀阮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了男人的身边。
傅钧霆手上随着灵光的变化,缠绕出一股风旋。那风笼罩在林雀阮的发间,还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湿哒哒的头发,很快便是被这一股灵风给垂的极为干爽。
“你……用这种小花招,骗了不少钱吧。”
傅钧霆皱眉:“什么?”
林雀阮转过头,红着脸道:“哼,虽然这次你帮了我。但是你是个骗子的事情,我可没有忘哦。”
清风惊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老天啊,竟然有人敢说自家仙尊是骗子。
他自开蒙以来,夫人是第一个。
“哦?我是骗子?”傅钧霆淡淡的笑着:“你怎么就这么认定,我是骗子呢?”
傅钧霆这么一说,反倒是给了林雀阮底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