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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灵光闪闪(求鲜花、求订阅)
    “呸!”苗新瞧他装模作样,用频翻小白眼来回敬他道“你以为我像你吗,没经婶婶许可我岂会出来”

    苗岩南明知他是那种乖小孩,依旧煞有其事咬定道“谁知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小屁孩子都喜欢这么干”

    苗新以大人自诩,最恼别人说他是小屁孩子,气的不顾有可能遭到的严厉报复,反过来揭苗岩南的老底,道“你才小屁孩子,我可是听苗婶婶说为了治你不听话,打你屁股的竹子都断了好几根”

    果然,捅马蜂窝的结果就是小屁股挨了一记脆响的掌揍,不甘心后反而沦为刀俎下的鱼肉,直至冲撞到大人被骂,两小子才停了下来。

    苗岩南得了一顿爽快的便宜后,装一本正经道“好了,不跟你玩,苗医师还在等我抓药呢”

    苗新知道执著报仇最终只能自讨苦吃,其实他也不计较这些。只是看着竹棚里拥挤的人群,不解道“岩南哥哥,竹棚里咋会有那么多人”

    苗岩南下意识瞄向龙江那边,担忧道“这批人在此日夜坚守,都快一个多月了,不病倒已算是好的,洪水再不退会更糟糕”

    “现在雨停啊,洪水应该快退了吧”苗新则抬头望着天空。

    “这可不好说,学堂先生曾说过怒江很长,是由众多小江小河汇集而成的,上游雨不停,咱们这边江水肯定降不下去,还要瞧下游的水能否快速排泄掉,否则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将中间的小苗新泡成小王八”苗岩南连打带捎。

    “不是,那个王八蛋叫苗岩南”苗新小嘴反应很快,奈何身手不行,刚说完小屁股又再遭殃,其边捂着后面,边抗议道“哎呀,只准你说,就不准别人说吗“

    “不是不准你说,但你不能够抄袭我的原话来说,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苗岩南得意洋洋道

    苗新唯有恨恨道“你这是强盗逻辑”

    “等你打得过我时再说”

    小苗新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是小屁股给连续痛打后,似乎也给打出了灵光,一时间定在原地,小眼珠闪烁个不停。

    类似情况,苗岩南在他身上见过许多次,好奇道“你又发啥神经“

    苗新显得很兴奋“岩南哥哥,我知道如何提高咱们把脉的准确性了“

    这话可谓撩到苗岩南的心窝里了,学医最难的就是把脉,看不见摸不着,全凭经验积累,对想尽早出师的他,可谓是最大困扰“如何提高“

    “岩南哥哥,你不觉得咱们人体经脉就像大地的河流吗”

    人体像小宇宙的说法,苗岩南并不觉得新鲜,故眉头一皱“像又如何”

    苗新比手画脚道“河流,还有人们总结出来的各种天文地理和水文常识都是看得见的,咱们依此再用类推法,嵌套到把脉上,不就能大大提高它的准确性了吗“

    “靠这个,你简直异想天开”道理是道理,但苗岩南听了还是直摇头,感觉他说的,就跟神仙也是有病的推测完全不靠谱。

    苗新此刻灵感来了,当然要锲而不舍辩下去“咋是异想天开,岩南哥哥你想想看,河水的平静、暴涨和干枯,不正是像咱们人体里脉搏的平稳、过快和虚弱吗“

    由于概念太模糊,认为可行性不大的苗岩南已有些不耐烦了“那又如何”

    苗新抓紧时间道“以我看来,咱们的脑袋就像老天爷,人一旦发脾气,宛如天打雷劈猛,体内就会发生旱涝之灾,其既可能与情绪失控有关,也可能是疾病导致,例如怒江,其河道宽敞,雨下那么长时间也暂时没事,而龙江则咆哮个不停,除了河窄外,那些水车、石桥显然也是它犯病的原因之一“

    苗岩南虽听得有一定启发,但始终还是似明非明的“你又能从中找到什么启发”

    龙江上的水车和石桥是三江县充满活力的重要原因之一,苗新年纪虽小,却还是知道不能拆除的。但以为只要两者道理相通,他就大有收获了。于是反问道“至少咱们能从中借鉴到,排除把脉时的方向性错误,不是吗“

    此说法比较清晰,苗岩南愕然看他“排除。。”

    “是的,岩南哥哥你说下雨多的时候,人们最常见的病状是啥“

    “伤寒。。”

    “错!“苗新抓住机会大声驳斥他“是肌肉酸疼和老寒腿发作最多”

    “就算是,你又如何进行排除“苗岩南被他呛得略感恼怒

    苗新读医书学医,目前基本上还处于囫囵吞枣的阶段,唯有通过不断与苗岩南的争辩,才能梳理出他想要的清晰医理,于是脑筋再转,笑问道“依据时令,先判断病人可能出现的症状,是否会容易的多呢”

    苗岩南虽有机会接触到很多患者,实则医理远不如他记的多,只能被动的回答道“哪又怎样”

    苗新的小脑袋瓜,此刻愈发开窍,还顺便调侃他一句“得病的人,一般来说都易烦躁,你做医师的,若能快速准确的作出诊断,并开出对症药方,解除患者痛苦,以后别人再得病时,是不是都会首先想到岩南哥哥您这位大名医呢“

    被调侃为大名医,苗岩南并不恼火,唯独觉得自己比他迟钝多了,只能苦笑着反揶揄他“你这小家伙,莫非真是久病成医了”

    苗新脑筋开窍的犹如化蝶般是越说越来劲“除非是老病号,若是遇到新病人,咱们首先可以通过季节的变化来推断患者可能生病的大体情况,再依次来把脉,最后借用望、闻、问等手段,进一步将确诊的。。”

    苗岩南吃惊道“啊!这不跟破案类似吗“他背记医书很头疼,读那些破案的小说故事则津津有味的很,故苗新尚未说完,他脑海中不自觉就蹦跳出这个念头。

    苗新同样兴奋的叫起来“对啊,咱们给患者看病不就等于确诊破案吗,这叫层层破解谜底,最后精准下药”

    这是他之前所未想到的,毕竟学医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苦事,若是能从破案的角度去学,去推理确诊,乐趣必然大增。

    尤其小苗新,此刻更是灵光闪闪“岩南哥哥,你说那么多病人,咱俩是不是有机会大显身手”

    苗岩南早给药铺里患者的冷水,泼的完全丧失信心,自贬道“大显你个头,咱俩是一文不值的小屁孩,谁相信咱们”

    苗新则不同,他年纪小,患者不相信他懂医术,自认为很正常,而患者就算不认可他,也不至于给他这样的小孩冷脸看,故根本没苗岩南那种沮丧的心态,还贼头贼脑的避开旁边大人的偷听,低声笑道“用钱买人,行不”

    “买人,啥意思”苗岩南未醒悟过来。

    苗新暗恼他反应迟钝,小白眼一瞪,说话声更低道“就是咱们出钱,请人给咱们现场扎针,再帮吹捧一下疗效很好,咱们岂不是马上就有名声了吗”

    “你这鬼主意不错”苗岩南眼前发亮道,既然苗金山都说他俩的施针已勉强过的去,自然有信心不怕献丑。

    苗新很不满他用贬意词来踩低自己的良谋,鼓起小腮帮子骂道“啥叫鬼主意,这叫计谋,懂不懂”

    事关自己能否及早出师,苗岩南很难得在他面前露出讨好笑容,但嘴上还是习惯性的揶揄两下“好!好!是个鬼计谋,你打算付多少钱,请几人”

    苗新没这方面经验,唯有虚心求教“一个人不够吗,钱付半两,行不”

    说到经验,苗岩南其实也并不比他高多少,仅凭下意识的模糊感觉,来推测“肯定不行,我瞧别人做戏的,最起码要两人一吹一捧才见效,说到钱,我看每人不少于一两”

    “需要那么多吗”说的苗新都心疼了,二两银子可是能买到几十本新书来看,他现在已渐渐体会到柴米油盐的重要,内心还想着如何替祖爷爷分担些钱财上的事,以证明他已长大成熟。

    苗岩南实则更肉疼,暗道这二两银子给自己该多好。偏要口不对心道“当然要,万一戏穿帮岂不是给人骂死,再说别人对咱们又不太了解,给你扎针,谁知道是不是活受罪”

    没什么人生历练的苗新,倒是从书中牢记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句话。为了完成由小孩到成人的蜕变,咬牙豁出去道“既然你都这么说,就给二两吧”

    这种事一旦让苗金山知道,绝对是要泡汤的,故苗岩南很吃惊他的豪气“你有那么多钱吗”

    “当然有,自从我外出长跑后,祖爷爷担心我渴饿,时不时会给些零花,还有以前逢年过节和生日给的赏钱一直攒着未用,不过也就五两多些”

    听得苗岩南满脸羡慕,也不怕揭自己的老底“你还真有钱,我就十几文还是偷偷摸摸藏起来的,否则给俺娘看到,绝对收掉”

    “好了,不说这些,你看咱们找何人好”苗新给他的凄惨样,逗的差点要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