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强大的淮西军（45）
听到管家的话，忿怒的蔡攸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问蔡京道：“父亲，您觉得此时是巧合吗？”
蔡京摇了摇头，脸色沉重的道：
“流言突然冒出来可能是巧合~。”
“汴梁城闲人那么多，谁也管不了那些喜欢说瞎-话摆弄是非的人！”
“那几个郎中突然消失也可能是巧合。”
“汴梁城百万人，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就算少几个人也很正常！”
“但是，这两件事情突然凑到了一起，那这件事就不正常了！”
蔡攸神色凝重的问：“以您之见，会是谁在暗中算计咱们家呢？”
蔡京闻言，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芒。
“散布流言，带走郎中。”
“这些都是小事，真正难的是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走。”
“想要做成这件事，耗费的人力物力绝对非同小可。”
“放眼整个汴梁城，能做到这一步的，无外乎那几个人。”
蔡攸脸色一变，沉声道：“您说的是官家？”
蔡京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官家确实有这么做的理由。”
“为父最近三番两次驳他的面子，已经快到他的忍耐极限了。”
“当今官家还算是仁厚的。”
“如果换了先皇，可能早就对咱们父子出手了！”
蔡攸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官家出手，咱们必然不能幸免啊！”
大宋虽然说文官与皇帝共治天下。
但是皇帝就是皇帝！
大宋一百五十年历史，不是没有厉害的文官。
仁宗时期，庞籍、韩琦、王安石、欧阳修、司马光这些鼎鼎大名文官。
哪个不是一手遮天？
然而就算再厉害的文官，也不敢脱离皇帝而自立！
否则天下读书人必定群起而攻之！
赵匡胤立国的时候，定下了“皇帝御史大夫共天下”国策。
这条国策虽然后患无穷，但确实是收揽了全天下读书人的心！
蔡京就算权势再大，他也不敢在赵佶面前做出任何逾越之举。
否则，根本不用赵佶出手。
全天下的读书人就能撕了他！
蔡京见蔡攸面有忧色，摆手道：“放心，不会是官家所为。”
“官家虽然可能有想法，但是却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他能想出来这么好的办法，除夕夜也就不会出现和亲邀兵那种荒唐事了！”
听到这话，蔡攸的脸色稍缓。
只要不是官家出手，以蔡府的权势，他们还真不怕其他人。
蔡攸问：“父亲，您觉得会是谁？”
蔡京面色阴沉：“皇室里有这种能力和眼光的，非那位老王爷莫属！”
老王叔？
蔡攸疑惑的道：“老王叔今年都已经八十了，虽然身体依然硬朗，但是未必还有这种手段啊！”
“你们都被他骗了！”蔡京摇了摇头。
“那个老狐狸可是皇室的定海神针！”
“仁宗晚年朝堂动荡，就是这个老狐狸在背后掌控斡旋！”
“这些年皇室遭遇了诸多劫难，全都靠着他的支撑才一路坚持了过来！”
“此人一日不倒，大宋皇族就稳定入山！”
蔡攸悚然一惊：“既然老王叔这么厉害，咱们得罪了他，恐怕讨不得好啊！”
蔡京摆了摆手：“宫中御医曾秘密告诉过我，老王叔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培养下一代扶持接班人上，暂时没有精力顾忌到咱们。”
“所以，皇室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听到这话，蔡攸顿时松了口气。
天下百姓都看不起皇族，觉得赵氏一族都是软蛋。
但是，只有在朝堂的为官的人，才真正懂得皇帝的力量有多恐怖！
蔡京贵为文官之首，还不是被皇帝一句话罢免了！
蔡攸想到要跟皇室为敌，心里就不禁发颤。
蔡京看到儿子的脸色，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
大宋打了这么多年的败仗，已经把百姓的精气神打没了！
百姓们畏异族如虎，恐皇权如狼。
年前的时候，小小一个金兀术都敢在朝堂上肆意妄为。
百官敢怒而不敢言。
国子监的孺子更是懦弱如鹌鹑。
想到这里，蔡京嘴角微挑，眼中露出了笑意。
百姓断了脊梁，正暗合他谈和的主张。
只要大宋不断打败仗，不断谈和。
那么蔡家的滚滚财富就会如潮水一般源源不绝。
蔡京突然想到了梁山寨的林渊。
蔡京当初真的是非常看好这位新科状元的。
否则蔡京堂堂太师，也不可能做出榜下捉婿这种事。
人们常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太师府的闺女比皇室的公主更枪手！
如果不是真的欣赏林渊，蔡京也不会这么主动了！
“只可惜你生不逢时啊！”
“如果生在秦皇汉武时期，或许有你大展宏图的机会。”
“当今的官家只知享乐，越是有才华之人，在他手下就越倒霉！”
想到这里，蔡京对蔡攸道：“你去枢密院一趟，盯着张叔夜！”
蔡攸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反应过来。
“父亲，您的意思，此事是张叔夜命人所为？”
蔡京点了点头：“即使不是张叔夜指示，他的嫌疑也最大！”
“小产之事，事关重大！”
“消息一旦传出去，官家就算不愿意，也会暂免童贯的枢密院指挥使一职！”
“如今朝堂上没有懂兵事的，唯一能出头的就只有张叔夜了！”
“最重要的是，官家一直想要攻打淮西王庆，但是却被枢密院虎符阻拦。”
“如果你是官家，你会怎么选？”
蔡攸毫不犹豫的道：“我会重新起复张叔夜，并且名他担任枢密院指挥使！”
蔡京点了点头，沉声道：“知道就好！”
“去吧，给我盯死了他！”
“这次就算是不能彻底扳倒他，也要查清楚他的底细！”
“下次再出手，必然是雷霆一击！”
蔡攸抱拳应命：“孩儿知晓了！”
说着，他转身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家仆快速进来禀告。
“老爷、公子，宫中有密报出来！”
说完，他将一封密信呈了上来。
管家上前接过密信，然后恭敬的递给了蔡京。
·····求鲜花······
蔡京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蔡攸见状，连忙问道：“父亲，密信中说什么？”
蔡京摇了摇头，将密信递给了他。
蔡攸一看，脸色立即变了。
“官家动作这么快！”
.................
皇宫，垂拱殿。
赵佶端坐在龙椅上，殿中是官复原职的张叔夜。
“淮西王庆谋逆之事，爱卿可曾知晓？”
张叔夜恭敬的道：“回禀陛下，臣已知晓。”
虽然在天牢关了几天，但是张叔夜的气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相比于之前的锋芒毕露，此时的张叔夜，神采反而多了几分内敛。
但从气质和精神状态来看，张叔夜比之前在大名府要有不小的改变。
从这一点能够看出，林渊猜的没错，张叔夜确实是把这次天牢之行当成一次修行了！
砰！
赵佶手掌在龙椅上重重的一拍。
虽然距离大朝会已经过去几天了。
但是赵佶想到当时蔡京那些人的嘴脸。
他仍然忍不住气的浑身颤抖！
“张爱卿，朝中官员目无君主，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张叔夜像是早就想过了这个问题。
此事听见赵佶的话，他不紧不慢的道。
“陛下，治大国如烹小鲜，万万不可心急。”
“关于此事，微臣心腹之中已有了全盘的计划。”
“您且等微臣替您扫平淮西匪贼。”
“微臣班师回朝之日，就是肃清乾坤之时！”
听到这话，赵佶眼睛顿时一亮。
“好好好！”
赵佶兴奋的连说了三个好。
他看着张叔夜，满意的点头道：“爱卿忠心事主，朕心甚慰，不枉朕对你的提拔之情啊！”
说到这里，赵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来到御案前，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封奏折。
“朕封你为枢密院指挥使，御赐钦封剿匪大元帅！”
“即日发兵，剿平淮西乱匪！”
张叔夜的心早就飞到千里之外的淮西去了。
只是一直拿不到枢密院的虎符。
他手下大军才迟迟不能发动。
如今张叔夜自己兼任枢密院指挥使，调兵虎符还不是触手可得！
想到这里，张叔夜恭敬的拜倒在地。
“臣遵旨！”
“贼寇不灭，臣誓死不归！”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待臣回归之日，必当重振朝纲，以全吾皇威名！”
这一刻，张叔夜是真的感动了。
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没看到赵佶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
赵佶一而再再而三被文官集团侮辱。
怎么可能对文官还有信任呢？
如果不是赵佶手下的几个心腹实在是太废物了。
怎么可能轮到张叔夜担任这个枢密使？
然而，张叔夜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赵佶对他的信任之中。
他恨不能为赵佶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佶呵呵一笑，眼神真挚恳切。
“爱卿免礼”
ps：还债，还债！这是昨天的第三更！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