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皇帝震怒张叔夜发兵（35）
汴梁城，太师府。蔡京虽然辞去了太师的职务，但是并没有搬出太师府。
御史台也没有催促他。
就好像忘了蔡京已经不是大宋太师这回事一样！
蔡攸推门进来的时候，蔡京正在练字。
每天一千个大字。
这是蔡京每天雷打不动功课。
正是因为蔡京长年累月的苦练。
这才有了“四大书法”之一的蔡体！
蔡攸知道父亲不喜欢被人打扰，于是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一炷香后，蔡京停笔收工。
蔡攸连忙上前接过笔，然后小心的在净水盆里小心清洗。
蔡京拿着那只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
“这支笔年前金国正使送给我的礼物。”
“笔锋的狼毫是东北狼王所出。”
“金国国主完颜阿骨打知道我喜欢写字，于是专门猎杀了那头狼王给我做笔。”
“堂堂一国之尊，屈尊如此，算是有心了！”
蔡攸听到这话，轻笑一声：“父亲您是当朝太师，大宋的脊梁，完颜阿骨打献媚与您也是正常的！”
蔡京嘴角微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显然是心里对完颜阿骨打的讨好十分受用。
“前往金国的商队出发了吗？”他问。
蔡攸点头：“早上已经出290发了！”
“商队的东西全都是按照金国的清单采办的。”
“盐铁，火器、铠甲、茶叶，棉服，所有东西一应俱全，一样都不少！”
蔡京点了点头，满意的道：“完颜国主以兄弟情谊待我，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他！”
说到这里，他问：“梁山寨的盐矿冶炼技术还没有拿到吗？”
蔡攸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他迟疑了一下，道：“父亲，盐矿的秘方如果给了金人，很可能会影响咱们的生意啊！”
蔡京摆了摆手，教育儿子道：“目光要放长远！”
“贩盐才挣几个钱，就算全给他们又能如何！”
“你也是读过史书的，你说说历朝历代最成功的生意是什么？”
蔡攸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吕不韦贩亲王！”
蔡京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蔡攸是九个儿子里面，最像他的一个！
无论是学识还是才智，都有他年轻时的七分样子。
蔡京继续提点道：“自古以来，贩国才是巨利！”
蔡攸眉头微皱，迟疑道：“贩国之事可遇而不可求！与其盯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利益，还不如抓住眼前切实的好处！”
蔡京轻笑一声，说：“吕不韦贩秦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
说到这里，他提醒道：“我问你，金国的清单上都是些什么东西？”
因为东西是蔡攸准备的，所以他脱口而出道：“最多的是铁器和铠甲！””
“火药的话最近火药局因为工部不拨钱，没有太多存货，所以就只运了一万斤！”
“剩下的就是棉布和茶叶。”
“去年冬天比往年要冷得多，所以金国那边采购了很多面布。”
说到这里，蔡攸停顿了一下，。
他看和蔡京，担忧的道：“父亲，这些货物很多都是军用品。如果给了金人，可能会给边境防守带来压力啊！”
蔡京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道：“就是要有压力啊，没有压力哪来的生意！”
他见蔡攸一脸的迷惑，心中暗暗摇头。
这个儿子什么都跟他很像，就是差了三分机敏。
蔡京问道：“金国的国力与我朝相比如何？”
蔡攸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天差地别！金国死守辽北酷寒之地，哪能与我中土之邦相比！”
蔡京点了点头，又问：“金兵来袭，边境战事不利，你觉得官家会如何处置？”
“和谈！”蔡攸下意识的道。
说完这话，他脸上梦的露出了恍然之色。
“只要官家和谈，那么其中可操作性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金国为了拿到更好的条件，肯定会送给父亲您重礼。”
“朝廷为了能尽早和谈，官家肯定不吝于高官厚禄！”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怪不得父亲要扶持那些辽北蛮夷！”
“如此确实乃老成贩国之壮举！”
蔡京哈哈一笑，梁山满是得意之色。
扶持金国，确实是他做的最大也是最成功的一笔买卖！
宋国一直以前被辽国欺压。
自从金国崛起之后，宋辽之(beec)间的关系就逆转了。
辽国在金国的威逼下，对大宋的态度日益和缓，甚至有了连宋抗金的意向了。
蔡京觉得这都是他的功劳！
不仅解决了朝廷的困境，而且还在其中大捞特捞！
如此得意之举，蔡京睡梦中都是笑的！
蔡攸又恭维的父亲几句。
他刚准备说话，就听见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蔡攸沉声道，
敲门的是蔡府的管家。
他恭敬的朝蔡京父子行了个礼。
然后脸色凝重的道：“老爷，城里有流言传了出来。”
“什么消息？”蔡攸好奇的问。
管家看了蔡京一眼，神色肃穆的道：“传言说，童枢密使的千金加入蔡府之前刮过胎！”
啪！
蔡攸直接将手中的狼毫笔捏断了。
董娇秀跟王庆的事情爆出去后，传的满城风雨。
蔡攸原本想回绝这门婚事，但是蔡京不想跟童贯闹翻，最后蔡攸也忍了。
如今更是爆出了董娇秀刮胎的消息。
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他儿子虽然痴傻，但也不能任人欺辱！
蔡京看着折断的狼毫笔，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也顾不上心疼，沉声问管家道：“查出来是什么人放的消息了吗？”
管家摇了摇头。
他脸色凝重的道：“听到流言后，小人立即就带人去查了，但是一无所获！”
蔡京见蔡攸气的面色涨红，安慰他道：“你先稍安勿躁，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说到这里，他问管家道：“童府那边怎么说的？”
管家看了一眼暴怒的蔡攸，小心的道：“童府那边依然闭门不出，小人派人去打探过，说是童太尉的重伤未愈，不能见人！”
重伤未愈？
蔡攸冷哼了一声。
别人不知道童贯是什么情况，但他哪能瞒得过蔡家父子！
蔡京面色不变，像是咱就猜到了会有这种情况。
他没有再追着童贯不放，而是给儿子分析起了当前的形势。
“刮胎不是小事！”
“童娇秀如果真的刮过胎，童贯不可能隐瞒！”
“他如今闭门不出，正是说明了此时另有隐情！”
“由于连年的天灾，官家等登基后，人口比先皇在位时少了半成！”
“因此，官家曾经不止一次严令，不准私自刮胎！”
“郎中给孕妇刮胎是重罪，轻者流放，重则斩首！”
“传令开封知府，命他们严查汴梁城所有郎中，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蔡京仿佛忘了他已经不是当朝太师了。
蔡攸好像也忘了他父亲不在位高权重。
两人都没有觉得驱使开封知府办事有什么异常。
管家听完两个主人的话，脸色微微一变。
“老爷，开封府已经派人查过了。”
“今天早上，汴梁城里有十几个郎中凭空消失了！”
“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传出去了，流言才开始在汴梁城疯传的！”
听到这话，蔡京的脸色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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