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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逢场作戏
    农村自家养的土猪做成馅的饺子可真香,石磊一连吃了四碗,心满意足地拍拍鼓起的肚子,打了个嗝,踱着步子在客厅里晃悠。

    墙上挂着个玻璃框,里面满满都是奖状,最下面摆列着一排照片。小时候的依依肥嘟嘟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玲珑秀气,非常惹人喜欢。奇怪的是,每张照片的边缘都会有些若有若无的白光,像是曝光的样子。

    依依是鬼煞宫命局,极易吸引鬼魅,看来她从小身边不知围绕着多少妖魔鬼怪,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这些曝光的痕迹就是鬼魅对磁场影响产生的结果。

    石磊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依依妈聊天:“阿姨,依依从小是不是就特别地与众不同?”

    “那是,我们家依依从小就特别。读书特别好,长得特别漂亮,性格特别活泼,人也特别懂事,做事面面俱到,基本不用我操心。吃的也不多,好生养,出得厅堂,厨艺一流。你别看她土里土相,不会打扮是好事,朴实,不会乱花家里钱。哪个男的要是能娶到这样的老婆那可真是有好福气。”说着,依依妈一脸姨妈笑地盯着石磊看。

    石磊咳咳两声,说:“阿姨,你误会了,我指的是她有没有发生过一些跟正常人不一样的事情。”

    “你放心,她健康得很,无灾无病,没什么不正常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村里就出了依依这么一个大学生,她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些年她就没发生一些跟别人不太一样的事情?”

    “说到不一样那确实有,我家依依打一出生我就知道她注定不平凡。”

    “这话怎么说?”

    依依抱头,她知道老妈又要老生常谈了。这个事老妈已经不厌其烦地说了无数遍了,她一直觉得这就是小时候老妈为了哄她捏造出来的。

    依依妈说:“生依依的那天,天空浓云密布电闪雷鸣。接生婆给我接生了一天一夜,我给折腾的差点没了这条老命。熬到了深夜,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劈了院子外的树。与此同时,整个天空大放异彩,亮得跟白天似的,一道云霞射了下来,是很绚烂的红色和紫色,漂亮极了。然后,依依就出生了。村里老人都说依依上辈子肯定是个仙女,到人间走一遭来了。这辈子谁娶了她绝对是有好福气。”说完,依依妈继续一脸姨妈笑地盯着石磊看。

    依依不好意思地冲石磊笑笑:“见笑了,农村地方就喜欢夸夸其谈,你听听就好。”

    石磊反倒不这么认为,他相信依依妈说的是真的,奇人降世都会有不一样的征兆,这倒没什么,他疑惑的是红色代表凶灾,紫色代表祥瑞。如果依依妈所言非虚的话,依依出生竟是带着两种完全对立的征兆降世的。

    她到底是真的仙女,还是并非善类?

    石磊对依依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想更深入地去了解这个人。甚至石磊越来越肯定,从她身上真的可以找到改变鬼煞宫命局的方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围过来一群大叔大妈,他们一个个好奇地探头往里望,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说着什么。

    依依妈直接迎了出来,拉开大嗓门喊道:“都散了吧,看什么热闹。”

    “罗妈,依依回来啦,听说带回来一个大帅哥,别藏着掖着,介绍给大伙认识认识。”

    “是啊,罗老四说了是男才女貌,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替你高兴呢。”

    “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认识多久了?怀了没?什么时候喝喜酒?”

    依依知道了是四叔到处散布谣言,气得一颗头两颗大,更担心的是以石磊的暴脾气,发飙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依依操起扫帚,怒气冲冲地就要出来赶人,没想到石磊比她先行一步,走了出去,笑脸盈盈地摆了摆手,说:“叔叔阿姨们,我叫石磊,是依依的男朋友,本来这事我们是想保持神秘给阿姨个惊喜,没想到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也就不再隐瞒了。很高兴认识大家,乡里乡亲的往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

    人群沸腾了。一旁,依依妈笑得合不拢嘴。依依像个傻子一样杵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忙拉着石磊往厨房里走。

    “大哥,你胡说个什么,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大嘴巴的又不是我,四叔已经说得人尽皆知了,否认你不是更丢脸。好好地回趟家,你想成为全村人的笑话?你放心,先将错就错,现代男女分分合合多正常的事。后面再演出戏,你把我给甩了就行。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帮你找到个男的,无缝衔接,落实你的终身大事。”

    “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做不到我以身相许,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别随随便便给我找个阿猫阿狗,我要有钱又帅的那种。”

    “行,你说什么都行。”

    依依看不透石磊,好奇地问:“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你这么做图啥?”

    石磊坏坏地笑了:“如果我说我真喜欢上你了,你信不信?”

    “滚。”依依嘴上不饶人,脸颊却是微微发烫泛红。

    就在这时,有人在喊:“王妈晕倒了……”

    石磊走了出来,就看见一位大妈昏倒在地。石磊能看清灵魂的本质,他看到王妈的眉心有股黑气,已经浓郁到是沉甸甸的实感。石磊知道这是受噬心煞的影响,邪气入体,而且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石磊赶忙扶着王妈躺到沙发上,在别人看来他是在给她做推拿按摩,实则他在按摩的过程中将生机注入到了王妈体内,跟黑气中和。

    过了一会儿,王妈醒了过来,体内黑气消除感觉到神清气爽,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石磊又冲着大家说你们是不是经常头晕咳嗽,感觉身体沉重。村民们纷纷点头说是。石磊说是因为山里湿气重,吩咐大家先回去,这几日他会上门挨家挨户帮大家诊治的。

    村民们都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赞扬依依找了个好男人,还是个医生。依依尴尬地陪着笑,心里五味陈杂,这不过是逢场作戏,这个男人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哪有这个福分。

    接下来的几天,石磊挨家挨户地串门,当起医生来了。看来依依的人缘不错,用依依男友的这个身份很吃得开。

    石磊一边给村民推拿按摩消除黑气,一边闲聊八卦,把这几十年来村里的情况及依依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细致到她表白过多少次被拒、每月打多少钱回家之类的事都知道了。

    让他失望的是,依依除了降世比较特别之外,这些年来她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成长,完全没有其他的异样。而村口的墓群也没人能说得出它的来历,村里的老人说某天起床山里突然就多出了这许多的坟墓,太过邪乎,也没人敢去动它。

    日子渐渐地归于平凡,闲来无事,石磊就会偕同依依出门游玩。远离城市的喧嚣,捕鱼捉虾,上山下河,这日子悠闲惬意,欢乐滋润的小日子美滋滋,千金不换。

    有时,石磊在想,依依同嫣然都是有着同样命局之人,嫣然希望过的其实也不过就是这种简单朴素而又幸福的生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