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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翘儿瞬间吓得一愣，支吾道：“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
“玩笑话？我以为娘子真的存了再生一个的念头呢。”
裴小四儿手里拿着桃木梳，一边帮小翘儿梳头发，一边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我又不傻，生孩子那么痛，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想受那样的罪？”
“是吗？有多痛？”
“就跟把你的骨头咔吧一声，先掰断，然后再扭吧扭吧，胡乱攒到一起。”
小翘儿夸张表情，搭配着手上动作，动作残暴，神情凶狠。
裴松矮下身来定定望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
小翘儿也觉出自己夸张来，拍拍手，轻蔑道：“跟你说了也是白搭，反正你一辈子也体会不到。”
“那你为何又说自己是迫不得已呢？”裴松扬眉，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
是啊，为什么会说迫不得已呢？
小翘儿拧眉想了会儿，她自己也说不准，便胡乱搪塞道：“成了亲，怀了孕，好像一切水到渠成，不生都说不过去。”
“所以，都是迫不得已，并非你爱到深处，情之所愿？”
裴小四儿专业挖坑好多年，不知不觉又给小翘儿挖了一个深坑。
幸亏小翘儿反应快，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既不想让裴松得意，又不能落了把柄。
她抬眼看到裴枭小奶娃，如看到救星一般，脸上露出慈母般光辉的笑容。
“小枭枭那么乖巧可爱，聪明伶俐，日后定是一个俊美少年，国之栋梁。为了他，我受什么样的苦都甘之如饴。”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高端大气上档次，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小翘儿冲裴松得意地一扬下巴，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没想到娘子如此疼爱孩子，日后定当多生几个才行。”
裴松暗戳戳坏笑，把小翘儿填入更深的坑低。
小翘儿懒得跟他掰扯太多，摸一摸干透的秀发，胡乱在脑后挽个纂，当没听见一样，伸着魔爪，向小奶娃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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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喝了徐罔给开的药，裴枭的口粮地日渐丰沛，甚至有过几次因为太过高产，而泛滥成灾的例子。
这事儿还得从裴松身上说起。
裴松这些日子陪小翘儿在家坐月子，尽量避免出门。如果非出不可，也是匆匆办完事情，着急忙慌赶回去。
他现在还添了毛病，每次出门前必须要亲一亲裴枭，抱一抱裴枭他娘，方才舍得出门。
这一日，裴松收拾整齐，换了一身新袍子，为了遮住身上被裴枭沾染上的奇异味道，甚至还特意熏了些檀香。
打扮得神清气爽的裴小四儿，蹑手蹑脚推门进来，见裴枭睡得正熟，遂弯腰撅腚，嘟着嘴在小奶娃脸上偷了个香。
转身见小翘儿坐在玫瑰椅上喝汤，裴松张开双臂，朝小翘儿努了努嘴。
小翘儿嫌弃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去，继续埋头苦战。
裴松无端受歧视，心头不忿，越发执拗起来。他上前一步，牵住了小翘儿的手。
小翘儿不得已站起身来，胡乱敷衍地往他怀里扎了一下，转身欲走。
裴小四儿的犟脾气越发被激了起来，今儿偏要做一个索爱无度的男人，偏要把她敷衍应付的毛病改一改。
拿定了主意，裴小四儿手腕用力，小翘儿一个转身重又回到他怀里。
“裴小四儿，你有完没完？”小翘儿瞪他一眼。
“没完！”
裴小四儿咬着牙，手臂越发用力，把小翘儿圈得更紧了些。
小翘儿现在身子娇软，好像新出锅的水嫩细豆腐，抱在怀里香甜可口。
裴小四儿心旌荡漾，凑到她耳边说道：“好容易他睡了，没得分心，你怎么还舍得如此敷衍我？”
敷衍你？
小翘儿心道：为你好却不知，把别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裴小四儿你等着吧。
她变得乖顺柔软，不光不再推拒裴小四儿，反倒张开双臂，结结实实把裴松抱了个满怀。
心口相贴，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相濡以沫了把。
裴小四儿莫名感怀，为今日她的主动、听话而感到满足，他甚至回想起以前。
那时他偷偷潜入她闺房，两个人偷偷摸摸、耳鬓厮磨的那些日子。
既神秘，又充满诱惑，想起来还漾出丝丝甜意。
裴小四儿舒坦得不得了，不由自主把这个拥抱加深加长。
直到石头在门外催了两次，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小翘儿。
裴小四儿指腹在自己人中上擦了一下，还好，没流鼻血。
他意犹未尽，冲小翘儿说道：“我今儿去票号核账，大约两个时辰就能回来，你跟小枭儿乖乖的在家等我。”
小翘儿忍着笑点点头。
裴松低头又在她腮边印上一吻，依依不舍转身就走，却被小翘儿一把拽住了腰间的革带。
小姑奶奶也舍不得他？
这念头让裴小四儿心里妥帖惬意得很。
“怎么了？”
他嗓音能柔出水来，脸上挂着两分不怀好意的微笑。
小翘儿却收手抱胸，嫌弃目光盯在他的衣袍上，扬了扬下巴。
裴松纳闷低头，只见自己新换的袍子上，胸下肚子以上的部位，赫然印着两片圆圆的水渍。
湿哒哒，隔开肌肤之后透着几分凉意。
水渍？
哪儿来的水？
裴小四儿脑子转过弯来时，就见小翘儿正捂着嘴偷笑。
她自己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只不过习惯成自然，并不觉得异常。
她冲裴小四儿耸一耸肩膀，表情分明在说“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裴枭小奶娃大约闻到味儿了，哼哼唧唧醒过来。
小翘儿悠然转身，扬起调门说道：“小枭枭醒了，饿了吗，我们这就开饭了。”
裴枭小奶娃一听召唤，兴奋得小鸟一样叫唤两声。
裴小四儿哭笑不得，无奈转身准备去清洗换衣，恰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这等窘迫的样子，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否则他当真没脸见人了。
裴小四儿慌得两手扣在肚子上，盖住圆圆的罪证，闪身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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