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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我才是真龙天子
    叶白汀和叶白芍坐在窗前,  起初一人倾听书写,一人回想讲述,后来慢慢加了讨论,  茶也换了几轮,二人表情时有变化,  有时皱眉不解,  有时耐心分析,  有时拨云见雾一般,  相视浅笑,  眸底清明。

    不知不觉间,天色慢慢暗了下去,  烛盏点燃,随轻柔夏风摇曳,京城的夜晚,似也有了温度。

    双胞胎从学堂回来,  也没像以往那样喳喳呼呼,  到处跑的噔噔响,  好像知道他们在忙,  头一次非常乖巧的,你推着我我推着你,  占了旁边的桌子,从小书包里掏出功课,  做了起来。

    只到叶白汀和叶白芍聊完,起身要走,俩孩子才跑过来,  一边一个,  熟练地抱住他的腿——

    “舅舅不要走——”

    “舅舅和我们一起吃饭!”

    “舅舅好久没有给我们讲故事了!”

    “再这样就取缔穿小裙子资格了!”

    叶白汀…………

    前面的话还好,  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让他有一点点被想念的温暖,什么叫取缔穿小裙子资格?

    他心中一动“你们又淘气了?”

    “没有!”

    两人齐齐发声,小手往背后一背,眼珠微转,表情如出一辙。

    “弟弟今天做功课了!”

    “哥哥今天也很乖!”

    “难道不能奖励一下么!”

    “我们只想和舅舅吃顿饭嘛……”

    “真的不可以么?我们真的好想好想舅舅了……”

    俩孩子开始歪头扮乖装可怜,脸嫩嫩唇红红白白净净,眼睛里像汪着一汪水,不熊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叶白汀……

    “真拿你们没办法,那今天舅舅就先不回,跟你们一起吃晚饭?”

    “舅舅最好了!”

    “最喜欢舅舅了!”

    叶白汀看着小孩子纯真干净的眼睛,心下柔软,虽然双胞胎偶尔,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很熊,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邀请呢?

    他也算想明白了,为什么姐姐说,父亲当年只要一看到他,只要他快乐的跑过去,敞开胳膊要抱抱,说想他,父亲就很开心……

    因为这就是一种治愈,是孩子全身心的信任和欢喜,是充满力量的。

    不过双胞胎的这份力量,只持续到了晚饭后。

    叶白汀就说,怎么俩孩子今天这么乖,不用人盯着就知道写作业,还嘴巴那么甜,原来是因为和小伙伴吹了牛,打了赌,以穿小裙子为赌注,说自家舅舅长得最好看,第一次见面一定会看的移不开眼,不信就来试——

    每日一起上课的小男孩一过来,就被叶白汀的脸折服了,认了输,被迫换上了小裙子,丢了人,哭的跟小花猫似的,还是叶白汀给哄笑的。

    将人送走后,叶白汀看着面前排排站,手背在身后,垂着头,眼睛不敢看人,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双胞胎,一时不知道怎么批评他们,都气笑了“若是你们回来,我不在这里,怎么办?”

    “当然是去北镇抚司找舅舅!”

    “那里有狗狗!”

    “还有会飞的叔叔!”

    “超好玩的!”

    叶白汀……

    和着那里成你们的游乐场了?北镇抚司凶名在外,能止小儿夜啼,你们胆子这么肥,身边的小伙伴知道么?

    他叹了口气,挨个摸了摸头“都是男子汉了,下回不许这么淘气,小伙伴被捉弄的多了,会讨厌你们的。”

    “知道啦!”

    “放心吧舅舅——”

    “我们有分寸的!”

    “爹爹之前发过话,顶多把他们气哭,不会揍的下不了床哒!”

    叶白汀……

    姐夫都教了他们什么啊!

    “你们爹爹不在家,好好照顾你们娘亲。”

    “嗯!”

    “有我看着——”

    “看谁敢欺负我娘!”

    叶白汀闭了闭眼,平复呼吸,把俩孩子交给叶白芍,让她好好管教“我先回去了。”

    “行了,你别操心,我才是真有分寸,不会叫他们多惹事的,”叶白芍把俩熊孩子拎到身边,“跟舅舅说再见。”

    “舅舅再见——”

    “记得想我们哦——”

    ……

    夜色笼罩,月送归人。

    今夜没有仇疑青寻来,长长的路,叶白汀一人缓行。倒也不怎么孤独,因他知道,虽然太忙,无法时时相伴,但此刻的风,此刻的月,他们眼里的景,都是一样的。

    只要这个案子破了,只要告破……

    一切就有了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很忙,像过往无数日常,每天都有新的工作内容,都有需要分析和确定的事,叶白汀开始忘记吃饭,仇疑青也经常见不到人影,申姜更是,一个案子两边在查,都是很多年前的事,细节线索要么找不到,要么很琐碎,需要大量精力整理分析。

    当然,他还有少爷这个依靠,少爷在此道就是最靠谱的,总能及时给予他更精准的方向和回馈。

    就是有点没想到,本来在查十三年前的事,那个所谓的三皇子到底从哪蹦出来的,那个冬夜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万万没想到,跟着蛛丝马迹一路走,发现竟与后宫之人有丝丝缕缕的联系……

    没办法,他还是得拿着宫牌,时不时就得跑进皇城走访问话。

    只是这一次更谨慎,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暴露,有些东西哪怕不问,也不能叫别人知道他在查什么,短短几天,鞋子都磨破了两双。

    “哟,申千户,忙着呢?”

    正在宫墙内穿行的时候,申姜偶遇了西厂厂公班和安。这很正常,别人在宫中当差,可不就时时有机会碰到?已经接连几回了,他之前偶遇过富力行,女官尹梦秋,甚至还有尤太贵妃本人。

    班和安和那日的富力行一样,带着一堆东西去往宁寿宫,热的鬓间微汗,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天富力行自己抱着东西,班和安没有自己拎着,后面跟着一溜小太监,该搬该抬的,自有小太监出力。

    他也笑眯眯的和申姜打招呼“可有什么事,需要咱家帮忙的?”

    申姜这次应对比上次还完美,笑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嗐,都是瞎忙,案子有关的都得跑,快不了,太皇太后身体才是大事,我手里这点活儿,可不敢劳累您。”

    “还跟咱家客气呢,近来天热,甭管是谁,出去走一圈,汗能溻透了衣裳,这天办事不容易,咱家说真的,有事你尽管来寻,”班和安往前两步,放低声音,“不管宫里宫外,还是多少年前的事,别人都没有咱家清楚。”

    他拍了拍申姜的肩,似笑非笑,颇有些意味深长“申千户记住了,咱家才是最亲近少爷的人。”

    申姜也笑,可诚恳了“那是,您什么身份什么见地,少爷和指挥使一直都很信任您,那可说好了,回头我要来寻你帮忙,你可不准藏着掖着,有话得说啊。”

    “那咱家就恭候申千户了。”

    “放心吧,回头一准来找您!”

    申姜当然不会随便信任谁,这次的案子性质不一样,谁都可能故意引导他套路他,但他刚才想清楚了,全部都回绝,全部都警惕,也未必是好事,不如利用起来?

    就像少爷说过的,宫里这些人心眼都多,也都想得多,会为自身利益将一些事故意夸张或撒谎,但有些东西不怕撒谎,就怕对比……

    可以装作谁都信啊!同一件事,悄悄的,推心置腹的问问东边,再问问西边,看看他们都怎么回答,两边一对照,不就有东西了?他自己分析不出来没关系,一字不错的记下,传回给少爷,少爷不就想明白了?

    不过也不能问的太明显,叫别人猜到他在查什么,最好是从不着边际的细节问,看他们都给什么……

    再有之前指挥使也提醒过,宫里可不只有东西两边的老狐狸,还有别的聪明的老人,比如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一路走到现在,忠心皇上,肚子里怎么会没货?

    这位可是最有眼光的人,从皇上少年时,就选择了到皇上身边,多年历练考验下来,早就验证了他的本事和忠心,如今皇上地位稳固,利益相关,他不可能再选择任何其他人追随,虽然当年他好像一直隐在宫中,跟各方势力都没关系,但他真的不知道么?

    指挥使和皇上交好,锦衣卫办的案子,就不信高公公会不配合……

    仇疑青知道申姜忙,重新调派,帮他承担了很多工作,尤其一些难度比较大的,比如确定女官尹梦秋是否有过身孕的证据,比如尤太贵妃当年的行为,到底只是为了争宠做局,还是真的自己也发生了一些意外……

    但还是有些难查,死的人太多了,但凡沾到一点边,就已经查无此人,想要获知真相,就要付诸更多的努力。

    不过还是有些意外收获的。这件事还未有确切结果,另一个线索被他找到了,女官尹梦秋,和本案第一个死者刑明达,曾有过私情,时间就在二十四年前。

    因手上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安排不过来,他便让人将消息传给了叶白汀,言明若他有空,可过去刑家看一看。

    叶白汀接到消息,就发现不对劲,这个时间太敏感了,有私情,二十四年前……岂不就是三皇子出生的那一年?有私情,会私下约见,就有可能行事怀胎啊!

    不是他多想,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而是故意人为了。

    如果此二人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如今在哪里,会对事件造成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韩宁侯夫人单氏死在宫中,她身后代表的是太皇太后的势力,她的死亡,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还是因为不知道什么?

    申姜和仇疑青都在忙,这时间,只他算得上稍微闲一点,便当仁不让,带着人去往刑家,准备问话本案重要相关人——当日皇宫赐宴,也在现场的,刑明达的妻子,佟氏。

    案子查到现在,基本上所有相关人他都见过,问过话,因为这些人都在宫里,唯有刑明达妻子佟氏,若宫中无传召,就会在家里,为夫守丧,闭门不出。

    当时案发之后,申姜第一时间过来问过,但因为案发时间太短,锦衣卫掌握的线索还不充足,获知到的信息有限,后来申姜也说要不要再问佟氏一次,他和仇疑青都觉得,手上事情太多,暂时忙不过来,不若多些信息后,有了具体的方向,再来,可能会获知更多。

    手上已有的问供卷宗,叶白汀看过,申姜证实了女官尹梦秋的说法,说这对夫妻关系并不亲密,距离有些远,佟氏知道丈夫在外拈花惹草,但好像并不介意,丈夫的死,她当时肯定是惊慌的,难过的,但之后好似并没有很悲伤……

    很快到了刑家,锦衣卫前去叩门传话,叶白汀等在门前,没多久,大开大门,有门房出来行礼“少爷请进,我们夫人说,正厅办做了老爷祭堂,不大方便见客,请您去往花厅。”

    “好。”

    叶白汀走过大门,影壁,抄手游廊,看到府里各处挂白,气氛萧瑟,转到花厅,便看到了一身素白,垂手静待他来的佟氏。

    “夫人节哀。”

    “多谢宽慰,”佟氏手指往旁边虚引,“少爷请坐。”

    过来怎么说话,要聊什么,先试探什么,后确定什么,叶白汀在来的一路上,脑海里已有预演,当下便言“实不相瞒,我今日上门,已算得晚了,早该前来拜会,在灵堂上一柱香的。”

    佟氏微微侧眉,不太理解这句话。

    叶白汀便仔细看着她的脸,道“我父亲和刑大人,乃是故交。”

    “故交?”佟氏面上有很明显的惊讶,或许察觉到自己失态,她浅浅一笑,试图淡化尴尬,“抱歉,妾身从未听亡夫提起过,一时失态,叫少爷笑话了。”

    叶白汀便也微笑“夫人不必如此,是我年轻,说话不知铺垫圆融,其实也算不上特别亲密,只是很多年前,是书院的同窗,那时我父亲和刑大人还都很年轻,未有婚配,夫人不知道很正常,刑大人身边可有亲近的老仆?怕只有这类人,才能记得当年一二了。”

    “原是如此。”

    佟氏便没了负担,笑道“府里倒是有个叫季伯的老仆,从小就照顾亡夫,对他知根知底,早年的事妾身还真不熟悉,便也只有他知道了。”

    叶白汀眸色微动“这位季伯身体可硬朗,如今可还在府中?”

    “身体似乎还不错,但到底年纪大了,前两年放回家容养,应该是在城东……”佟氏捧着茶,“少爷追问此事,可是需要问话?若如此,妾身可——”

    叶白汀摇头“方才只是闲聊,也是过府之时,想起往事,心中有些怅惘,说案子吧,那日宫宴上,你曾与韩宁侯夫人发生口角,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人?”

    佟氏垂眸“……可怜人吧。”

    可怜?

    叶白汀看着她“以侯夫人身份地位,财产权势,似乎放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叹‘可怜’?”

    “怎么不可怜?”佟氏嘴角微掀,似有讽刺,“死了男人,受人摆布,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有章程的,不得自由。哪怕丈夫未死前,也从未被重视过,财产权势,她能用的,能倚仗的,又有几分?”

    叶白汀便明白,佟氏的这句可怜,叹的不只是单氏,讽刺的也不只是单氏,像是物伤其类,在影射自身。

    他沉吟片刻,又问“刑大人……可是对你不够体贴?”

    “谈不上什么体贴不体贴,结为夫妻,也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佟氏睫羽微垂,静的很,“想太多就没意思了,都是自己受伤,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都一样。”

    叶白汀“你知道他在外面有相好。”

    佟氏眼梢微挑“那可是不少,来来去去的,今天新鲜这个,明天瞧上那个,也没个定性,也不往家里抬人,妾身这个主母,都没办法同他吵,也没办法威风八面的收拾后院,叫外头的瞧瞧我的本事……没意思的很。”

    “他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从成亲时就是?”

    “从成亲时就是。不过那时我尚天真,不知这许多,后来一颗心才慢慢磨凉的。”

    “二十四年前,你随他在江南为官,先帝下江南,他承办了很多事,几乎是先帝面前最红的人。”

    “是。”

    “夫人可知道,刑大人和当时的宫女尹梦秋,有私情?”

    佟氏指尖一颤“妾身不……”

    叶白汀却已经看到她的反应“夫人可别说自己不知道,有些事,是经不起查的。”

    良久,佟氏才叹了一句“我知你们锦衣卫有本事……可知道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外子死了,尹梦秋自己估计早也就忘了,我也不想记得,徒增烦恼,再言有什么用?”

    “我与夫人并不熟识,但仅此次交谈,就知夫人心思通透,是个明白人——当真不知这条线索于案件非常重要?”

    叶白汀盯着佟氏“不,你懂,你故意不说,应该不是想帮尹梦秋减轻嫌疑吧,她和你丈夫有染,你却不恨她,还要保护她?”

    “怎么可能?她想的美!我只是觉得这件事……”

    佟氏略快的语速突然顿住,看了眼叶白汀,不再说话。

    叶白汀知道,这是碰到她的敏感问题了,没想到这次来,还有这个收获,不过没关系,这个不说,你总有要说的。

    “他二人当年的事,说说吧。”

    佟氏刚才那个停顿,已经算不给锦衣卫面子了,对方再问别的,她虽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也不好不言。

    “宫里规矩多严,你是知道的,外子早先在京城皇宫,就曾见过尹梦秋,但不管他有没有想法,都够不着,也是到江南行宫后,因他里里外外跑动打点,接触多了,才……”

    那时间上可能晚那么一两个月?

    叶白汀迅速在心里计算着女人怀孕周期,一边问“他二人可曾有过周公之事?”

    佟氏差点忍不住冷笑“既然相好,这种事自然水到渠成,难不成幽会只说说话么?”

    叶白汀盯着她的表情,又问“那她们可曾有过,珠胎暗结?”

    佟氏手一撤,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还好茶水刚刚已经被她喝的只剩个底,并没有造成太多脏污,赶紧扶起来……

    “这,这种事怎么可能!他疯了还是那尹梦秋疯了,这是祸乱宫闱,被皇上知道了,是要抄家灭族的!”

    ……

    青州内岸,船坞。

    四下灯火通明,一船一船的人,光着膀子,喊着号子,卸货箱,移船位,有些箱子封的很严实,有些箱子则需要打开抽检,木头箱盖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的东西锋利幽冷,月下泛着寒光,俱都是杀人利器。

    不停有人辨不清楚路,询问队伍前面的黑衣小首领方向,每个人都很忙,移转速度很快。

    三皇子搬了把椅子,坐在船楼最高处,俯看底下灯火,似乎很满意,手里拎着一壶酒,喝的只剩小半壶了,待要再饮,手却被按住了。

    “你身体要紧,不能再饮了。”

    正是江汲洪。

    这一次,三皇子却没给他面子,手里提的酒壶没放开,眼梢眯起“别以为你跟我的时间最久,就可以管束我。”

    江汲洪看着他的眼睛,放开了他的手“臣下不敢。”

    二人间气氛沉默片刻,江汲洪也看着底下灯火,箱子兵器摩擦发出的声响并不怎么好听,刺得耳膜有些疼“虽锦衣卫有些本事,我们也不必这么着急……需得等个好时机。”

    三皇子“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锦衣卫属狼的,闻到味,咬住了,就会不撤嘴,既然在查他,必会追出一个结果,死咬住不放,这一次,大概不是他们死,就是他亡了。

    三皇子突然将酒壶摔在地上,眸底阴戾“是时候定胜负了,我懒的陪他们玩!”

    静了片刻,江汲洪才问“那你打算何时动手?他们办完案子之前,还是之后?”

    “当然是之后。”

    三皇子猩红舌尖舔过唇畔“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仇疑青和叶白汀在此道颇有些才能,我也很好奇事情真相,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

    “当年局势错综复杂,并不是……”

    三皇子却没理江汲洪的话,眼神阴戾执拗“若是我先动了,这对狗男男没心思破案怎么办,我岂不是永远不能知道真相了?那多可惜,不如我们尽情参加这场盛会,让这个结束更漂亮!”

    说着话,他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突然笑了,勾勾手指,让江汲洪近前,附耳说了句话。

    江汲洪眼睛睁大“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三皇子瞬间变脸“搞清楚你的身份,江汲洪,你是谁,我又是谁?我说可以,便可以。”

    他理了理衣襟,用最标准,最优雅君子的站姿站定,看向远方,眸底燃着不服输的火焰“我才是真龙天子,我才该是最后的赢家!”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月色,有些人不知疲倦的忙碌,有些人只忙着发疯,也有些人隐在暗处,制造了别人看不到的凶事。

    皇城边,高高宫墙遮掩处,又死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