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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漆
    很快检查完朱女士将欧江风放出来,声音仍旧冷硬:张肖亭。

    张肖亭快速作答:到!

    进来吧。

    哎!

    张肖亭蹬蹬瞪掀开帘子跑进去。

    接下来又是和刚才一样的回答。

    等检查完毕,朱女士边走出来边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脱下,冷峻地对峻川说:下次正常人别带进来,我看诊费很贵的。

    峻川和袁方恒均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峻川谄媚:是是是,等会看诊费就到了,这两真没啥事儿?

    朱女士视线一刺:你要不放心,挂号去做个ct、核磁共振什么的好了。验血明天空腹来。

    峻川更谄媚了:不用不用,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呢。说完奉承的话转身就想走:没什么事儿我们就走了。

    哎!朱女士叫住他。

    嗯?母上大人?

    今晚,朱女士脚尖蹭蹭地板:回家吃饭?

    今晚…可能不行。有个人要审。

    朱女士看上去失望极了,还在那强撑着:哦。走吧。

    剩下三人依旧是不敢说话。

    峻川就算是知道老妈又在那演,但也还是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嗯,今晚回去。可能会晚,等我吧。

    朱女士心里开心,又不想表露得太明显,应下:好。但是,她还有个要求。

    峻川单手cha进裤兜看她,等她的下文。

    我要他也来。

    朱女士伸手指着欧江风。

    站在不远处的欧江风看着那圆滚滚的手指微微睁大了眼睛。

    峻川本来张口就要直接拒绝,但还是在下意识看了欧江风一眼,见他还挺抗拒,顿时起了玩心,改变了主意。

    ......可以。

    这下剩下四人唰唰地都睁大眼睛看着峻川,只是袁方恒和朱女士的眼神里有着更深的惊异。

    峻川接受众人各样的眼神的洗礼,不在乎地耸耸肩,问老妈:现在可以走了吧?

    可,可以。朱女士还没从刚才莫大的惊讶中脱离出来。

    欧江风觉得峻川不可理喻,反应过来后就要回绝,却被峻川揽着肩膀推出了门,嘴里还小声伏在耳边说着:没事,就哄哄她。

    不峻川直接推着众人出去后带上了房门,咯哒一声。阻隔了欧江风还没有溢出口的反对。

    走出课室,张肖亭想起了什么,扭头问峻川:如果我没记错,陈蓓也是在这家医院吧。

    峻川一副我心甚慰的表情,回答她:哟,不错。他刚刚就想去了,所以接着说: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又坐电梯下楼,走进另一栋楼,那是急诊部,icu就在上面。刚刚她们在门诊部,上次陈蓓出了车祸直接被推近急诊楼,直接转了手术,又被送到icu病房,欧江风还记得,陈蓓能不能醒来,这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十六层,玻璃那边,陈蓓身上绑满了绑带,哪怕戴着呼吸机也只能看到很轻微的胸膛起伏,她就躺在那里,静谧地睡着。

    没有看到郭建贤,峻川问那两个货:上次让你们继续调查郭建贤的社会关系,还有和陈蓓母子的关系,弄完了没有?

    袁方恒像是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最近事情太多,没有来得及深入调查更多,我跟小婷只分别找过洗脚城和酒吧里的一些员工打听了一下,他们其中知道陈蓓和郭建贤在一起谈恋爱这一情况的人几乎没有,我和小婷暂时没能找到突破口。

    张肖亭在旁附和:是的。确实,没找到什么。

    峻川摸了一下他的小板寸,抿嘴,有点郁闷,他说:继续找找吧,那家便利店可以再去,把便利店、酒吧、洗脚城附近的监控都看一下,还有郭建贤和陈蓓家附近地方的监控也带回来吧。他们有过什么互动,郭建贤在和她在一起后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留意一下。

    袁方恒、张肖亭:是。

    欧江风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玻璃窗内沉睡的陈蓓,没有说话。

    峻川吩咐完,像是才想起还有他站在旁边。直接伸手揽过欧江风的肩膀,带着人边走边说:走,我们去找医生问问去。

    出了医院,峻川给自己老妈转了两笔普通门诊的诊费后,众人又坐上一辆的士,欧江风看着后排三人这拥挤的姿势,突然想起来问:你那车

    峻川看他,笑得有点阴险:已经叫拖车公司拖走了,那车门都变了形

    欧江风有点尴尬,毫无底气:我会出修理费的。

    好啊。峻川就知道这顾问会这样回答。

    当然答应。

    原本还以为峻队长会推辞一下的欧顾问这下终究是失了声,扭头看向窗外,心里想着的是怎么可以再找丘老师要几节课来上。唉,生活不易。

    早知道就算了,早知道自己也会冲上去。

    峻川盯着他的后脑勺,有点恶意地想:让你能。

    ——

    回到警局,峻川要去审房小强,本来袁方恒是要跟着去的,但峻川让他留下:你两去帮欧顾问刷漆。

    张肖亭、袁方恒:是。

    欧江风张口又要拒绝,峻川眼尖地抢在他前面说:早刷完早了事。房小强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欧江风这才不再说话。

    袁方恒张肖亭跟着欧江风进入办公室,一起将办公桌、书柜什么的搬空,在空调上方盖上报纸,在地板上也铺上,都是从资料室淘来的旧报纸,马上着手准备刷油漆。

    峻川和老旗走进审讯室,房小强一看见他们就在那迫切的大喊: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警官救我啊,救我啊

    老旗站着将手上的记录本摔在桌上,出声打断房小强的嚎叫:行了行了!

    房小强被唬住,嘴角扁着。毕竟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刚刚才经历死里逃生的他就像一棵没有没有支柱的浮木,眼泪又能冲刷掉什么。

    峻川坐下,真是看不过去了: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房小强嘤一声,硬生生憋回眼泪珠子。只是看上去更伤心了。

    峻川翻开手里的资料,又把资料合上。

    说说吧。为什么去那啊。

    去,去拿钱。声音一抽一抽的。

    什么钱?

    封口,费。

    关于什么的。

    房小强又不说话了。

    老旗在旁边用笔尖敲桌子,滴滴作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啊?

    我,我房小强这回眼泪是真的流了下来,委屈极了,还要说:我不敢说呜呜

    峻川想着这小孩儿什么毛病,哭哭唧唧地像什么样子,他听上去更加不悦,濒临爆发:再哭我就给你丢出去!没揭发没口供我们警察局留你在审讯室过年吗?

    别,别,房小强急得要去薅峻川摆在桌面上的手:别赶我走,我就在这待着。

    峻川猛地收回手,没被碰到,啧一声,之后说:那你就说!有什么罪赶紧认,还能关你几天,有什么要揭发检举的就赶紧的,把人抓进来你才好出去重见光明啊。

    房小强还是畏畏缩缩,顶嘴道:你们,你们抓不到的,我好怕,我好呜呜

    哎呦我去。

    峻川心想上次见他也不这样啊,还有,什么叫我们抓不到?

    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一个怕的,一个气的。

    房小强一直抽抽搭搭的哽咽。

    忍无可忍,伸了只腿用力踹他的椅子:哭个屁,跟个娘们似的,你赶紧的,你说我们就尽力抓,抓不抓得回再说,但你要不说峻川话说一半突然哼笑一声,继续道:那您就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吧。不送!

    说完还作势要起身,还要拽着老旗一起走。

    老旗一开始还要假模假样的站起来,后来发现峻队是真的将自己往门口拉,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峻川拉着老旗往门外走,房小强一下就急了,在后面喊:回来,我说,我说!警官别走,哎!

    峻川直接就拉着人出去了,连头都没回。

    进到旁听室,从单面玻璃里看着情况。

    老旗在旁边拍胸口:哎呦,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他了呢。

    峻川皮笑肉不笑:哼,不晾着他还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上次他演得挺好。幸亏自己英明神武。

    那边的房小强见人走了,门被关上了,顿时变得不安起来,脚被拷在凳子上的他没办法起身,眼神飘忽着,一会儿看着摄像头,一会儿看着单面玻璃,嘴里一直喊着:我说!我说!我不出去,不要放我出去!

    峻川懒得看,铁了心要耗着他,拍了拍老旗的肩膀,让他帮忙在这看着,自己等会再回来。

    峻川来到了欧江风的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隔了十米远就闻到了一股带着桐油香的油漆味,里面时不时还传来了一阵阵讨论声。

    欧顾问,等会天花板要刷吗?

    嗯,最好是要的,请问局里有□□吗

    有的吧,上次我见过局里有人爬窗户逮猫用到过,袁副队?

    有的,等会我去拿。

    谢谢你了,袁副队。

    没事儿,嘿嘿。

    嘿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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