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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暴君独宠小宫女");

    次日一早,魏倾早早起床收拾完毕,出门时霜落醒了。小姑娘委屈巴巴坐在床上望着他,那模样好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脸上红红的覆着一层薄汗,魏倾折回去摸了摸额头,没有昨日那么烫了。

    “你要走了?”

    魏倾点头,霜落又扑上来抱紧他,胳膊勒的紧紧的:“可别忘记我在等你。”

    “忘不了,我尽快。”

    霜落点点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魏倾交待说:“你听话待在此处不要乱跑,等我回来时一切自然明了。”

    “阿吉吉,你要快点回来。”

    魏倾走了,霜落摸摸被窝残留的温度,挪着身子去外侧睡。窗户外头黑漆漆一片,霜落又睡了,真希望一觉醒来时,她的阿吉就回来了。

    九月初九是皇家祭祀先祖的日子,这日宫中各司早早忙碌,天未亮处处灯火通明。卯时破晓,庄严的仪仗队伍排列于中和门前,秋风中旌旗飒飒,礼乐轰鸣,长长的队伍延申数公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中和门两侧是前来送行的朝中要员,太后娘娘率领各宫妃嫔立于高台之上,眼瞧着皇帝出行的玉辂车缓缓出宫,蜿蜒似蛇一般的队伍直至中午才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后宫原先四妃两嫔,随着佟嫔,淳妃,淑妃接二连三被赐死,如今后宫空虚竟只有三位主子。太后并非好相与的人,平日吩咐妃嫔无需到慈宁宫叨扰,因此像今日这样齐聚一堂的场面相当少见。

    既是凑到一块,太后必定要施威。当即训斥了安嫔衣裳太过艳丽不符合皇家祭祀氛围,又斥责宁妃生为女子不自省,几日不见竟长胖许多脸都胖成圆球了。

    这些女子都是太后挑选进宫的,背景虽不如徐家强势,但家中非候即爵,也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被如此当众斥责确实有些丢面儿。宫里的日子已经够苦了,皇帝跟前保不住性命,太后跟前保不住面子,自中和门回去安嫔,宁妃都有些怏怏。

    安嫔年纪小,到了没人的地方便拉着宁妃小声说话:“后宫徐家独大,真希望来一位厉害的人物好好绰绰他们的锐气。”

    宁妃也是唉声叹气:“真不知进宫有什么好的,帮衬不上家中日子过的还不如未出阁时候,陛下如此对后宫不上心倒不如早日放我们出宫自谋生路。”

    姐妹两苦哈哈着脸又是一通自怜自艾。“真想看看陛下宠爱别人是什么样子,我既没那福分,却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陛下眼。”

    安嫔嗤笑一声,“姐姐莫要说笑,我看陛下看折子的眼神都比看女人热切。陛下生性薄凉,这辈子万万不可能对哪位女子上心,兴许女人在他眼里就跟一个一个的人头没什么区别,不高兴砍了便是。”

    说起皇上砍头不眨眼的狠戾手段,二人都有些胆寒,只觉得脖颈一凉似乎已经刀架颈项了。

    “罢了罢了,小心说话。”

    慈宁宫内暗香浮动,秋天天气凉室内就已早早地烧上银炭。太后最是怕冷,每年冬天光慈宁宫的银炭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太后喜暖,徐清婉却是不适应的,十六七的姑娘正是跳脱的年纪,稍稍一动就浑身是汗。

    是以徐清婉进入慈宁宫后便一直拿着帕子在额上擦拭,看的太后频频乜她。

    侄女再怎么不规矩也是自家人,因此太后忍下了:“近来你做的不错,听说你往福宁殿跑了几回,可算让哀家看到你想当皇后的劲了。”

    徐清婉笑意温和,被夸了也习惯端着:“多谢姑母夸赞,侄女不过做些分内的事。天冷了给陛下添衣,饿了给陛下送饭,都是分内的事。”

    太后点点头,放下茶盏又宽慰说:“虽说陛下现在还冷着你,但莫要灰心。男怕烈女,多缠一段时日还怕肚子大不起来么?”

    徐清婉连声称是。太后又道:“你身边那个陪嫁丫鬟不错,哀家身边近日缺个伺候的人,让她到慈宁宫来吧。”

    这话指的是朱菱。徐清婉与朱菱是有些情分在的,她正犹豫便听太后又慢悠悠道:“徐家还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姑娘,眼瞧着陛下登基两年差不多也快到选秀的时候了,正好可以送进宫来帮衬你。”

    笑话!若送新人入宫,徐清婉不就被弃了吗?太后这是在敲打她,徐清婉不敢忤逆,乖巧道:“一个丫头而已,姑母喜欢拿去用便是。”反正她如今跟前有朵兰,少一个朱菱也不碍事。

    霜落昏睡了几天,等完全清醒已经是三日后。这场伤寒来势汹汹,等病祛除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就骨感的腰身竟是愈发纤细了。

    霜落打量这处富贵的住宅,从屋子结构到装潢,到装饰品,无一不是顶好的搭配。她扫视一圈,将宅子换算成银子估摸了个大概的数量,这得多少钱啊……更别说这满屋忙忙碌碌的侍女,哪里用得上这么多。

    心疼过后,便是心慌。阿吉到底升了什么样的官职,至于住这么好的房子,这起码得是司礼监掌印,或是督主们的水平吧?

    霜落招呼过来一个侍女问话,没想到这帮侍女训练有素各个守口如瓶,霜落问什么一概回答不知道,干活倒是麻利,对霜落有求必应。

    她正苦恼着,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年长的嬷嬷。这位嬷嬷看起来年过三十,面容端肃气度非凡,一看就很有手段。

    霜落靠在垫子上,下意识地问:“你是谁呀?”

    “奴婢青竹。”青竹是端太妃身旁的侍女,先帝去后跟着端太妃到福华寺修行,两日前收到魏倾书信赶回来的。霜落没有管教下人的经验,魏倾担心她拿不住人,便让青竹在霜落身旁提点。

    青竹先前不知魏倾和霜落的关系,她还是头一回瞧见陛下如此仔细一个人,如今却猜到几分了。想必是皇上看中这女子,瞧着没有名门闺秀的气度,日后顶多当个嫔或者妃。

    “姑娘先养好身子,过几日奴婢教您一些规矩。”

    霜落大惊:“什么规矩?”

    青竹说的含蓄:“当主子的规矩。”

    霜落迟疑地点点头,说:“能不能请嬷嬷帮忙给浣衣局带一句话,说我暂时不回去了。”

    “姑娘放心,这些事情早安排好了。”

    霜落这才放心下来。她望着青竹出门走远了,才敢撇撇嘴:阿吉找的都是什么人,看起来好凶的样子,和妙心姑姑有的一拼,她有点害怕。

    午后阳光正好,霜落起身想到院子里走走。身旁的丫鬟立马贴心地往她身上罩了件外衫,嘱咐:“小心着凉。”

    霜落不习惯被人伺候,乐呵呵道了谢穿好衣衫跑出门去。她这才看清,这地方是一栋双层的小楼,四周树荫环绕芳香宜人,环境十分清幽。

    霜落在院中转了转,坐在池子边喂鱼。红色的鲤鱼成群结队争抢她的食物,喂了一会便也觉得无趣,正巧此时白昼办差回来路过,霜落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是你呀!”她小跑过去挡在白昼身旁,凑近去看他肩膀的伤:“你可有好些了?说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霜落?”

    她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白昼根本应付不过来。白昼是个笨拙的年轻小伙,他垂眸揉揉后颈笑的不好意思,自以为表达完善意就要走。

    霜落却不让,她现在清醒了对这座小院实在好奇,还有那晚十三所的事情,正巧遇到白昼肯定要问清楚的。

    霜落一边围着白昼转圈小嘴一边叭叭不停地问:“你是谁呀?为什么功夫这么好?”

    “你住哪里?那日为什么出现在十三所?那些刺客是来杀我的吗?还是杀你?”

    “可查清楚了到底是谁派来的?你说说话呀,别不理我呀……”

    白昼被她绕的头晕,笨拙地比划,这回霜落明白了:这人是个哑巴。

    霜落有点可惜,拍拍他的胳膊:“没事,你武功这么好肯定能出人头地,以后我让阿吉罩着你。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昼指指天,霜落抬头,只望见漂浮的朵朵白云,她说:“你叫白云吗?”

    白昼嫌表达费劲,便点点头。霜落高兴地叫他,犹如一直叽叽喳喳的鸟儿:“白云白云,那天谢谢你呀。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你知道阿吉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吗?”

    白昼一通比划,霜落不明白只得作罢。

    又过了两日,霜落完全康复了。小丫头精气神十足,根本闲不住。但轻活重活下人们根本不让她干,今儿上午霜落就提了一桶水,被一个丫鬟看见慌慌张张拦下:“小娘娘不可,这不是要奴婢性命吗?”

    小娘娘?

    霜落莫名:“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那丫鬟自觉失言不说话了,霜落愈发觉得这个地方奇怪。可她找不到人问,心中渐渐有种猜想:莫非阿吉把她给卖了?

    不可能吧,前几日还让她等他回来的。又或许,他们都是阿吉派来的,那阿吉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呢?霜落心烦,便想找人说说话,但这里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只和白昼比较熟悉。

    白昼住在一棵树上,霜落见他飞上去过。于是霜落冲着一颗绿荫浓密的大树喊:“白云白云,你下来我们说说话。”

    这几日霜落几乎每天都要这样喊他。每天清晨冲着树上喊一嗓子:“白云白云早上好,你昨晚在树上睡的还好吗?”每天睡前又冲着树上喊:“白云白云天黑了,你睡在树上半夜不要掉下来哦。”刚开始白昼还能招招手以作回应,但霜落的问候实在太频繁太热情,白昼根本招架不住。

    现在白昼被吵的没办法,只能装作没听见。霜落得不到回应,继续喊:“白云,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你答应一声呀!”

    没人回应她,兴许白云不在出去办事了,霜落有点失望。就在此时青竹叫她:“姑娘,今日咱们学规矩吧。”

    霜落拢着袖子被带进屋里,这间屋子里有不少东西,一碗水,戒尺,还有《女训》,《女孝经》等书籍。霜落看着有点熟悉,以前刚进宫时教宫女礼仪的嬷嬷也有戒尺,啪啪打在手心可疼了。

    霜落有点警惕,青竹端起一碗水放到她的头顶,道:“抬头挺胸,背笔直。笑不露齿,行不动裙,千万别把头上的水洒出来。”

    话音刚落,霜落一个趔趄,只听咣当一声碗掉在地上碎了,青竹立马拉下脸色。

    霜落不明白,她自入宫时就被教走路要快,办事要利索,若真行不动裙以后还怎么干活。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嬷嬷,我用不着学这个。”

    青竹叹了口气,毕竟是皇上选中的人,她肯定要好好教。于是青竹劝说:“姑娘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往日不规矩的地方要改,否则日后出席宫晏,在后宫行走被人瞧见笑话,成何体统!”

    “在自己院里还好些,但以后拜见太后,受使臣拜见,那丢的就是大魏皇家的脸面。”

    霜落还是很懵。她现在的身份有这么高吗?既要参加宫宴,还要常在后宫行走?

    青竹接着道:“姑娘放心,奴婢既然接了陛下的旨意,定不负此行。各项礼节奴婢都会毫无保留地教您……”

    霜落惊恐地后退,“等等,你说什么?谁……谁让你来的?不是阿吉吗?”

    青竹眉头紧锁地望着她:“是陛下让奴婢来的,阿吉是谁?”

    霜落脑子里好像飞进去一只苍蝇,嗡嗡直叫唤。“阿吉是我的对食呀,他带我来这里的,我可没见过皇上……”

    青竹一听也明白过来。皇上如此仔细这个女子,原来是从太监手里抢过来的。青竹霎时看霜落的目光就不友善了,做过太监的对食,如今又当后宫的娘娘……皇上得多喜欢她才不至于嫌弃?

    但这些都不是青竹该管的事,她只管做好分内的。“既是要入后宫当主子,小娘娘就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前尘俱是往事,以后您就是陛下的女人。陛下脾气不好,出错可是要掉脑袋的。”

    霜落惊慌地打量四周,现在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了,“此话当真?你们莫要骗我,我……我真被皇上瞧上了?”

    青竹道:“奴婢岂敢欺骗小娘娘。将您安置在此处是陛下的意思,奴婢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娘娘不要想着跑,外头带刀侍卫里三层外三层,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天哪,狗皇帝是将她当成金丝雀吗?

    霜落哇一声哭出来:“我不当娘娘,才不做那个丑八怪的女人。”

    青竹怒:“小娘娘甚言。”

    霜落浑然不在意,她现在也想通了。阿吉升官发财,为什么会升官发财呢,极有可能拿自己与皇帝做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又或者那晚十三所的刺客是皇帝派来的,想灭口阿吉抢夺自己?

    总之她现在是皇帝的人,她何德何能被皇帝瞧上啊?

    霜落坐在地上一通哇哇乱哭,说什么也不学规矩。她正在气头上,大放厥词:“姑奶奶不学规矩不当娘娘,除非狗皇帝来给姑奶奶提鞋。他除了砍人脑袋还会什么,有本事就砍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青竹和一众侍女皆目瞪口呆。反了天了,皇上到底瞧上个什么女子,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小娘娘可知今日所作所为已经够您掉一百次脑袋了。”

    霜落哭的更厉害,愈发不管不顾:“让他来砍!姑奶奶等着!脑袋早掉晚掉都是掉,骂出来我乐意。”

    她闹腾的太厉害,青竹只得作罢暂且不教规矩了。

    一下午整个望月居都围绕着霜落的哭声,她的哭声极有气势犹如魔音贯耳。等哭的累了,霜落从地上爬起来,她决定给阿吉写信问清楚这件事。

    霜落抹抹眼泪,从桌上的碟子中抓起一块红豆糕放进嘴里,一手提笔开始写信。但霜落不会写字,她又不肯求助皇帝的人,要是有细作将她写信的事传出去怎么办呢?于是霜落决定自己来。

    她写了一个“吉”字,不知怎么写“皇上”,就画了一条狗头上戴着冕旒,在“吉”字和狗中间再画上一个小人,小人旁边写上“霜落”代表自己。小人脸上挂着两条长长的泪水,一只手衔接“吉”字,一只手被狗嘴叼着。这意思就是质问阿吉:你是不是把我送给狗皇帝了?

    霜落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画作,言简意赅生动形象。她将信纸叠好放进信封,这里她最信任的人只有白昼,于是霜落决定让白昼帮忙。

    外头天已经黑了,夜风呼呼地刮着,树荫摇曳犹如黑夜中一个个鬼魅的影子。霜落这回喊的很小声:“白云白云,你睡了吗?”

    没人回应,于是霜落又喊:“黑云黑云,你答应我一下呀。”

    白昼听这回霜落变了调子,担心有什么事情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停在二层小楼的勾阑上。霜落仰头望他,说:“以后白天我叫你白云,晚上叫你黑云,这样你才会答应我。你是阿吉的人吗?那晚十三所你是在保护我。”

    在十三所呆久了,白昼自然知道霜落口中的阿吉是谁。他点点头,霜落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拽紧白昼衣袖。霜落观察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掏出那封信:“你能帮忙跑一趟吗?将这封信送到阿吉手里,他看到信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霜落现在算是白昼的主子,白昼岂会不从。他点头将信封揣进怀里一跃而上落在房檐,脚尖轻点几下背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霜落双手合十祈祷:信一定要顺顺利利到达阿吉手中。

    皇家太庙坐落于京郊,忙碌三日祭拜已经结束,仪仗队伍开始朝百翠山出发。对外说辞乃是皇上闷的慌想要游山玩水,只有身旁几个近侍和太医知道魏倾此行志在解毒。

    这日仪仗大军休整,魏倾坐在帐子里处理堆积的公事,他伸了伸懒腰目光忽然瞥见手腕上的那条红绳,魏倾眼中漫上笑意,看的身旁近侍目瞪口呆。

    还是苏茂才胆子大,一边收拾案桌上的纸墨一边道:“陛下可是有心上人了?”

    话才出口苏茂才就后悔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这张贱嘴,最是话多,也怪陛下近来为人温和许多让他产生一种陛下和善的错觉。“陛下——奴才知错,知错了。”无论皇上有没有心上人,有几个都不是他能关心的。

    若是以前奴才过问皇上私事,少说也得拖出去打五十板子,未曾想今日魏倾只是淡淡瞟苏茂才一眼,“起来吧。”

    皇上竟然任由一个奴才打探私事,众人二度震惊。

    很快来人禀报白昼求见,魏倾猜想必是霜落那头有什么变故忙叫人进来问话。不多时白昼从怀中掏出那封信,苏茂才呈到魏倾跟前。

    魏倾拆开信件,第一眼看那画作真是一头雾水,霜落想表达什么意思呢?阿吉,霜落两个人他倒是看明白了,怎么还有一条狗?莫非是嫌日子无趣想养一条狗解闷,凑成美满的三口之家?不对,他们已经有黑贵妃了,那得是一家四口。可那两条长长的眼泪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被狗咬了疼哭了?

    魏倾琢磨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便问白昼这几日望月居发生过什么,霜落总不会平白无故给她写信。白昼一通比划后魏倾就明白了,这丫头是在担心自己拿她换了前程。

    等等,她为什么用一条狗来代指皇帝,就不能好好画个人吗?

    蠢货!

    魏倾再次被她气到了,黑着脸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内侍习惯了皇上阴晴不定的性子,一个个垂头不敢说话。他们不知是什么信件,只怕宫中出了不好的事情,皇上这回又要砍谁呢?

    就在一帮人战战兢兢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的时候,魏倾叹了口气。然后他们就看见高高在上的帝王起身弯下腰,亲手捡起那团信纸拆开,放到桌上铺平,手指轻轻抚摸着上头的褶皱。

    遇上这丫头以后,魏倾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被人骂狗都不会生气。他扯过一页白纸提笔就要给人写回信,想了想霜落大字不识几个,然而两人之间的私密信件魏倾又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因此魏倾决定也给她画一副画。

    想起霜落用狗指代他,魏倾就气的牙痒痒。他思忖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魏倾画功一般,但比起霜落那可是好太多了。他没花太多时间,画完之后装进信封递给白昼,又嘱咐说:“告诉青竹,没必要教霜落规矩。她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皇家那些东西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朕让青竹在她身边是协助,不是管教。”

    “霜落爱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离开望月居就行。”

    白昼比划:可是霜落姑娘一直哭闹,说要与皇帝同归于尽。

    魏倾气的摇头,这丫头怎么那么蠢,“她看过我的信件自然明白,让望月居的人好生伺候便是,把人养胖一点。朕回去时若她瘦了,瘦多少朕从他们身上割多少!”

    白昼点头称是。

    魏倾又问:“望月居近来可有异动?”

    白昼摇摇头,魏倾摆手让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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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暴君独宠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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