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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各种威胁
    赵局出现在院门前的时候,看到了如下一幕:

    林永红呼哧呼哧的砍着柴,靠墙角的位置放了个小凳,小凳上放着水和一些小吃,而他的老母亲则拿着稻谷喂着院子里的鸡。

    一派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赵官生咳嗽了一声:“姆妈。”

    赵母这才发现儿子也回来了,她高兴的招呼道:“你也来了,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这就去做饭。”

    赵官生拦住老娘:“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他的目光转向林永红,“你还真把柴给劈了,我应该怎么感谢你?”

    他还以为林永红在电话里只是开玩笑,来了才知道林永红真干上了。

    他不无纳闷,也不无感激,这个活通常是他的活。

    林永红继续劈柴,动作连停顿一下都没有:“我劈柴只是因为我想锻炼一下身体,和你感不感谢我没什么关系。”

    赵母一看两人的架势,即便没有打架的可能,那也是有一堆话要说。

    她很是见机:“我去屋里看会电视,你们聊。”

    赵官生找了把椅子坐下,找了个碗倒了杯水,倒完水发现碗里多了个虫子,习以为常的挑掉重新倒了一碗。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小虫对他来说早就成了伙伴的一部分。

    赵官生喝了一口水:“你能找到这里,就应该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改变不了什么。”

    林永红竖好一块柴火,狠狠的一刀劈了下去:“你也说自己是小人物,他也说自己是小人物,但历史却总是由无数个你和我这样的小人物书写,就算你只是工具,手上也沾了血。”

    赵官生定定的看了林永红一眼:“你究竟想怎么样?”

    林永红一块接一块的劈着柴,没有疲惫之感:“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赵官生看了一眼院墙,院墙下的花花草草及远处的蓝天白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帮你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栋房子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心血的结晶,拿院墙来说,砌院墙的石头就是他特意借了个皮卡,跑到几里外的小河里一块一块亲手挑选的大鹅卵石,然后请人一块一块按他的设想砌好,其中有很多鹅卵石还是他亲自砌上去的。

    这房子是建给母亲住的,但也是他梦想的体现。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不想被任何人夺走。

    林永红终于不劈柴了,他手扶柴刀站住:“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坚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们又会做出什么反应?”

    赵官正沉思了好大一会:“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提醒我的?”

    他是正常人,还是个小有成就的正常人,当然知道给人添麻烦了,别人不会随便咽下去这口气。

    他一开始只是认为,得罪个小城的小企业不是多大的事。

    但林永红的举动却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事实好像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林永红笑了:“我们花了不少时间和成本,都没有查出你有什么问题,我感觉挺难得的,要么你真的是个清官,要么你隐藏的很深。我也去看过你现在住的房子,稍微超出了你目前的收入水平,但考虑你是公务员,你老婆也是公务员,再加上买房都要贷贷款什么的,住好点好像也说的过去。”

    赵官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你都说我是清官了,所以,我有做事的原则。”

    林永红又打量了赵官生一眼,哈哈一笑:“有原则的人,能爬到你这个位置?”

    赵官生心中颤了一颤,表面上却大笑道:“没有原则,才能从政?”他看了一眼石桌上空着的米糕碗,知道这是好客的母亲盛给林永红吃的,他话中有话,“米糕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林永红看了一眼堂屋里正在看电视的赵母,评估了一下距离,再加上电视声音,确定赵母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他道:“我不是医生,但我能从你的头发、肤色、指甲上看出你的健康状况;我不是相士,但我能从你的气势中了解你现在的地位,包括你未来还能走多远,当多大的官;我能从你的着装打扮里,分析你现在的经济状况,你为人处事的想法。”林永红凑近了赵官生,“太多太多,换句话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赵官生有些心虚:“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有结论了么。”

    林永红道:“你这样的人我是理解的,一步一步谨小慎微,宁愿走慢点也不愿意冒险,宁可无功也不犯错,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不过,你真的像你表面上显示的那样?我看未必。有些事我们彼此知道就好,就没有必要说破了吧?”

    赵官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看电视的母亲:“有证据你可以直接向检察机关举报,没有,就不要在这废话了。”

    林永红叹了一口气:“你经不经得住查,这并不关我们的事,但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我们时不时的花上八分钱寄上几封举报信,你会不会烦?”他故意顿了顿,“也有可能,你的竞争对手也正等着有人找你的麻烦,比如说想坐你这个位置的人,随便配合一下,你有没有事都变成有事了。”

    赵官生心如鹿跳,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你可以试试,我不反对。”

    只要花上八分钱,就能让人查半年,这也是他为人处事尽量低调从事的原因。

    先不说林永红说的办法有没有效,就是没效,对一个人声誉的打击也可能是灾难性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也有得罪过的人,也有人对他现在的位置虎视眈眈。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上面有不能碰的天花板,李公子他根本就惹不起的;所以他也只能往下使劲,欺负那些踩在脚下的。

    林永红仿佛没听到赵官生的话似的,继续叨叨:“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就是一只苍蝇被关在屋子里,也会没头没脑的乱撞,何况我们还不是苍蝇。我们有钱、有人、有时间,我们能找到这里,就说明我们可以干很多我们想干的事,”林永经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赵官生,语气平淡却说着最狠的话,“我们可以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让你生不如死,别的不说,我可以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你,让你上个厕所都上的不安宁,你信不信?”

    赵官生终于变了颜色:“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把气撒到我身上。”

    拦下来未来计算机生产中心的合格证,是由于某个人的旨意。

    拦完后,他也去调查过吴锋以及吴锋名下的产业,得出的结论就是乳臭未干的暴发户,得罪了也没什么。

    但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乎了他的预料。

    林永红抬头看蓝天白云:“有些人我们也不会放过,但你这样冲锋在前的人,我们还是要先砍断的。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但拦路的是你,我们不拿你开刀又拿谁开刀?”他又顿了顿,“我知道你在哪上的学,娶了哪里的老婆,孩子在哪读书,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就是翘一下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目前看,我是没发现你做什么多大的坏事,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和几个同事、同学一起吃吃喝喝,看上云很单纯。但只要我愿意,我还是可以向你保证,我可以彻底的改变你的生活。还有,你是你们家的荣耀。弟弟妹妹都以你为荣,你没直接出手帮他们,但他们的生意有多少是冲着你的面子,你心里清楚。你如果下岗了,你的弟弟妹妹的日子过得会有多惨,你应该知道。”

    赵官生哭丧着脸:“你们我得罪不起,但有些人我更得罪不起,你们为难我又有什么用呢?”

    林永红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插到了他心里。

    他还真没想到,就是一份普通的合格证,可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林永红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不愿意把我们的痛苦转嫁到你的身上,但我理解了你,谁又来理解我呢?”他顿了顿,语气依然平淡,“要怪,只能怪你们挑选错了对象,惹上的是我们。”

    赵官生沉思了半天:“你不能欺负老实人。”

    咬人的狗不叫,而林永红用最平淡的语言说着最狠的话,让他从骨子里寒心。

    林永红看了一眼屋里的赵母:“要不我们让阿姨来评评理,我相信她是个好人,会站在公平的立场来评价这一切,她如果说你做得对,我立马走人,也不再来烦你。”

    赵官生马上紧张了:“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不关她的事。”

    母亲是什么人,他这个当儿子的哪会不知道。

    如果母亲知道他没有理由的拦下一家企业的合理要求,那轻则是一顿大骂,重则是以后饭都没得吃。

    如果他不改,还有可能从此以后家门都不能进。

    林永红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总要给条路我走吧?”

    赵官生想了一会,跑到柴垛边选了半天,找了块很大的柴火又放下,选了块小的柴火还是放下了,最后又选了块不大不小的。

    他递到林永红手里,指着自己后脑偏上位置:“你照我这里砸一下。”

    林永红还没反应过来,愣道:“我为什么要砸你?”

    赵官生苦笑道:“你还不明白么,你不给我整个台阶,我又怎么下这个高台?”

    林永红明白了过来,接过柴火掂量了一下:“你真的要我砸?”

    他明白了过来,赵官生需要一个说法,一个到李公子面前叫苦的苦衷,一个无可奈何的屈服理由。

    赵官生点了点头,鼓起了勇气把头伸到林永红跟前:“要砸,而且要往狠里砸。”

    林永红拿着柴火犹豫了一下:“可是砸头我没什么经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赵官生等了半天柴火还是没下来,他弯着腰又不敢往上看,他气呼呼的道:“这要什么经验,照我指的地方砸就是。”

    林永红把柴火在手里掂量了半天:“砸肩膀啊,还有砸背上会不会好点?”

    演戏嘛,能流血就很逼真了,没必要上头,这是他的想法。

    赵官生苦笑道:“是你了解他们还是我了解他们,我叫你砸头你就砸头,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和李公子打的交道不多,但还是知道他们的为人。

    想随便编个故事忽悠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做戏一定要全套,不但要有伤,还要有检查记录,还要固定的时间去医院换药。

    林永红掂量了一下柴火,还在犹豫:“要不,你自己找个专业点的人?”

    他被人揍过无数次,被揍的经验很丰富,不过揍人缺乏经验,尤其是上来就是砸头,心理负担挺重。

    他宁愿动脑也不愿动手,直接上手,这对他来说确实很有点为难。

    他想起了黑皮,这时代黑皮要是在,这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赵官生气坏了,大吼道:“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林永红握紧了手中的柴火:“好吧,我要砸了,你准备好了么?”

    赵官生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了,你砸就是。”

    林永红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这砸不太好吧,我们是不是走远一点,起码到城里了,然后找家医院,在医院旁边干这个事?”

    赵官生直起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老娘,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

    在这里动手会吓着老娘不说,还需要一堆的理由和解释,他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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