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我的小儿子，就是灵儿的爸爸，就在你们市！”

    “我们市，谢，您说谢书记？”

    “就是，错不了，你的事，包我身上！”

    “不，老先生……”

    “叫爷爷！”

    “谢爷爷，我的手续都办妥了，您就没必要打招呼了。我知道，这样怕有什么影响。”

    “唉，的确，孩子们都靠自己奋斗，我很少打招呼的。但是，你不用担心，行的正，不怕别人说。你们县是贫困县，你们那里的山是荒山，这是国家提倡的。对了，其实没必要专门说，我明天手术，打电话让他来，你们见个面。有事相互帮个忙，这不就行了。”

    “我哪里能帮什么？”

    “唉，你们还年轻，还无法真正体会健康的重要。就以你的医技，很快就会出人头地的，我不会看错人。”说着，他还特意看了看谢灵儿，又看了看楚山，点了点头，弄的俩年轻人挺不好意思的。

    楚山再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又是一个奇遇，不经意救人一命，竟然结识了一个这样的家族。他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谢老一家自然也不是。但老爷子说的没错，你再有地位，也架不住病魔啊。看来，机遇不是没有，是看你能不能去把握。有没有金刚钻，敢不敢去揽瓷器活？

    楚山今晚没有继续读医书，他要把明天的每一个细节想清楚，因为他没有外科手术的经历，中医多数情况下也不用手术刀。再说，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实力完完全全的暴露，所以就让找一个外科大夫。他在自己脑海里模拟了整个过程，渐渐有了把握，其实他说百分之七十，原本就是为保险起见，不想把话说太满。夜深了，他开始打坐修炼，这是他每日必修的功课之一。至于突破，他赞同爷爷的话，除非危急时刻，否则则短期内是不考虑的，一切顺其自然。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楚山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还未来得及打开屋门，他就听到了洪钟般的声音：“哎呀，我的老爹啊，您这是听信了哪路神医啊？想一出，是一出？”打开门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陌生男子，后面跟着一个。说熟悉，那是在电视上、报纸上见过。说陌生，那还真的一点不假，平时那里接触到过这种级别的干部？

    “谢书记好，我不是神医？”

    “你认识我？”

    “嗯，媒体上。”

    “你怎么住在这里？”

    “我让他来的，这么大人了，咋咋呼呼的。”

    “爸，不是，您想，几十年了，找了那么多名医，都没有把握。您昨天晚上突然打电话，今天就手术，我怎么不着急？”

    “进屋说话……”

    一个小时之后，谢国贤老爷子已经平静地躺在了军分区医院的一间无菌手术室的手术台上。屋里除了楚山，还有他要求的一个大夫、一个护士。医院派出了本院一把刀，正高级主任医师，护士也是最好的。外面等候的，是老爷子的儿子谢长海、孙女谢灵儿、医院领导、专家。飞机上，还有一群家属在默默祈祷……

    这场面别提多怪异了，饶是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大手术的主任医师，也从未见过，甚至未曾听说。怪在哪里，外科主治医师主刀，却不是自己做主，要听一个中医的。而这个中医，居然只有二十来岁，大学刚入学！屋外，自己的上司正在密切关注，还不让说出去，这叫什么事？快点开始，快点结束，快点成功吧，这太太太煎熬了！

    “这里，这个方向，十厘米切口。”楚山开始行动了。

    外科主任医师略微有点吃惊了，这个位置，他可没有那片子啊，也没再B超监视下，判断的如此准确。想归想，进来时已经接到命令，百分之百配合。他毫不犹豫下刀，非常准，十厘米。下意识地，他刚要说出“止血”俩字，这是之前所有手术的程序啊。但这次，他没说出口，一是想起来这个命令今天不该由他来下。二是，压根就不需要了，出山已经采用银针封穴，止住了血。这一手玩的漂亮，主任医师开始点头了，这年轻人不简单。或许，今天他要亲历一个奇迹的过程。接着，他手抚银针，度入一丝真气，包围住了弹片。他知道，长年累月停留在这里，弹片基本上已经和其他组织连在一起了，取出难度是很大的，所以别人才不愿因冒这个险。接着，他自己操刀，一点点剥离。动作慢，但是稳、准，要不是带着口罩，一定会看到惊得张着大嘴的外科医师。

    很快，更让人惊讶的事出现了。楚山拿镊子夹住弹片一端，猛地一提，完美脱离，血管、神经丝毫不受影响！“接下来，看您了！”楚山微微一笑，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休息。别看就那么一小会儿，那可是精神十二分集中的一会儿啊！外科大夫也不是盖的，手脚麻利，很快完成后续工作。仅仅半小时，手术室门开了，看着安安静静的老爷子和被扔在盘子里的弹片，一行人都不敢相信。尤其是院长，老爷子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他比谁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高手。可事实摆在那里，仪器上各项指标正常啊！

    他激动地拉住楚山：“小伙子，你叫是么名字，哪家医院的？”

    楚山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多说。这哪里行？这年纪轻轻的医学天才，怎么可能放过？他可是一个医痴，平时钻研学问，愣是忘了吃饭。面对医学界的难题，他总恨自己无力回天。就拿老首长的病来说，他曾经思考过很多方案，组织过多次会诊，大家都感觉手术风险太大，而且老爷子年岁也大了。昨天，当老首长打过电话来的时候，他是既盼望，又不敢相信。他琢磨，如果这事靠谱的话，首长找的一定是隐世的高人，应当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因此，当楚山出现时，说实话，他感觉老爷子玩笑开大了。怎么能这样折腾人呢，开玩笑也拜托认真点好吗？现在，他又感到庆幸，庆幸没说出什么对楚山不敬的话。可眼前眼看楚山要走，他怎么可能放过？

    “小伙子，您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交流交流。”

    “哎哎，我还躺在这里，你就开始挖墙脚了？”这是谢国贤已经悠悠转醒了，看到院长失态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也有点心酸。院长也是快退休的人了，为了事业，真算是尽心了。

    “这孩子还在上学，不想被人盯着，我答应他了。人人都有一个秘密，人家不愿意做的事，就不要勉强嘛！”这一句话就算是为这件事定了个调，楚山说了算。由于需要静养几天，谢灵儿也改变了行程。而此刻，灵儿的奶奶、大娘、姑姑，已经下了飞机，风尘仆仆赶了过来。当得知老爷子已经安然无恙，不但弹片被取了出来，而且之前还治好了他的心梗，一家人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要知道，在这样的家庭，老爷子就是定海神针，只要他在就不怕风浪。更何况，儿女、孙辈都十分孝顺，老两口感情也不一般。楚山也看出来了，老爷子不但有赫赫军功，而且治家有方。他唯独看不透的，就是老爷子的女儿，也就是谢灵儿的姑姑谢梅。这样不难理解，昨天楚山都已经了解到了，谢梅是在国家安全部门工作，属于很神秘的那种。所以，可能是多年的习惯吧，她不多说话，喜怒也不挂在脸上。可是，长相又是那种甜美型的，性格也是很温柔的，所以楚山看不明白。关键是，一直到吃饭时间，谢梅总是在观察他，还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除了老太太，一家人都很忙。于是，没离开病房，他们就商量好了。老太太，谢灵儿等老爷子出院，其他人各就各位。楚山也主动提出和灵儿换班照顾，大家自然千恩万谢。有这个神医在，他们也就放心了。硬塞给楚山一张银行卡，相互留下电话之后，来得快走得也快。楚山不打算收钱的，他知道卡上金额不会少。但是，这次老爷子非常坚决，不要卡，就把老宅送给他。乖乖，那可是省城近郊，周边开发在即的小院啊。还是接下卡吧，这还不至于太离谱。

    忽然，老太太冷不丁问一句：“小伙子，你还没对象吧？”

    “啊……”

    人生本来，知己不多，收藏一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