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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初现端倪(求收藏求鲜花)
    那个长相颇为粗犷,神似周星驰电影里的美女如花的纪兰姝纪大小姐现正坐在婚房中,旁边站着三两个服侍她的丫鬟,还有三个惊吓过度的大男人。

    “怎么一股酸味。”

    纪大小姐耸耸鼻子,闻到了地面一股醋酸味。

    “哦,是我们这位弟兄。”米长生立马指着黄涯说道:“黄涯,都说了让你回家记得洗澡,叫了你个把月还不洗。”

    几个女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都有意地站离他远一点。

    黄涯是有苦说不出,说道:“是我错,我现在立马回家洗澡。”

    说着他就想开溜,但被米长生拽了回来,这个时候想一个人跑也想得太美了。

    “你们三个就是衙门过来的人吗?”

    纪兰姝说话的时候,不只露出一口粗牙,连嘴角那痦子上的毛都跟着一动一动的。

    秦太升怕得罪她,硬把忍了回去,说道:“是的,这两位就是衙门的衙差大人。”

    他只说了米黄二人是衙差,而没说自己,这样也不算撒谎。

    “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吧,问好赶紧走,本小姐没心情应付你们。”

    太升于是问道:“纪小姐,请问金秀才真的是你的情,呕,是你的情……”

    郎字还没出口,他就快把自己恶心坏了,看着纪小姐这模样实在是问不出口。

    “米大人,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你帮我问吧。”他转过身干呕起来。

    到底是米长生老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跟秦太升这种只知道皮相的肤浅小子不同,于是他问道:“请问纪小姐,传闻案情中的死者金秀才跟你关系要好,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是有这么回事,他跟我是私定终身,怎么?不像吗?”

    “那金秀才在钱银方面,可是有什么困难?”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是为了钱才跟我好吗?”

    米长生到底还是太直接了,太升于是说道:“纪小姐莫见怪,米大人只是随口一问,对了,你跟那金秀才是什么时候认识多久的?”

    “我们也是几天前认识的,他对我一见倾心,我们情投意合,于是私定终身。”

    “你撒谎!”黄涯脱口而出,他也是忍了一天了。“要是说日久生情也就忍了,跟这样的还能一见倾心?”

    “你什么态度!”

    太升只好再次当和事老,说道:“纪小姐不要误会,这位衙差大人说的不是你。对了,既然金秀才是个读书人,那他经常看书眼神应该也不太好吧?”

    “你态度更差,你是说他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我吗?”

    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原本可以这么说的,但是在场三人谁都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们都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太过分了,我要让爹爹去找扬州知府大人告状,说你们这群衙差欺负我。”

    说着她就带着丫鬟们跑了,走前差点被绊倒,骂了下人偷懒,婚房的地面都弄得凹凸不平,还不忘走到黄涯身边说道:“你确实该洗洗了。”然后捂着鼻子离开。

    米长生看了二人一眼,说道:“都叫了让你们好好问。”

    太升跟黄涯都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个大小姐说的东西估计也都是他老子教的,不尽不实,问再多估计也没用,而且对着她就够难受的了,还是让她快走好点。

    “反正问她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我倒奇怪为啥有人愿意跟她成亲。”

    回想起来,步虚谷答应跟这女的成亲,并不是因为这女的漂亮,而是真的看她可怜,所以牺牲了自己。

    步虚谷的形象,顿时都在三人心目中变得伟岸起来。

    “倒也不是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米长生说道:“你要是死了情郎,还能说得那么坦荡,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吗?”

    “而且那金秀才只要不是瞎子,就算是看书把脑子看坏了,也不会对这样的姑娘一见倾心。”自从知道纪兰姝是这个样子之后,黄涯就颇有怨言。

    三人稍微讨论了一番,但他们在纪府已经逗留了一些时间,也怕他们三个对纪兰姝不敬的事传开去,纪安同带着家丁找自己算账,于是他们请带他们来的顺水赶紧带他们离开,也顾不得去找纪安同告辞了。

    临别前,米长生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顺水到了一旁说了些什么,让其余二人先回了客栈。

    眼下的证据跟口供都有了,但缺少决定性的证据,关于金秀才这人的资料他们知道得也极少,大多信息还都是从扬州府的衙差那听来的,但自从他们发现那人把纪兰姝形容跟天仙一样,他说过的话基本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

    过了好一会,米长生变得灰头土脸却兴高采烈地抱着一筐东西回来了。

    “找到了,你们看。”

    二人看着桌上的箩筐,筐里装着的是几块碎瓷片。

    “这是什么?”黄涯问道。

    米长生显得依旧很兴奋说道:“秦总管,你看这些碎瓷片,像不像我们在金秀才头发里找到的那片?”

    太升一愣,金秀才后脑的那一小块碎瓷片,其实小的可怜,自己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而眼前这些碎瓷片看着能拼成一个花樽,二者究竟像不像,自己也不敢肯定。

    “米大哥这些东西是从哪得来的?”

    “纪府这几天把婚房里的很多东西都挪走了,有的搬到了府里其他地方,有的就让下人连夜丢出府了。”米长生兴奋说道:“我早就怀疑纪安同把关键的物证处理了,于是我诓了一下他们的那个下人顺水,那人也不经吓,立马就招供曾把府里一包花瓶的碎瓷片丢掉,我在土坑找了好久,才把这包东西找出来。”

    原来米长生消失了这小半天是去翻垃圾去了,难怪现在身上脏兮兮的。

    “米大哥,”黄涯捂着鼻子说道:“现在你真的该去洗澡了。”

    他顾不得黄涯的调侃,说道:“我还从顺水那里,拿到了这个。”

    说着他在桌上拍下一张当票,票上写着典当仿唐三彩瓷花樽一只,尽当了十两银子。

    “那花樽原是一对,打烂的那只让纪安同让人给丢了,还有一只他也让顺水一块丢掉,顺水见到这花樽也没崩口,丢了可惜,就拿去当铺尽当了。我吓了他一下,他就把当票都拿给我了。”

    顿了顿他说道:“秦总管,你看这个有用吗?”

    太升心想自己问询口供的功夫还是不行,毕竟自己也没有好好学过,还是米长生这种在衙门就职了好几年的衙差来得老道。

    于是感激地说道:“米大哥此番热心,等虚谷脱险之后,我一定要他好好谢你。”

    米长生倒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谢我,我不是为了他。”

    说着他就转身让客栈的人给他备好热水沐浴。

    太升想了想说道:“黄大哥,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

    “我要你帮我到隔壁的徽州一趟,调查一下金秀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涯有些不太乐意,但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太升回到房后,米长生也沐浴完毕,二人来到房内,将那些碎瓷片铺在桌上,喷洒上酒醋跟绿矾油,果然在几块瓶身碎片之中,见到了血迹。

    “秦总管,那这花樽,才是真正的凶器吗?”

    太升稍一思索,说道:“嗯,我也有这个怀疑,金秀才的尸体后脑的伤口位置本来就有些不对,如果真的他是被步虚谷推到门柱上撞到了后脑死的,那伤口应该是在后脑凸起的位置,而不是后脑与脖颈凹陷处偏右的地方。”

    “那也就是说,有人拿起了这个花樽,从他背后打了下去?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死者金承启之外,就只有步虚谷跟纪兰姝,不是步虚谷的话,那难不成是纪兰姝。”

    如果是纪兰姝这副体格子的话,要打死金秀才这个瘦弱的读书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如果是纪兰姝动手的话,那步虚谷所说的那些事,又该作何解释。”

    二人陷入了沉思。

    “秦总管,要不我们先把这玩意拿回来,再想其他的事吧。”米长生举着当票说道。

    二人出发至当铺上写的一间老当铺,太升摆出当票,叫道:“伙计,我要赎东西。”

    当铺的老伙计翘着尾指拿起桌上的当票说着:“上面不是写了嘛,都说是尽当了,尽当哪还有赎回去的。”

    说着就把当票丢回给他,说道:“快走快走。”

    太升只好说道:“那就当我要买回这个东西,你把东西拿出来买我。”

    老伙计砸吧嘴说道:“我这是当铺,不是卖古玩玉器的珍宝斋,你要买东西上那边去,别在我这捣乱。”

    太升服软说道:“老先生,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个东西,拜托你帮帮忙,就破例一回,找给我们吧。”

    那老伙计好像很享受这样的画面,说道:“早这么求人不就完了,你等着。”

    说着他转身回里屋拿东西,这米秦二人才松了口气。

    等了得有两三盏茶的时间,只见那伙计提着一个花樽,放在台面上说道:“是不是这个。”

    他们也不太确定,但根据那些碎瓷片看来的花樽样式,大概也是这个模样。

    “对,就是这个,谢谢老先生。”

    那老伙计摊开说说道:“钱来。”

    “是,请问老先生这个多少银子?”

    那老伙计敲着算盘,口中念念有词,说道:“唐古董三彩花樽,一百五十两一座。”

    “一百五十两?这上面不是写着十两吗?”

    “十两那是仿制的,”老伙计笑着说道:“但这花樽在我们这放了几天我们才发现他变真的了,一百五十两买个唐朝的古董,有你赚头的。”

    真的是遍地奸商。

    但说来惭愧,郭坊给他的银两,几乎都花完了,最后的几十两他也交到了黄涯手上,米长生手里也没多少钱,两人身上加起来的银两就够他们吃碗面的,敢来赎一张十两的当票都算是斗胆了,何况现在是一笔一百五十两的买卖。

    “没钱啊?没钱就滚,来这消遣你老子。”

    说着那老伙计就啐了太升一口,提起花樽要放回去。

    “慢着,老先生,”太升转念一想,钱肯定是没有了,硬抢自己又不是强盗,但骗还是能骗的。于是说道:“我是没有银两,还是请门外的那人进来跟你说吧。”

    那老伙计瞄向门外,米长生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这时听到太升叫他,就掀开了门帘进来了。

    一见到穿着官服的米长生,这老伙计的态度立马变得客气起来。

    “哟,官爷,您上我这是有什么吩咐。”

    太升心想,果然是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还好藏着米长生这个克制他的人。

    于是说道:“我们这位官爷,是从湖广江西一带赶过来的。”

    那老伙计听得一个劲的点头。

    “江西,你知道吧,那边刚刚平完乱。”

    宁王的事谁不知道,于是那老伙计又是连连点头。

    “宁王手底下有一批脏物,听说流落到了扬州府,我们这位官爷是奉命到这来调查的,”说着扬起当票说道:“我问你,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米长生立即会意,补上一句说道:“是不是你勾结乱党,在偷偷帮他们转移脏物,说,如实招来!”

    那老伙计果然吓到三魂不见七魄,眼下宁王之乱刚平定,到处都在抓拿宁王余党,当中也不乏一些因私仇被诬告的人,于是叫起冤来说道:“冤枉啊官爷,小店做买卖一向清白,又一直都是在扬州做的小本买卖,哪能认识什么江西的乱党啊。”

    “还敢说我冤枉你,那我问你,这个东西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分明就是狡辩。”

    “冤……误会了官爷,这个花樽,是前两天,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小子来典当的。”

    那伙计原本又想喊冤,但见这位官爷好像不喜欢冤枉二字,于是改了口。

    “那个小子,你认得他是谁吗?”

    那老伙计挠挠头说道:“本店来的人一向不少,那小子又没怎么见过,算是个生面孔,到底是谁,这,我也不知道啊。”

    原以为自己说不知道又会被骂,哪知两个官大人既然都有些开心。

    两人当然开心了,要是这店铺的老伙计认识那是纪府的下人,那自己还要怎么吹下去。

    于是接下来的戏份,米长生就不需要太升提示也能表演下去了,他说道:“据我多日来的明察暗访,你说的这个小子,应该就是宁王乱党的人,我们好辛苦才抓到他,从他身上搜出这张当票来,他带走了宁王府里的众多脏物,应该是想借机募集财物人脉,东山再起。”

    “但小的看来,这个也不像是皇室之物啊。”

    “我说了这是宁王府的东西,我有说这是皇室的东西吗。这是宁王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你知不知道!”

    太升总算是见到了衙差蛮不讲理的时候,那当铺的老伙计见他发怒,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地点头。

    “要不是脏物,怎么会把一百五十两的东西当十两当掉。”

    老伙计心想,都怪自己心太贪,这花樽也就值个七八十两,自己把价码开太高,现在反驳也不敢反驳。

    “我告诉你,你麻烦大了。”

    这是米长生的惯用词,他在安陆州的时候,一般的商户一听到这句话,就会乖乖“上贡”。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那老伙计就当场跪下,说道自己不知详情,求官老爷放过。

    “这样吧,我见你一把年纪了,就放你一马,你把这花樽给我,我就说是在犯人的屋里搜到的,到时候跟犯人一起押解进京受审,谁都不知道这花樽到过你这。”

    那老伙计巴不得他这么说,赶紧将这烫手山芋交给秦太升,说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米长生好像还是不太满意,说道:“不过……”

    那老伙计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打搅官大人说话,提着心待他把话说完。

    “我跟我这位兄弟也不想为难你,但这花樽的事,除了我们之外总归也还有几个人知道,你要保证以后谁问题这花樽的事来,你都要说不知,不然要是把人把你当成了乱党,可别怨我不救你。”

    老伙计点头哈腰,“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还有,我们这趟到扬州府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几个手足也见到了这张当票,你总得给我们一些好处,拿去堵住他们的嘴。”

    老伙计笑容僵硬问道:“小的懂得了,不知官爷需要多少银两差使。”

    “你这样,”米长生摸摸唇上的胡子说道:“你先前说要一百五十两,我们兄弟二人就不用了,你一百五十两打个对折,凑合给个七八十两银子,我想也够对付了。”

    不止没话一分银子就把花樽拿到手,转手还捞了七八十两,太升都有些佩服米长生的手段了。

    那当铺的老伙计也是敢怒不敢言,暗暗地咒骂了他们几句,只得点算出了八十两银子,一并交到他们手上,事了之后,还要恭恭敬敬地送他们出去,心里满是憋屈,差点把他给怄出血来。

    这些银子当然就给米长生收入囊中了,二人回到客栈后,黄涯还没出发去徽州,神神秘秘地将米长生带去一边说话。

    太升也不理会太多,毕竟这两人说到底都还是押解自己的衙差。

    到房间后,他拿出诓回来的花樽,比对着花樽底部跟金秀才后脑的伤口,这花樽本就是一对,如果另一只也是一样的话,这么厚的花樽底,要是打在人的后脑上,的确是能把人脑袋打破。

    他在翻阅验尸的报告,现在已经能大概排除步虚谷推金秀才撞到门柱上致死的说法了,但就真的是这个花樽打穿了人的脑袋让人死的吗?金秀才的右手又为什么呈爪形,还有行凶的要真的是纪兰姝,那步虚谷见到的那些又作何解释。

    正在思索中,又听到隔壁传来吵闹声。

    隔壁不是米黄二人的房间吗?黄涯向来对米长生这位衙门的老前辈很是尊重,怎么会跟他吵上了。太升心中生疑,于是贴着墙壁听他们在吵些什么。

    “秦总管吩咐让你去徽州,你还不去在这里闹什么。”说话的声音是米长生。

    只听到黄涯重重哼了一声,这已经是他对米长生最不礼貌的样子了,他说道:“秦总管秦总管!大哥,那人就是个犯人,是我们要押到锦州充军的犯人,我们原是要收了钱杀他的,现在倒好,不止不杀他,这几天他说什么你做什么,像个跟屁……一样。”

    有些难听的字眼,黄涯毕竟不敢骂出来。

    米长生也像是生着气,说道:“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你现在立马给我去徽州,把吩咐你的事调查清楚,要有半点耽误,小心我揍你。”

    这时传出座椅挪动的声音,黄涯可能是激动地站了起来。

    “大哥,我跟了你好几年了,从没见过你这样子,你到底是中了那小子的邪还是怎地。”

    “黄涯,你还小,你不懂。”米长生的声音中,像有一丝苦涩的味道:“我当差十几年了,虽说你我都是托着父母脸面跟亲戚裙带才做的衙差,但曾经何时,在你我还没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以前,你也有想过当个好衙差?”

    “也是有的,只是……”

    “只是事与愿违,哪怕你多少怀揣着做个好衙差的心愿进了衙门,偏偏教你做事的人是我。”

    “我可从没埋怨过米大哥。”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在衙门这么些年,做的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屁活,真的案子都轮不到我们处理,衙门里的正经人也从没把我们当回事。你说得对,我是跟屁虫,但不是在这,是在安陆州的衙门里,我对着那些人唯唯诺诺,连你也被我害成了这样。你是我带出来的,但除了拿钱勒索、收钱杀犯,我还能教你什么!”米长生说道:“我其实好想做个好官呀!”

    他一声长叹,黄涯倒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在安陆州衙门的时候,就听说这个秦太升曾以妙法验尸,逼得同知大人哑口无言,就连在场的吏目大人陆云起都对他极为佩服,我原本不信,但这两天见到他验尸查案的手法之后,我全信了,这个人当真了得,他的手法就连衙门的大人都未必能知道。”

    “就算是这样,大哥,你可记得,那个嫌犯步虚谷,曾经羞辱过我们,即使这样你还要帮他翻案吗?”

    “步虚谷做过什么这个我记得,不过他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当了十几年差,难得能堂堂正正地查一回案子,我一定要查出真相,这个秦太升是充军的犯人也好,是疯子也罢,总之他有本事能查到真相,那我就一定要帮他,你也一样。”

    “那我们就不送他去锦州了?”

    “不,一码事归一码事,”米长生说道:“他既然犯了案,受罚是一定的,我们还是要押他去锦州,不过是在扬州的案子了结之后。”

    黄涯还是听他话的,这时隔着墙又听见他坐下的声音,嘟囔道:“这人说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说是能翻案,又说会给我们十倍的银两,到头来别让我们晚到了锦州,让人责罚又没银子收就好。”

    “你放心,我相信他!”米长生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今天他刚拿给了我几十两银子做订,你瞧!”

    一阵东西落在桌子上叮叮咚咚的响声,然后就听见黄涯喘着粗气笑起来了。

    “臭小子,还想拿光啊,这有一半是我的。”

    于是黄涯又放下四十两银子,说道:“大哥,你说秦太升那小子怎么这么有本事,我今天见他连没半毛钱都没了,又从哪里冒出来这些银子。”

    “这我们就管不住了,不过黄涯,你看这些银子嘛,他也带不到锦州去,所以这钱,咱们赚不赚?”

    “赚!”

    “那你先徽州还去不去?”

    “去!”

    隔壁传出开门声,太升跑到门口看,见黄涯笑开了花,说道:“我现在就去。”

    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开了。

    米长生见他开心得像小孩一样,心里也是好笑,将桌上那剩下一半的银两收好,回头时,见到秦太升站在门口对着他作揖。

    “都听见了?”米长生好像早就料到,说道:“黄涯那小子,也不知道小点动静。”

    “米大哥的恩德,太升无以为报。”

    “什么无以为报,这些不就是报吗?”他指着桌上那些银两说道:“我要是不帮你,还得不到这些钱,说起来还得多谢秦总管的赏赐。”

    太升笑说:“米大哥不必再叫我做秦总管了,我不是总管已经很久了,既然我叫你做大哥,米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做秦兄弟吧。”

    这几天下来,二人的关系改善许多,又经历过刚刚的对话,米长生也就不再跟他客气。

    米长生突然关上房门对他说道:“我想到一件事,可能跟案情有关!”

    待他将疑惑说完之后,秦太升心想,这件事原来不是只有自己发现。

    “米大哥说得对,案件症结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