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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4 今夜实至名归(1)
    心都可以碎,一把锁,又怎么能坚不可摧。

    既然爱是宿命,那我,便背负着无情的诅咒、孤独的命格,爱你。

    婉妍的三指之下,净释伽阑整个人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就看见婉妍带着醉意笑,眼中的流光,让摇曳的烛火,都没了暖意。

    心头所有的悸动,都化成他眼尾的红。

    净释伽阑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将婉妍揽入怀里。

    婉妍听到的是,耳边郑重又温柔的声音

    “迎尔入殿,上告神明,应天授命,仰见吾妻,久怀慕蔺,目成心许。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惟我之心,涅而不缁,磨而不磷,生死不渝。

    为夫一愿,菽水承欢,瓜瓞绵绵,恩意如岳,同心永结,得尔垂怜。

    为夫二愿,太平盛世,中天之世,万年之柄,砺带河山,风月常新。

    从今朝,来日方长,与尔共掌。”

    他的声音还是清冷,却染上了柔意的坚定。

    此音一落,苦命的鸳鸯,总算得了誓言成双。

    婉妍看不到的是,抱着她的人,已是热泪两行。

    婉妍皱了皱眉头,喃喃道“怎么这么耳熟……而且……第三、第四句,你是不是记反了?”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心中,就是如此。

    人间和你,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净释伽阑轻轻放开了婉妍,与她面对面坐着,牵着她的手,道

    “我已立誓,圣尊之誓,违则遭天谴。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的心了。”

    “哦……信……”婉妍讷讷地应了一声,酒醉的脑袋,显然跟不上净释伽阑的脑回路,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净释伽阑。

    净释伽阑看她蒙蒙的样子,再不觉得世间,还有其他可爱。

    “所以,点化我们也做了,你还有其他的可是吗?”

    婉妍捏了捏下巴,嘴里一连过了许多个可是,才忽然想到一个。

    “可是……可是……对,可是你也不愿意和我行夫妇之礼……”

    婉妍皱了皱眉,看着净释伽阑,有些紧张地追问道“你是害怕我的孩子,也是沙华吗?”

    他们大婚当夜,净释伽阑把婉妍一个人留在无垢圣殿,自己去了侧殿。

    后来的几个月,婉妍搬到洛萨朗央宫住,每次去看净释伽阑,都是放了东西就走,见都不见他一面。

    净释伽阑来过的寥寥几次,也都是吵完就走,从未留宿。

    莫说圆房,他们就是安安静静坐下来,说上几句话都没有。

    之前婉妍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直到那日张妈的惊讶,才让婉妍明白,他们这种情况,好像是不怎么正常。

    “……嗯?”净释伽阑万万没想到婉妍会这么说,愣了许久,才忽而展颜,今夜第一次反驳道

    “妍儿,你仔细想想,这个……应该是你不愿意的。”

    婉妍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又没说过,你怎么知道……”

    净释伽阑凑近了一点,直面着婉妍,故作严肃道

    “你忘了之前,你一直偷偷吃的是什么药?”

    婉妍摊了摊手,弯着眼睛,笑得狡黠“可是现在,药没了。”

    净释伽阑又是一怔,红色一直烧到了耳后,才忽而莞尔,揉了揉婉妍的脑袋,柔声道

    “好,听你的。

    那现在,总要回家了吧。”

    婉妍展开双臂,眼睛晶亮“那你抱我回去。”

    净释伽阑笑着把婉妍抱起来的时候,婉妍还顺手从旁边抄了瓶酒。

    净释伽阑无奈笑道“再喝,我们的孩儿可就没了。”

    “我不喝!”婉妍把酒瓶子递给净释伽阑,大着舌头道“我给你拿的。

    我今晚喝了好多好多啊……你还没喝呢……”

    “不喝了。”看着婉妍,净释伽阑轻轻摇了摇头。

    “我已经醉了。”

    。。。

    初秋的深夜,风未寒尽,却已有露浓。

    长身玉立的男人打月下过,贵胄品格怎一个雪胎梅骨。

    在他怀中,醉意朦胧的少女,难得敛了满眼的冷静与理智,唯有一对双瞳剪水,满含深情。

    檀郎谢女从淡烟疏雨中过,竟然令这萧瑟秋景,胜过那桃蹊柳陌。

    这是第三次,净释伽阑抱着酒醉的婉妍回家。

    第一次,婉姝大婚,婉妍喝了个大醉酩酊。

    一路上,她耍起酒疯来,欺男霸女、踢井弄猴,闹了个天翻地覆。

    后来净释伽阑背着婉妍,她还不老实,闹着要吃糖葫芦。

    第二次,婉妍帮宣奕灌醉嫣涵,却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一路上,在净释伽阑的背上,她又是唱歌又是说胡话,话里话外,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女情愫。

    第三次,就是今夜。

    婉妍醉得更甚前两次,但是靠在净释伽阑怀里,她就只是定睛看着他,安安静静地一言不发。

    一年多过去了,不论记不记得,她更爱他了。

    可是,她眼角无忧无虑的快乐,却在一点点消退着。

    到现在,丝毫未存。

    “净释伽阑……”婉妍想了许久,才忽然闷闷开口道

    “万一我们的孩子当真是沙华,那她也要一生下来,就受我如今的苦吗?”

    婉妍这话,割得净释伽阑的心生疼,他俯身吻了吻婉妍紧皱的眉头,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好她和她的娘亲。”

    是夜,红烛轻跳,垂幕帐暖,浓香蜜意,旖旎风光,共谱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今夜,前尘往事、爱恨情仇不论,终是实至名归。

    事后,婉妍合目睡去,却不闻酣睡之声,显然睡得很轻。

    净释伽阑轻轻揽着婉妍,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搅扰了她难得的好眠。

    月色之下,他难得可以这么心无旁骛地,看着怀里人。

    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少女娇憨明媚的时候。

    而婉妍,虽还生得稚齿婑媠的模样,未脱了稚嫩。

    然而,哪怕是睡着了,她的眉宇也未见舒展,可见就算在梦中,她亦是不放自己轻松。

    随着一点点睡沉,婉妍原本抚在净释伽阑胸口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向枕下挪去。

    在柔软的枕下,放着凉冰冰的匕首,两柄。

    ------题外话------

    圆房撒花~~!!

    俺真的已经非常努力在发福利了呜呜呜,奈何俺就是一个几乎毫无感情经历的卑微女大学生,实在是有心开车,爱莫能助了呜呜呜宝子们原谅我吧呜呜呜呜呜呜(以泪洗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