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791 难长生(5)
    <sript><sript>

    索施通向里看去,那是一个被雪白抹平了所有棱角的宫殿,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最终,仅仅犹豫了片刻,索施通还是走了进去。

    空间被拉成两极。

    一极,是步步闯入的索施通,双目被烧得赤红,在他的左手之上,是涌出的玄冥真水。

    另一极,是被铁链禁锢住的净释伽阑,他平静地看着不速之客,双目冷静又干净。

    在净释伽阑几十米外,索施通站住了。

    原本被誉为灌溉圣水的玄冥真水,此时却看起来格外可怖,如同从地狱涌出的水。

    “净释伽阑,是你杀的吗?”索施通质问道。

    净释伽阑缓缓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索施通,一言不发。

    索施通接着道“我儿子死了,死在阿鼻地狱中,是不是你干的?”

    净释伽阑眼中划过一瞬的惊诧,随即沉入凛冽的汪洋中消失无踪。

    净释伽阑微微抬了抬手上的枷锁,一个字都懒得说。

    索施通原本坚定的双眼,渐渐露出一抹慌色来,但面目却愈加狰狞,对着净释伽阑咆哮道

    “肯定是你!就是你杀了我儿!这一定是你的阴谋诡计!

    尊上绝不可能对我儿子动手的……尊上是多么慈悲的人,我儿什么都还没做,尊上念在我效忠他四十多年的份上,也不会杀了他的……

    都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

    面对索施通的暴怒,净释伽阑脸上连分毫表情都没有。

    他右手拖着枷锁,艰难地伸入左怀,拉开了衣带。

    顷刻间,没了束缚的柔软衣料,懒洋洋地垂了下来,露出其中的胸膛。

    虽然净释伽阑暴瘦许多,但肌肉仍旧坚实。

    而在他坚实的肌肉之上,是一个一个交错连接,几乎覆盖得看不出肤色的伤口。

    那上面,有因为喾颛封印,每年自爆一次的六十四经脉,上面的伤口一个叠着一个,凝成一个碗口大小的血痂。

    有挣脱八十一根辜恶经天缕时,被割开的肉口,从肉至皮。

    除此之外,鞭打、铁烙、针扎等等酷刑留下的伤口,更是数不胜数。

    在净释伽阑高大的身躯之上,甚至找不出一块指甲大小的完好无损的皮肤。

    净释伽阑受尽酷刑,这索施通是知道的。

    但他从未见过净释伽阑的伤口,更从未想过这些酷刑所带来的印迹,看起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一时间看着净释伽阑,原本气势汹汹的索施通都冷静了几分。

    哪怕是索施通,都对净释伽阑生出几分怜悯来。

    同样作为父亲,索施通无法想象世上真有父亲,可以对儿子下如此毒手。

    净释伽阑将衣领拉住,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一丁点表情。

    净释伽阑一句话都没说,可他让索施通明白了一件事情。

    你说他慈悲,不会忍心杀你的儿子,可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忍心折磨。

    一个连亲生儿子,都能如猪狗般虐待的人,会是真正的慈悲吗?

    净释伽阑系好衣带,不疾不徐道

    “索施丹泽意外离世,我闻所未闻,但我能告诉你一个答案,就看你想不想、敢不敢听了。”

    索施通眉头皱了皱,理智告诉他这个人不能信,但情感却又在怂恿他。

    “你要怎么告诉我?”

    净释伽阑没说话,扬了扬胳膊,枷锁和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动。

    。。。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在青鸾苍虚亭,索施通不解道。

    隐在斗篷中的净释伽阑没有说话,一步不停地快步走入。

    守卫森严的苍虚亭,对于两个不速之客就像看不见一般。

    净释伽阑领着索施通绕过祠堂,进入一个空荡荡的宫殿,从墙壁中打开一门,一直向下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漆黑一片的地下甬道的尽头,是一扇门,站在门边的,正是青鸾圣族的族长——供觉旃殊。

    他看都没看索施通,给净释伽阑行了礼,就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刹那间,团团冷气扑面而来,在夏末冷得人直打哆嗦。

    在门内是一间不大的暗室,四周的墙壁都由冰砌成,屋内更是寒气森森。

    在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座冰砌成的、半人高的冰台。

    在台子上,躺着一个人。

    索施通不明所以地走入,一看台子上的人,霎时就激动起来,快步冲过去,惊道

    “这是……成罗!”

    冰台上的人不语,眉眼间都结了霜。

    索施通看着冰台上的冰人,震惊地合不拢嘴,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供觉旃殊。

    那是一张和冰人相似、只是略显稚嫩的脸庞,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

    “这是我先父。”

    供觉成罗,前圣殿右护法、青鸾圣族族长,也是索施通一生的挚友。

    “怎么会……”索施通不可置信地喃喃,“成罗不是因为背叛尊上,而后醒悟选择自裁,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听到这里,供觉旃殊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火,不客气道

    “左护法,亏我先父还引你为至交好友,你却是一点也不了解他、不信任他。

    我父亲会不会是叛主之人,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根本不敢知道?”

    面对后辈的质问,索施通哑然了,看着供觉成罗,手颤颤巍巍悬在半空中,始终不肯落下。

    供觉旃殊走上前来,翻开供觉成罗的衣领,露出他冰封住的胸膛。

    这一眼,看得索施通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嘴里着魔一般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供觉成罗的胸口渝中穴上,是清晰无比的五指指印。

    哪怕已经过了十年,还是看得出来这印迹深入心脏。

    那是夺决的痕迹

    “不可能?”供觉旃殊冷笑一声,“我先父故去的时候,尊上才八岁,阿贡前辈已经被逼离天璇殿,你说这世上能夺走我父亲决赋的,还有谁?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