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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苏娆被迫终黑化(五)
    雨过天晴,可这一份晴朗,或许只是老天一时怜悯,才会给那人儿如此一分希冀,短暂而又飘渺的希冀。

    一日,不过匆匆,白驹一息之间…

    踏踏马蹄声。

    漠鹰来了,可他的到来,带来的消息…

    苏家一家已满门抄斩,尸首停留赵国公府,由赵国公将其满门安葬。

    瑜皇对苏家再一次的仁慈,着赵国公寻一处风水地,准苏家安稳下葬。

    “王爷,苏家人,皆被云琅瑜皇赐了一杯毒酒…”

    对外说是满门抄斩,实则漠鹰所查到

    一盏御赐毒酒,说是给苏家留全尸,这是瑜皇对苏老将军最后的敬重。

    此间之事,是在昨夜后半夜时发生的。

    因为金衣暗卫的回去,向瑜皇那般禀报,后又有云穆睿入宫,言他无能让苏娆逃走,瑜皇便再次出现在了刑部中。

    ……

    昨夜,后半夜…

    夜间的刑部牢狱,虽四周皆有油灯照耀,可还是觉得有些阴森之感。

    加之外面细雨,冷风自牢狱通风灌口灌入,沙沙之声,更为之颤栗。

    “老将军,朕是真的舍不得老将军,可而今已是万不得已时,您的宝贝孙女她又逃了,她又一次逃了。

    朕曾言,她若主动自首,朕便放了苏家,让老将军辞官归乡,颐养天年。

    可现在,她不仅不自首,还劫法场,其背后竟还有其他势力,为防万一,朕而今也只能舍了老将军了。

    不舍,也得舍了,望老将军能体谅朕乃一国之君,体谅朕的为君不易。”

    午间之时,还那般言说舍不得苏老将军,不过只短短几个时辰过去,而今,御赐毒酒,皇上还亲自来送…

    “至于老将军的其他族亲,朕一国之君,既已有旨,便绝对君无戏言,朕,必不会牵连了老将军的九族。”

    此话出口,完全是以苏家九族为威胁,若苏老将军不安心走,那么…

    呵…

    “那老臣,是否还要叩谢皇上大恩,留我苏家不至于血脉尽数断绝,留老臣与儿孙一具全尸,不至于尸首两分。”

    苍老神态,目光触及一旁牢狱之中那一个个已口吐白沫被赐死的儿郎与孙儿,苍眸内生水色,却未求饶。

    “我苏家,一家肝胆忠心,苏弘,一身铮铮傲骨,怪只怪太过愚忠,信了皇上乃明君,今落得如此下场…”

    呵…呵呵呵呵…

    低低发笑,摇头。

    苏老将军对瑜皇,早已没了半分期待。

    “君既要臣死,那臣便死,万千铁骑归还与你云家,我苏家,从不稀罕,自此往后,你云琅,再无大将军王,你云家,苏家亦永不再守护。”

    拿起盏中酒,苏老将军毫无怯懦的一饮而尽。

    那身虎威身躯,倒在了牢狱之中。

    历经战场数载,都不曾马革裹尸,而今,却为一盏御赐毒酒,如此身亡。

    何其可悲。

    瑜皇看着,闭目一息,随即竟撩袍跪地。

    给苏老将军如此跪下去。

    “皇上…”

    端着酒盏的云总管,惊的忙慌也跪地。

    候在牢房外面的赵国公和姚丞相也皆跟着跪了地,面上亦皆生异样。

    君王下跪…

    “老将军,朕也并未曾冤屈你苏家,苏家窝藏前朝余孽,哪怕只是一女儿家…”

    前朝公主,他不惧多少,可视那孙女为之宝贝的苏家,他如何能不惧。

    今那女子逃离,其背后竟不止霁月一人在相助,她竟还有其他暗藏势力。

    如此之人,很显然就是一直在暗中筹谋复仇,倘若苏家与之联合起…

    所以他宁可如此冤杀错杀,也再难留。

    何况,他亦未曾冤杀。

    苏家与霁月交好,却促他靖儿生出那等野心,若说他们没有一点心思,他绝难信,苏家又手握云琅大半兵权,云琅精锐之师,如何敢再留。

    “老将军,一路走好。”

    附身低头,瑜皇又对苏老将军叩头了一下。

    帝王磕头,除了先皇,又有何人能受。

    如此送苏老将军最后一程,瑜皇自以为他已做够多。

    身处帝王之家,稍有不慎…

    对苏家,他已无半分愧色。

    瑜皇叩头,看得赵国公和姚丞相更皆蹙了下眉头,却还是一同跟着给苏老将军也磕了头,陪同瑜皇送完苏老将军最后一程路,一路走好。

    随即,瑜皇起身离开,没有再多言什么话,只是看去了一眼赵国公。

    很明显,同样是让赵国公处理苏家这一家人尸首,将其皆好好安葬。

    之所以交给赵国公,而不是姚丞相,自然是瑜皇心中清楚,以姚丞相之为人,他必是不会好好的安葬苏家。

    而赵国公就不一样。

    虽赵国公一直都瞧不起苏老将军行伍粗鄙,但赵家和苏家终是不曾有何大梁子,且而今的赵家没有皇子,比起有着太子的姚家,赵家唯有忠于君王,才能保他赵家继续荣华不衰。

    赵国公躬身领旨,见着瑜皇离开之后,他便转身走进去了牢房之中。

    不曾有去看并未曾随瑜皇离开的姚丞相一眼。

    走进去牢狱,看着倒地口吐白沫身亡的苏老将军,蹲下身自袖筒内拿出一方帕,为苏老将军擦拭掉嘴角白沫。

    姚丞相见着,面上亦不曾表露什么,只是一语话却出口“本相竟不知,国公何时又如此得了皇上圣心,竟将苏家身后事如此交与国公…”

    “丞相一心扑在朝堂,我落没的一个赵家,恐是再不值得让丞相费心。”

    擦干净苏老将军嘴角白沫,赵国公才起身看向姚丞相,见其面上竟露点滴得意之色,赵国公一时怒言

    “再得皇上圣心,还不是为你姚家踩在了脚下,姚傅岳,收起你那套伪作做派,落菱究竟是否真是劫狱…”

    此声冷哼,赵国公已不想与姚丞相再继续这般虚与委蛇,浪费再多唇舌。

    落菱只是想见苏四,却成为劫狱,欲救苏家…

    而他又被姚文阁着人唤去…

    朝堂之上,皇上大怒,降罪与外孙女和女儿,而却是他亲自去制止的外孙女,那时,他又如何能再开口为女儿与外孙女求饶,只能忍下去。

    这一招釜底抽薪,借以皇上对苏家的忌惮,将他赵家那最后的势力也彻底铲除,自此后,没了盛宠的舒贵妃和七公主,他赵家便再难以在朝堂上与其抗衡,如此的精密算计…

    他一个不慎之下,便落入了其中。

    而今苏家已无,他赵家也落败了,太子又乃是他姚家外孙,从此往后,整个朝堂岂不就是他姚家天下。

    “国公此言何意,可是本相让七公主去闯的牢狱?国公将火气撒在本相身上,倒是叫本相有些冤着了。”

    姚丞相,并未曾有恼,而是心情极好的留下这一语,再不管赵国公如何恼火,他双手后背,方才离开。

    “哼!”

    这一声冷哼声,赵国公面上的愤怒恼火,在姚丞相离开后,一息不见。

    不过只一时的输赢,便让从来都背后做局的姚丞相竟也如此的喜形于色了。

    “得意忘形,姚傅岳,你莫怕是已然忘了我们那位皇上究竟乃如何之帝,他岂会留太子一人独霸整个朝堂,现在这般得意,就等着成为第二个苏家吧!不,你姚家只会比苏家更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