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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解放
    司空建老爹很快得知了英子被呼尔敖囚禁的消息,便与夫人商议解救的方略。

    英子探刀成功,但投毒除掉呼尔敖大帅没有机会。

    呼尔敖这头恶魔,对外防范的机制是很严密的。

    他每次的食物都有专门的人试尝。那几位毒理骑尉还训练了一笼子馋猫,先由猫试吃各类包括酒饮蔬果肉乳饭菜等大帅的食品,接着由选定的亲兵当着大帅面再试尝。

    这些替死鬼试过之后,大帅才可进食。

    同时随军那位郎中,早做好了抢救解毒的准备。随身带着巴豆死鱼熬制的泻药,瓜尾巴稀狗屎煮好的吐药。探喉钳掏粪勺带了半口袋,一走叮当乱响。

    所以启用一般的手段想要毒死大帅,比登天还难。

    英子的使命已经完成,如果能把他解救出来,首先得让其离开王宫。

    事不宜迟,被囚禁于阴魂阵中的三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开刀问斩。不需要任何理由杀人乃是大帅的一惯作风。

    司空老爹去会见呼尔敖时,大帅仍是怒火万丈。

    除了粮务官,任何一位下属此时此刻都不敢主动与他会见。

    司空大人也不是容易见得到他的。亲兵告知粮务官说大帅有令,恕不见客。

    粮务官把拦挡的亲兵往旁边一推,迈步进了大堂。

    大元帅呼尔敖一见司空大人,眉头又皱起一个大疙瘩。

    “欢迎粮务官,请坐!”呼尔敖脸色阴沉。

    司空大人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大帅的面前,神情严肃。

    “是为你收养那个孩子来的吧?”呼尔敖单刀直入。

    “正是,我是要见见他。”司空建回答道。

    “不可。”大帅回绝道,“你可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吗?”

    司空建说:“我可不是神仙,哪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呢。就是来见他一见。”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在我的阴魂阵中,我得杀了他!”

    “大帅,”司空说,“看来我的孩子对你又多有得罪。该我问你了,我的孩子究竟犯下哪条王法,非杀不可呢?”

    呼尔敖眼睛一瞪,回答道:“这事有待本帅日后审理,不须粮务官过问,请回吧!”

    司空大人抱拳一揖说:“按黑风国大律,子女有过,父母须担承教之责;若我儿在王宫犯下罪过,我理应知情,好承担教诲之务,承当失职之责。恳请大帅向下官告知孩子之事。”

    呼尔敖心想:告知又有何妨?你家孩子做出那样的缺德之事,还不该杀吗?如果不向他告知,恐怕这个司空是不肯善罢甘休。烦人!实在烦人。

    “你听好了,我可以告诉,”大帅盯住对方,“你的孩子司空英子,是我青豆夫人的侍童。据举报,在侍候青豆期间,两人发生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是其一。还有,他唆使戈什哈,奸~污了我的小妾红豆!这孩子罪恶滔天,该不该杀?!”

    “哈哈——”

    司空大人自进门后一直没有笑模样,这下子可笑出声来,笑得真实,爽快。

    呼尔敖不禁一愣。

    “粮务官!你笑什么?是不是说,你那缺德的孩子本就当杀,杀得大快人心?”

    “错!”司空大人收敛笑容,“我笑你堂堂总兵马大元帅,真是英明、伟大、正确!可你知不知道,我那英子小儿,乃一介女孩,怎么可能与青豆发生男女关系?”

    “啊?!”呼尔敖大吃一惊,他从那太师椅上站起,就差没一个高蹦出来。

    “他,他是女孩?”大帅的脸一阵赤红一阵煞白,好象罪犯听见死刑的宣判。“这,这,这她奶奶的大白熊!”

    “不对!”大帅又坐回到太师椅上,“粮务官大人,说话可得有根据,你想给孩子开脱,可不能编瞎话糊弄人!我要当堂验证——来人!”

    呼尔敖派人宣来橘豆、黄豆、绿豆三位小妾,由她们到阴魂阵给英子验明正身。

    时候不大,三小妾回转而来,那二妾橘豆笑嘻嘻地对大帅耳语一番。

    呼尔敖的脸色又由白而青,由青而黄,由黄而红——不知在哪国学过变脸哪!

    他挥挥手,小妾们嘻嘻哈哈地退下了。

    “奶奶的!你家孩子是女孩,为什么不早说?”呼尔敖明知理亏,却开始死缠乱打了。

    “可我们也没声明过她是男孩啊。”粮务官回答道,“青豆招聘之时更没有声明过要男不要女啊。”

    “就算如此,你家这孩子我也不会释放。”大帅说。

    “还得问大帅一句,凭什么不放?”

    “她跟青豆就算没什么事,可我那红豆让那该死的戈什哈给糟蹋了!”

    “那就请大帅去找戈什哈好了,与我家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戈什,戈……”呼尔敖突然想起,那个该死的戈小队长已经让他一脚给踢死了。现在真他奶奶的后悔,那个死鬼可是这个事件的铁杆证人。

    “戈什哈,是受到你家孩子的撺掇,才上了我的红豆的!英子是教唆犯!”大帅还是理出了上述的思路。

    粮务官看了大帅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尊敬的大帅,我不得不提醒你,那戈什哈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士,还是你的亲兵队长;而英子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说她教唆戈什哈,这荒不荒唐?是不是有违黑风帝国祖制的大律啊?”

    这呼尔敖怎么听,怎么觉着司空大人的话是句句咬木头,而自己千方狡辩也沾不着理。可是他不因此而感到自己理亏,倒是十二分地恼恨这粮务官的铁嘴钢牙。

    其实,到现在为止,戈什哈与红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样发生的那种事,他呼尔敖不知详情,一怒之下竟没跟红豆妾问个明白,仅是听到大白熊的一番言词便草率做了处理的决定。

    戈小队长已死,今日遭遇粮务官的质询,才感觉到自身确有失察之责。

    让他认错,那可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又在想,那大白熊所述,绝非空穴来风,一定是那该死的戈什哈的真情告白。因此,那小英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放。

    这时司空大人又追问道:

    “大帅,还不肯释放我家的孩子吗?”

    呼尔敖眼珠一瞪,吼道:

    “粮务官大人,你是在对谁发话呢?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本帅会把说出的话收回来过?你口口声声跟我讲那黑风大律,你要不服,就去找那大律好了!你的孩子不但不能放,而且该杀!”

    “嘿嘿!”粮务官司空建二目直视呼尔敖,“说得好,那下官可就要跟大帅辞职了,回黑风帝国去找大律,我想狼主会对此事有个明断。在我走之前,想提起一件往事,二十年前,在西冷鬼国,曾密签过一份《三十年协约》,此事其实狼主一概不知,这次一并让狼主知情吧!”

    说完,司空大人转身向外就走。

    司空建最后那句话,对呼尔敖来说,无疑一声晴天霹雳。

    “回来!”呼尔敖喊道。

    他浑身哆嗦着,看着停下脚步的粮务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