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翻车了......
不过,李斯?
秦夜看向一旁的李斯,眼中划过疑惑之色。
我知道剧本,可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似乎看出了秦夜的疑惑,李斯拱了拱手,恭敬的道:“李斯得一神秘人告知,宫中之变事关重大。”
嬴政大概率知晓那人是谁,目光转向秦夜,似在询问。
“上次回咸阳没多久,嫪毐请臣过去了一趟,以六剑奴拉拢臣,六剑奴曾经是罗网的杀手,知晓不少隐秘,被改造后,重新臣服于我。”
秦夜随便编了个理由,反正上次嫪毐让他过去的事嬴政是知道的。
顿了顿,秦夜神情郑重:“盖因此事太过重大,事关太后清白,臣不敢妄言,还望王上恕罪!”
一句话,我说出来没人信,太后清清白白,在未有确凿证据前,我不敢污蔑太后清白,王上您要相信我。
清白。
嬴政眼中浮现出冷然,感觉这个词是那么的讽刺,“先生觉得是何人送嫪毐入宫。”
嫪毐这个假侍人,不止一次欲对他不利。
不提派出杀手在韩国、武遂刺杀他,光是那两个孩子,辱他生母,就决不能放过!
包括送嫪毐入宫的人!
“在王上去韩国之前,宫内一直是吕相国在掌控。”
秦夜脸色犹豫,模棱两可的说道。
其实说的已经很明朗了。
之前掌控王宫的一直是吕不韦,送屌人嫪毐入宫,也且只有吕不韦能办到,充分必备条件一个不落。
“可为什么是他!”
嬴政虽心中早已有答案,可真当‘吕相国’这三个字从秦夜口中而出时,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低吼出声。
多少年前就有谣言流传,相邦吕不韦与太后余情未了,他并非嬴氏血脉,而是吕不韦的儿子。
对于这则谣言,他起初并不相信。
可两人的一些异样举动仍然引起了那一丝怀疑,不过挨了一巴掌后,他也清楚了。
他的嬴氏血脉不需质疑。
对自己母亲这方面的事,他并没有那么胸心狭隘,在赵国那些年,母亲很苦,父亲丢下他们母子俩,在赵国相依为命。
他能容忍母亲和吕不韦,毕竟当年宣太后为了秦国尚且和义渠王那般。
吕不韦对他亦师亦父,不论朝堂上怎么,私下里不涉及权力斗争,对方仍然是他仲父。
可,吕不韦为何要如此践踏母亲!
而且嫪毐可是要杀他啊!赵姬毅然纵容嫪毐在秦国乱来,更是秘密生了两个孩子!
吕不韦送嫪毐进宫,赵姬的纵容,嫪毐对他的刺杀,如此种种,令嬴政怒火中烧,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愤怒,愤怒得想不要理智。
李斯我淦你娘!
秦夜嘴角扯了扯,这特么怎么连那两个孩子的事都说出来了。
那个内奸对你普通攻击一下,你就把技能对嬴政全放了啊?
“王上息怒!”
秦夜与李斯齐齐出声,请求嬴政冷静。
盖聂默然,只是握了握剑。
“寡人想知道先生的所有谋划。”
平息内心的余火,嬴政冷静下来,松开拳头,看着秦夜沉声说道。
秦夜既然知道这一切,想必已然有计划。
加冠礼他定要让相关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盖聂内力释放,布下禁制。
“王上,这里可有沙盘?”秦夜忽然说了句。
......
有一说一,楚系作为现在嬴政手下的头号势力,嬴政让他多去接触接触昌平君。
但熟知历史的他岂会不知这家伙的底细?
这货尼玛可是个大坑货,是第二boss。
第一赫然是赵高。
当然,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去和那些大秦文武官员结交了,包括吕不韦那边,除了上次带甘罗跑过一趟。
离加冠礼越来越近了,这万一要是交到个要在加冠礼搞事的谋逆之臣,那可就好玩了。
昌平君,吕不韦,包括嬴傒那边也断了,蒙骜亦有一段时间不曾去探望,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在外界看来,他现在就是个独比。
但,纵观全局,秦夜敢狂妄的说,他对局势的清晰程度称第二,没人敢当老大!
七国的大沙盘,占了足足有一个普通卧房那般大,囊括南蛮北胡之地。
“自一个多月前,三十万胡人南下,臣便在思考,胡人动机何在,为何胆量剧增,押注这么多人马,进攻秦国北境。”
“以至于赵国完全腾出手来,有消息传,魏国与韩国亦有异动。”
“假设这三国齐齐压境,加上北边的三十万胡人,秦国是否顶得住?”
秦夜看向嬴政三人,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李信起栎阳大营十万兵,联北境五万,足以将胡人杀回去。”
盖聂沉声道。
他虽以剑为道,但兵法亦有涉及,胡人看似人多,即便是最弱的韩国来,依旧能够将其击败。
三十万胡人看似声势滔天,实则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十五万秦军足以。
“半个多月了,盖兄不妨想想为何一点进展都没有?”秦夜意味深长的说道。
边关的军报一直都是适时记录传回的,最新的战报却只斩获了七千胡人,李信留三万人守城,发动三次进攻,均未起到太大效果,战损比甚至达到了一比二。
“有人在资助胡人!”李斯瞳孔骤缩,洞穿其中玄机。
众所周知,胡人战斗力弱,体现在装备和素质这块。
特别是装备,几乎是以肉体在和装备有盔甲的北边三国军队打,包括兵器亦不能比。
如此,很难不怀疑胡人战力增强。
“这只是我的猜测。”秦夜摇摇头,继续说道:“嫪毐野心,从武遂刺杀王上一事便可看出,其他国家巴不得看到秦国内乱。
甚至,想看到王上被一阶侍人杀死,如此臭味相投,极有可能嫪毐连通了赵魏韩三国。”
“而我大秦虎视东方六国,这些年早已打得晋之三国胆怯,分则亡,合则存,三国正好趁此机会,许诺胡人好处,这好处,有可能便是装备兵器,亦或者粮食。”
“赵国与秦国的战争本已结束,可在王上定下加冠礼后不久,胡人南下,赵国反扑,似乎在印证综上所述。”
“可赵国停了下来。”盖聂反驳道。
秦夜看向盖聂,道:“但赵国也未退兵,而是与王翦率领的军队僵持在阏与、撩阳一带。”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难道还是巧合吗?”
嬴政目光微凛,不得不承认,秦夜所说的这些,分开看似乎没什么让人信服的地方,且破绽四处。
但若是结合在一块,其中的玄机是就透露出来了。
“先生继续。”嬴政沉声示意道。
秦夜微微颔首,道:“臣的分析是,我大秦固然不惧围攻,可四面进攻之下,亦难顶。”
“首先是北边,李信的十五万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退胡人,魏国近些年虽不支,但亦可抽调出十余万人,加入围攻。
其次是韩国,内部虽然一通乱,但韩非的能力毋庸置疑,也要防。”
“五万平阳重甲需防韩国,所有边境的军队皆不能动,臣所担心,赵王偃抽调李牧的边军南下,再调邯郸城内的精锐以重拳锤向我秦国。”
秦夜缓缓看向三人,将局势分析了大半,说道:“如此,秦国的兵力就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