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馋了一个月了,年三十是吃,今儿也是吃,先吃点咋了嘛!”
刘海中摇摇头,大过年的不想和媳妇儿起争执,进屋把书放好,便出门遛弯。
阎阜贵还是找到了他的棋友,李大爷忍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也耐不住手痒。
最终还是和阎阜贵坐在一起,在棋盘上攻城掠地。
李大爷也很无奈,整个院里都是些臭棋篓子,也就阎阜贵能和他杀得你来我往,旗鼓相当。
“将军!哈哈,李叔,承让了这局。”
阎阜贵得意的哈哈大笑,突然吸溜了两下鼻子,闻到院里不知道谁家传来的大蒜回锅肉的味道。
阎阜贵和李大爷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尴尬的扭向一边。
阎阜贵的眼神似乎能透过厚重的院墙,看到一块块大肥肉在锅里翻炒,滋滋地往外冒油。
“爹,我想吃肉。”
阎解成拉着阎解放跑到阎阜贵身边,咽着唾沫,怯生生地看着他。
阎阜贵脸色一黑,扶了下眼镜,没好气的冲两儿子训斥道:“吃啥吃,一天天的就想着吃。这才腊月二十七,吃了年三十吃啥?你们俩就这点出息?”
今年限粮,可害苦了阎阜贵。逼着他从黑市买了不少高价粮,才勉强不让家里人饿肚子。
这笔开销让他心疼的捶胸顿足,眼看年关到了,忍着心痛买了8两槽头肉,留着年三十祭祖。
“赶紧滚蛋,吃不着肉,坐下来多闻闻香气。”
安抚好两个儿子,阎阜贵和李大爷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
李大爷眼神怪异的看着阎阜贵,心里一顿鄙视,还好意思训儿子,你当爹的出息也不高嘛!
“这何大清是不让院里人活了啊!”
阎阜贵深深的吸了两口香气,回味悠长。
这院里大冬天舍得买大蒜的,也就何大清了。
甚至不无恶意的揣测,搞不好还是从后厨里顺的。
“谁叫人家有个好侄儿呢,大片的肥猪肉往家里送,当时我可瞧见了,那肥膘得有四指宽。”
李大爷一脸羡慕,自家儿子小两口挣钱,下面还有两孙子花钱,加上自己年纪大了,一年看病吃药也花不少钱。
一家人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阎家好点,隔三差五能吃上二两肉,但也经不住像何家这样造。
何雨梁把大扇猪肉拿过来时,可羡慕坏了整个院里的人。
“哎,这何家这两年喜事不断,一个院里住了这么些年,也不说让大家沾沾喜气。”
阎阜贵心里有点酸,自己要文化有文化,工作也体面,各方面都能甩何大清一条街,偏偏这日子过得没人家滋润。
林家搬走了,何雨梁也不常来,压在阎阜贵身上的两座大山不复存在。
在院里自认为只有他和何大清有个一官半职,在地位上是平等的,便对着何家评头论足起来。
李大爷听出来他嘴里的酸意,斜着瞅了他一眼。
一个院里住不少年不假,你和人家有仇是真,沾喜气是假,想吃白食是真吧。
你还没老子年纪大呢,就忘了你和人家有仇。
人家不和你计较就算了,还想打这主意,贾张氏给你的脸吗?
“呵呵,人家过人家的,咱们过咱们的,要不让你家解成也去战场上去拼出个富贵来?”
舍不得拼命,许富贵也不敢许给你个富贵。
许富贵刚从外边把许大茂找到,走到院门口,突然鼻子发痒,就打了个喷嚏。
“玛德,不会是下午运动着凉了吧!”
于此同时,何雨水和妞妞闻着香气,拔腿就往家里跑。
贾张氏看着俩丫头,转头就对着台阶呸了一口。
“俩赔钱货也这么好的命,咱家棒梗咋吃不上这么香的东西?”
转身就走进屋里,冲贾东旭说道:“今儿咱家也吃肉吧,得让棒梗他娘多吃点,给我孙子补补。”
自从贾张氏有了孙子以后,这脾气变化得连贾东旭都不敢认,不止一次的和媳妇儿说起要不要悄悄请个法师,给老娘驱驱邪。
“我看该驱邪的是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安生日子过腻了?”
“你娘这是中了孙子的毒,要是给她生个孙女,你看她是啥样。”
贾东旭媳妇儿心里也很庆幸,自从怀孕了一直说是孙子才能压得住她。
庆幸第一胎生了个儿子,要是女儿,自己这婆婆估计要翻天。
“哎,这回锅肉闻着可真香,早知道我也从后厨买一点回来了。就那么一小把,居然要三千,我没舍得。”
“算了呗,咱家可没那福气,听说是从湖北那边运过来的,今儿我给你弄大白菜炒油渣。”
贾东旭媳妇儿一副幸福的模样,自己家男人除了没主见以外,对自己还是很贴心的。
亲了一口怀里儿子的脸蛋,笑呵呵的看着忙碌的贾东旭,这城里是没来错,肚子也给自己争气,以后儿子就是自己在贾家当家作主的最大依仗。
俗话说脸皮厚,吃的够。
许富贵也闻到了浓郁的香气,眼睛一转,指使儿子先回家,自己朝何家走去。
“老何,准备吃饭呢?你家那个虎骨酒还有吗?给我匀点。”
何大清冲他嘿嘿一笑,两闺女旁边,忍着没嘲笑他,转身就端了一碗放在桌上,笑着说道:“一个人喝有啥意思,今儿个做了俩菜,咱们一起喝点。”
许富贵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心里得意的不行,还得是我许富贵有这面子。
回锅肉加鸡汤,虎骨酒配饺子,许富贵吃的心满意足。
陈秀莲早带着三孩子下了桌,就剩两酒鬼在桌上,不时的发出嘿嘿嘿的声音。
有些人不说话,但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一个眼神都能把氛围引向朝不可描述的方向。
很明显,许富贵就是这样的人。
“哟,您二位吃的开心呢?”
门口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基情四射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