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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贪吃!善良!懒洋洋
    学子们齐齐点头,就是世家子弟也都认可张博士的话。

    “所以,父母官和父母的职责是不尽相同的。你不走近百姓,又如何知道百姓所想,如何解决百姓的问题,如何说的上是造福百姓呢?”

    “科举策论,虽然每年题目不同,但你们若细心的去研究,就会发现,每个学子的回答论点、论据、论证都不同。这也决定了朝廷官员派任时,考虑的一个重要评定参考。”

    “博士!您再给我细讲讲,还有哪些评定参考?”学子们越听越有劲,有的打开了书箱拿出纸笔认真记录。

    “哎呀!你们这些孩子!考试考的不累呀?看样子是太闲了!”张博士继续捋着白胡须,“既然太闲了,那我就讲讲……”

    ——

    青竹青墨在众人专注听讲的时候,已悄然跟着沈灵婉走了。

    一路上青竹洋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小姑娘不错吧!”

    “确实不错!做未来的主母杠杠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青竹又倒出了一点王爷的小秘密,“知道为什么老管家每回盘点库房都少东西吗?”

    “啊?该不会是我们王爷自己偷的?”青墨诧异的问道。

    “嗯呐!”说到这,青竹又低声提醒道,“知道为什么账面总少银子吗?”

    “啊?不会也是王爷偷的吧?!”青墨疑惑的问道,“每回盘点查账,老管家搞的王府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咱王爷自己的东西,还用偷吗?直接跟管家说一下不就得了!”

    “呵!你还不知道老管家那人?要是让他知道王爷偷拿家中钱财去养小姑娘,那还得了?”

    “对对对!要是知道咱王爷心仪人家小姑娘,恨不得马上去请旨赐婚,明儿个就成亲,后儿个就生娃!是不能让老管家知道,不然吓死人家小姑娘了。”青墨认同的很,然又问道,“她这是要去哪?”

    “这个方向应该是去典籍室。”

    “也不怪,沈家几代大儒,这姑娘也有沈家人的风范。配得上咱王爷,以后肚子里有墨水,也好教导小王爷。”

    二人刚摸进了典籍室内,就见沈灵婉回头张望,二人迅速躲上了二楼。

    看着沈灵婉在各个书架边来回走动,还不时的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书。

    “嗯!刚教导完学子们,现在又开始学习,不错不错!真不愧是咱王爷看中的姑娘。”青墨认可这个小姑娘,在心中已经给了沈灵婉当家主母的人设。

    “别急,你接着看!”青竹笑着说道,“待会别打你的脸!”

    青墨凝眉好奇,还不等说话,青竹指了指沈灵婉那边。

    就见沈灵婉左顾右盼的走到一处拐角,顺手拿了旁边书柜上的一本书,走到一处有阳光洒进来的地方。

    拐角处,放了一把藤制的圈椅,边上配着一张小小的茶几。桌上摆着一个食盒,边上还有个茶壶和茶杯。

    沈灵婉走到圈椅处,坐下。打开食盒拿出糕点,一手拿着糕点慢悠悠的吃,一手拿着茶壶倒了杯茶。

    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喝着茶,任由阳光透过外面的树叶打在身上。

    茶足饭饱之后,擦了手,打开书籍,挪了挪位置,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着。

    然后!将书搭在脸上!搭在脸上!脸上!

    沈灵婉的这波操作,青竹是习以为常,可是青墨打脸了!他要收回刚刚自己说过的话。

    “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丫头偷懒睡觉的?”青墨脸黑的称呼都变了。

    青竹白了白青墨,说道:“王爷每次都是晚上悄悄的回京都,从见过白天小姑娘偷懒的样子,你若是把她画下来!你猜咱王爷……”

    “懂了!”青墨再次掏出纸笔,开始了他升官发财之路。

    画完之后,二人就悄悄离开了国子监。将京都的事情办完之后,快马加鞭的往北疆战场赶去。

    去北疆,原本月余的路程,二人硬是十天就赶到。

    进了主帐后,见众参将都在研究战术,二人默默的等在边上。

    待众人离去,高位上坐着的不再是当年那个笑起来如沐春风的少年,而是沉着冷静,不苟言笑的煞神——战王赵亦恒。

    青竹青墨先是复命,再是掏出各自怀中的东西。

    青竹将一个巴掌大的包裹放在书案上,赵亦恒知晓是那个小姑娘的东西,不着急打开。

    好歹也是统领三军的主帅,做事当然要稳重,稳重!

    这些年虽然不是他要求青竹偷拿小姑娘的东西,但也没反对,那就是默认了青竹的这个行为。

    每次带回的“礼物”,他都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来慢慢欣赏。

    她就是他心中的一道光,照的他心中暖暖的。

    青墨在一旁默默的掏出一个很厚很厚的信封。

    赵亦恒知晓青墨平时闲的不干正事的性子,皱眉看着青墨。

    “主子,您打开看看!”青墨谄媚的说着。

    赵亦恒闻言抬手拿起信封,拆信封,动作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深怕青墨那二货的智商影响了自己。

    抽出厚厚的纸张,层层叠叠的,隐约看着纸张背面透出的印子,像是一幅画,赵亦恒捻着打开一张铺在书案上。

    终于看清了纸上的画,一个粉衣小姑娘,倚在栏杆边上,悠然自得的样子。小姑娘有些面熟,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每次夜里面回京都,或是偷偷看看她的身影,或是借着月光看看她的睡颜,从未真切的看清她的样子。

    小姑娘虽长大了,但脸上还有未褪去的青涩和婴儿肥。越看越喜欢,都想透过画像伸手掐一下。

    赵亦恒不自觉的扬起的嘴角。这样的微笑,青墨好多年都没见过了。

    “主子,您再看看其他的。”青墨提醒道。

    赵亦恒收起笑容,抬头冷眼看向青墨,道:“出去!”

    青墨眨巴眨巴眼,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青竹,意思就是:兄弟,你坑我!

    青墨还没感慨完,就听见赵亦恒淡淡的说道:“出去领赏去!”

    二人行礼告退,往外走的时候,青墨就无声的对着青竹说道:“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什么情况?咱王爷这变脸速度,我着实跟不上!”

    营帐中,独留赵亦恒还在矜持的坐着。

    等了一会,确定没人进来,急不可耐的打开第二张,小姑娘坐在台阶上,撑着小脑袋。

    又打开第三张,在躺椅上大剌剌的躺着,边上放着吃的喝的,脸上搭着本书。

    对!这就是他的那个小姑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贪吃!善良!懒洋洋!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天就黑了。

    天色已晚,赵亦恒回了自己的就寝的营帐中,洗漱完,快乐的坐在床边,将三张画像又拿出来端详,看了半天,想起来青竹给的小包裹。

    小包裹中有一个姑娘家的小香囊,拿到鼻尖嗅了嗅,淡淡的幽香和小姑娘房中的味道是一样的,甜甜的,绵绵的。

    小包裹中还有一张信纸,应该是青竹记录的小姑娘的日常,以往都是这样的。

    愉快的时光果然是短暂的!赵亦恒的脸黑了!

    “来人!把青竹给我找来!”

    守门的士兵听见战王的语气不善,立刻领命去请青竹。

    “可知王爷叫我何事?“青竹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呀!”士兵好心的提醒道,“但语气好像不太好!”

    “我现在过去,你帮我喊一下军师。”青竹也不知道何事,安全起见还是先搬救兵,“就说十万火急!”

    二人分开,青竹独自前往王爷的营帐。

    “王爷,您找属下有事?”

    赵亦恒不知从何问起,皱眉沉思。

    青竹不知王爷所为何事而凝眉深思。

    “王爷!”喊了一声没反应,又弱弱的开口喊道:“王爷!”

    赵亦恒抬头盯着青竹,半晌才开口问道:“那个和小丫头斗嘴的是谁?”

    “属下不知。”原来是为了沈灵婉的事情,当时心就放进肚子里了。

    “王爷!王爷!手下留情呀!”人未到声先到,由远及近。

    谢然急急忙忙跑进营帐,看青竹毫发无伤的站在中间,眼神穿梭在二人身上。

    “咳咳!”谢然尴尬的说,“我就是看今晚月色不错,问下王爷要不要去散个步?”

    气氛瞬间降至零点,尴尬的脚趾头都能抠出土了。

    “传信,让京都的人查一下!”赵亦恒又看了一眼信纸,问道:“杜瑜?赵慨?什么人?”

    “啊?”青竹挠挠头,“哦!杜瑜大理寺少卿之子,赵慨是易阳侯之子。”

    “查清楚他们什么情况,尽快报给我!”

    谢然通过只言片语大致猜出来了,问道:“王爷!你查大理寺少卿和易阳侯?可是二人有什么大动作?”

    赵亦恒闻言忽然抬头,正在心中打着草稿。

    “军师,这不沈小姐前些日子生辰嘛!王爷让属下……”

    “多嘴!”赵亦恒冷眼呵斥。

    “哦!原来如此!”谢然捋着山羊胡,坐到一边小杌子上,捋着山羊胡,悠悠的问道,“王爷!你对沈小姐这般好,她可知道?”

    谢然明知故问,惹得赵亦恒不悦的拧眉。

    “既然她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你这是郎有情,妾无意呀!“

    “谢叔慎言,我只拿那丫头当妹妹!”

    “既是妹妹,何必去调查她身边人的一言一行?”

    “当哥哥的,自然是要了解她身边人的性子!莫被带坏了去!”

    “呵呵!我们王爷真是个好哥哥呀!”谢然意味深长的打趣着问青竹,“你说是不是?”

    青竹配合着谢然:“是是是!”

    赵亦恒冷着脸,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战场无情,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他的心早已麻木。

    无数个漫漫长夜里,陪伴他的只有儿时的温暖记忆,唯有那一人,让他牵挂。

    若她不好,他又如何好!思念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

    “这隔三差五的小考,谁受的的了呀!”一个女学子开了话头。

    “是呀!博士们也真是的,怎么就听沈灵婉那丫头的安排呢!”另一个女学子也是认同。

    “哎!我们这些小姐们,原本来青莲学院就是为了涨点知识就行,又没想着参加科举,为什么也要跟着小考呀?”

    “我没你们那么高洁,我家没你们家门楣高。我娘让我来,就是寻摸找个有前途的小门小户的学子,合适的话,在科举前定下来。然后支持他全力参加科举……”

    说话的女学子含羞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来这里的女学子多数家中都是这样的想法,有几个正儿八经来研究学问的。

    “我们这多数家中都是这样的想法的。”汀兰班的女学子们几乎都唉声叹气的,“对我们女学来说,小考太难了。你们说考吧也行,还把成绩张贴 出来,妥妥的把我们的短处露了出来,这还怎么得男学公子们青睐?”

    孙可盈听女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对着江若使了个眼神。

    “哎!你们不知道,前几天把成绩派送到我家,我家姊妹多,虽嘴上不说,但那奚落的眼神,哼!气死我了!”江若幽怨的煽风点火。

    “是呀是呀!我跟你一样,我那些姨娘们可着劲的让庶弟庶妹们在我爹面前露脸,我娘就因为这个事觉得没脸,天天在我和哥哥面前念叨!”有女学子接话道。

    “比起男学我虽然差一点,但还不至于害怕小考!你怕吗?”户部尚书孙女岳娇娇摆弄着书几上的笔筒,对着秦采青问道。

    “我怕什么呀!就是考的不好,我爹的那些小妾们,也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那几个庶子庶女见了我也得好声好气的。我爹说了,这叫嫡庶有别,尊卑有序。”礼部侍郎之女秦采青虽是对着岳娇娇说话,但是声音格外的大。

    旁边的世家小姐都竖起耳朵听着。

    “不过吧!这三天两头的小考,确实也让人费神!”岳娇娇感慨道。

    “是的呀!没有小考不就好了!”秦采青也追着感慨。

    “办法肯定是有的!”岳娇娇边说边起身,准备往外走去,“哎!你上次说这小考谁提出来的?”

    “谁来着?”秦采青挽着岳娇娇一道往外走,边说道:“忘了?”

    出了门,二人对视了一眼,掩着笑意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