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磊抓伤了雪无痕,晃着双手,得意地道:“雪无痕,我这叫幽冥神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幽冥神抓?”
雪无痕冷哼道:“看你那双手黑不溜秋的,哼,我看是幽冥鬼爪吧?”
寒石磊听了双眼一眯,目中倏地射出一道寒芒,怒斥道:“太胆,你竟敢诋毁我魔刀门的绝技?
哼,既然你说是鬼爪,那你有本事便来试试看,能不能破我的鬼爪?”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雪无痕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破不了你的鬼爪!”
雪无痕趁其骄傲自大之时,采取以快打快的方式,展开拳脚,暴风骤雨般的攻打过去。
此时雪无痕变招之快,无以伦比,一招接着一招,一招快过一招,晃出千重拳影,令人目不暇接。
只见他拳如雨,掌似风,没有丝毫间歇,快若飘风,迅如闪电,宛若长江急浪,滔滔不绝地攻打过来,令人防不胜防!
“哎呀?好厉害!”
看着雪无痕的拳脚密如雨点的攻打过,寒石磊立时觉出不妙,正待展开反击。
但,为时已晚,大势已去!
在雪无痕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拳脚轰炸下,寒石磊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胡乱招架,一边向后退去,伺机展开反击。
擂台争锋,各凭绝艺。
两强相争勇者胜,良机稍纵即逝。
雪无痕知道这些道理,他怎会给寒石磊反扑的机会?一击得手,雪无痕再无停歇,一声大喝,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在雪无痕拳脚的狂轰滥炸之下,不但寒石磊被击得连连后退,兵败如山倒,便连擂台都被轰得砰砰嘭嘭的响,所过之处,木板横飞,最后独木难支,居然轰隆隆的坍塌下来,尘烟滚滚,场面震憾人心!
幸亏雪无痕没有下死手,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而己,让他别太猖狂骄傲,别仗势欺人。
而寒石磊身上亦有贴身软甲护身,要不然不死亦必重伤,恐怕站都站不稳了呢。
不过,就算如此,寒石磊依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头昏脑胀,居然一声不吭,跌跌撞撞灰溜溜地逃了。
“哦,大哥赢了,击败了魔刀门少主,击败了寒石头,大哥好厉害啊!”
蓦地,一声大叫响起,宛若洪钟,众人如梦初醒,不由得欢呼起来。
看着寒石磊狼狈而逃的背影,江月琴父女与碧荷更是喜极而泣,若不是雪无痕勇斗寒石磊,恐怕江月琴别无选择,只能被迫嫁到魔刀门了呢!
“哎,可惜了!”
就在人们欢天喜地之时,陡闻一声叹息响起,人们循声望去,只见张飞德惋惜地对雪无痕道:“大哥,你打赢了魔刀门的死石头,我高兴。
但是呢,寒石磊没有使出弯刀,没能看你长剑斗弯刀的场面,真的是太遗憾了!”
其实,张飞德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看见寒石磊的弯刀如此犀利,而雪无痕亦如此神勇,若是雪无痕手持长剑,大战魔刀门的弯刀,刀光剑影纷飞,场面必定精彩绝伦,也更加惊险刺激。
不过,若是寒石磊使用玄铁弯刀的话,谁胜谁负那又另当别论,笑到最后的可能就不是雪无痕了。
其实,寒石磊后来也想使用玄铁弯刀的,但是那时候他己被打得头昏脑胀,双手也受伤了,疼痛难忍,就算取出弯刀,双手不灵活,那也无济于事,因此只好饮恨而逃,待伤好后再找雪无痕算帐,报今日的一箭之仇。
战斗己经结束,擂台也倒了,雪无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待叫上关张二人离去。
这时,却见江振声一领着江月琴走了过来,江振声笑咪咪地拍了拍雪无痕的肩膀,道:“年轻人,不错不错,好样的!”
雪无痕谦虚一笑,正待说话,却见江振声将江月琴拉到雪无痕面前,笑道:“雪公子,小女月琴便交给你了!”
江月琴亦含情脉脉地望着雪无痕,一副欲说还休、羞答答的样子,此时的她红云飞粉黛,美艳不可方物,醉了江山万古流。
“什么?”
听了江振声没头没脑的话,雪无痕脑袋嗡的一响,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急忙问道:“江伯伯,您……这是啥意思?”
“咳咳,这个呀。”
江振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又笑咪咪地道:“雪公子,我是说,把小女江月琴交给你了,哈哈哈,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呀!”
“什么?天作之合?交给我?”
见雪无痕仍是一脸蒙圈,碧荷笑吟吟地补充道:“雪公子,雪少侠,是这样的,因为魔刀门的少主,也就是刚才被你打跑的那个寒石磊,见我们小姐生得如花似玉,看上了我家小姐,于是便向我家老爷提亲,想让我家小姐嫁给他。
但是我家小姐不喜欢寒石磊,况且魔刀门的名声又不好,所以我家小姐不肯答应,想方设法推脱。
不过,魔刀门的势力太大了,我们得罪不起,于是我家小姐便想出了比武招亲的办法,希望有人可以击败寒石磊,这样就不用嫁给寒石磊,就不用到魔刀门做人家的媳妇了。
可喜的是,雪公子你千里来相会,恰逢其时,并且击败了寒石磊,夺得头魁,为了履行承诺,所以我家小姐便是你的新娘子了!”
人们听了,轰然笑道:“好,好,这是天大的喜事呀!”
“雪少侠英俊潇洒,英雄无敌,而江月琴姑娘国色天香,美人配英雄,再好不过了!”
“一对璧人,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啊!”
看见大家热情祝贺,江月琴更是喜不自胜,美目含情,偷偷的望着雪无痕,不觉粉面飞红霞,貌若天仙,更显得艳丽无俦。
但是,对于这样的天赐良缘,雪无痕却显得不知所措,连连摆手道:“红伯伯,各位,这个使不得,我……我不能这样子……”
“怎么使不得?”
张飞德一听就着急了,大眼翻滚,哇哇叫道:“大哥,这门亲事要得,如花似玉的姑娘,江南第一美人,到哪里去找?
嘿,你没见吗?成千上万的人都想娶月琴姑娘为妻,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人家江姑娘偏偏看上了你,那是天大的造化,千万不能错过呀,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
关文长亦道:“大哥,三弟说得没错,江月琴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又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你既然登台打擂胜了,那是命中注定你跟江月琴姑娘有缘分,千万不要错过哇!”
“哎呀,你们瞎掺和什么?”
看见关张二人也劝他,雪无痕面带不悦地道:“二弟三弟,可是我登台打擂不是为了比武招亲哪!”
见他推三阻四,江振声不禁纳闷地道:“雪公子,你不肯要小女,莫非你另有所爱?还是认为我女儿配不上你?”
“呀?另有所爱?”
江振声这一问,雪无痕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人的影子来,觉得莫名的喜欢,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于是怔忡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话犹未了,拉起张飞德便走。
“呀?就这样走了?花容月貌的美人不要了?要不我……?”
关文长望着芳华绝代的江月琴,觉得雪无痕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觉依依不舍地望着这位国色天香的江南第一美人,居然生发出一种冲动。
但是转念一想,心里道:“朋友妻,不可欺!”于是一跺脚,也追了过去,叫道:“大哥三弟,等等我!”
“雪大……雪公子,你别走!”
看着雪无痕匆匆离去,江月琴顿觉怅然若失,不自觉地追了过去,但是追了几步,眼睛一转,嘻的一笑,便又停了下来,不追了。
雪无痕带着关张二人,离开了孤山之畔,回到居住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便离开杭州,策马向中原地区驰去。
在路上,张飞德仍是喋喋不休,说雪无痕太笨了,江月琴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无数人想方设法都得不到的美人,居然就这样放弃了。
并且还追问雪无痕,问他是不是有相好的意中人?或是小时候定了什么娃娃亲?又或是什么原因所以才放弃了江月琴?
对于关张二人稀奇古怪的问话,雪无痕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回答。
其实,他也觉得江月琴很美,这个美不仅仅是指她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而且她的心灵也很美,很纯洁,并且有一种敢于抗争的勇气,要不然江月琴便不会设立擂台,比武招亲了。
只是,江月琴的美虽然震憾人心,但莫名其妙的,雪无痕的脑海里时不时便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那人虽然表面上是男子,但是却给雪无痕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并且他很留恋那种感觉。
至于为什么这样,雪无痕也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干脆不说,他似乎在等待什么,等待奇迹的出现。
岁月静好,静待花开。
想必便是雪无痕此时的心境吧?
不过,雪无痕却不敢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因为那样太过荒谬,若是张飞德听了,肯定哇哇大叫说大哥你怎么好这口,怎么喜欢男人这些难听的话,关张二人可能看不起他,甚至可能跟他绝交!
所以雪无痕不能说,宁愿那些想法烂在肚子里。
他现在只能放弃江月琴,他只能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