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办法对付他!”
许子期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莫非你要刺杀陈庆吗?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否则很有可能会把你们许家都搭进去。”
六皇子有些不屑地说道。
且不说陈庆身边有着武力高强的锦衣卫随身保护,就算是真的得手杀了陈庆,陈上元也必定会勃然大怒,放手一搏。
到那时,整个大梁都会血流成河。
这对于想要稳健地拿下太子之位的他们三人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六皇子这么说,许子期展颜一笑。
“殿下说笑了,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直接刺杀安王殿下。不过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如今与海死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乃是朝堂上要处理的第一事务。”
“可如果我们搞出一些其他的大事来,让陛下甚至是陈庆没有经历调查于海的死亡,这一劫不就能顺利地躲过了吗?”
许子期笑呵呵地说道。
他话虽然说得轻巧,但是语气之中却透露着一股杀气。
“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吧。三位殿下可以放心地回去了。陈庆绝对不会有时间来调查咱们的。”
他十分笃定地说道。
尽管三人心中都非常好奇许子期会闹出什么大事来,不过人家都已经大包大揽地将任务给揽下了,他们也不好详细再问。
只好告辞离去。
接下来三天时间,陈庆倒也没有开始调查于海死亡之事。
底牌只有拿在手里才会对敌人产生最大的威慑感,假如用出来的话,反倒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了。
可就在这时,一件让京城人心惶惶的事情发生了。
京城东部的卫城芙蓉镇,竟然爆发了天花!
朝堂上。
陈尚远面色严肃,甚至还带着一丝忧虑。
“朕实在想不明白,天花都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在大梁的土地上泛滥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生出这种病来呢?”
“难道是上天觉得朕对天下黎民百姓不好,所以故意降下灾难惩罚朕吗?”
陈尚远心情十分郁闷。
在这个时代,对于种种瘟疫大家都避之如虎。
甚至视之为上天降临的惩罚。
“陛下,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芙蓉镇就在京城东郊几十里外,倘若那里的天花病毒传不到京城,必然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瘟疫之中!”
“还请陛下立刻下旨,封锁芙蓉镇,许进不许出,防止天花扩散!”
齐云山面色严肃地说道。
他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人,自然知道像天花这样的瘟疫一旦扩散开来,会对老百姓产生多大的影响!
陈尚远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爱卿说得有道理,可那些在芙蓉镇的老百姓们又该怎么办呢?还有许多没有染上天花的人,一旦封锁了芙蓉镇,他们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文武百官都沉默了。
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此事。
现在任何一个人,要是提出来封锁芙蓉镇的建议,恐怕都会被黎民百姓给骂死。
这一命令,很可能会让十几万芙蓉镇的百姓们葬身于天花之中!
看到群臣沉默不语,陈尚远心中非常的愤怒。
“平日里在朝廷上争斗的时候,你们吵得倒是非常激烈,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尚远很焦急。
一旦京城也爆发了天花,自己岂不是也要惨遭其害?
就在这时,许子期站了出来。
“陛下,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不知道陛下可否记得当初新科进士们在闻喜宴上中毒之事?”
陈尚远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不清楚许子期说此事的目的。
“当初我去太医院看望中毒的进士们,安王殿下带着一名叫做沈康的老道士前来给大家治病,当初他们中的毒联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手足无措,但竟然被沈康给治好了!”
“这名道士绝对是藏在民间的一名神医啊!陛下,不如就安排他去芙蓉镇治疗天花,您看如何?”
听到许子期这么说,陈尚远心中大喜过望。
他有些期待地看着陈庆问道:
“可有此事?那名神医现在在哪里?”
陈庆皱起眉头。
天花这种病毒,在陈庆那个年代早就已经灭绝了。
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大家连微观世界都没有掌握,更不清楚天花病毒的原理,一旦深入到芙蓉镇之中治疗天花,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就算是沈康医术高超,他也不认为其有能力解决芙蓉镇的天花。
不过现在的陈尚远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如果自己拒绝的话,说不定会因此恶了陈尚远。
“父皇,此人现在就在我王府之中暂居。不如就让儿臣和他一块儿去芙蓉镇吧!而臣对于天花倒也有一番了解,相信定然能遏制其蔓延的局势。”
陈庆并没有拒绝,反倒是一口答应下来。
甚至还决定跟随沈康一块儿去芙蓉镇!
这话一说出口,朝臣们直接蒙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难道陈庆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陈尚远当即就否决了。
“荒唐!你身为堂堂皇子又怎么能轻涉险境?这件事情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是了,朕绝不同意你亲自前往芙蓉镇!”
陈尚远愤怒地说道。
“父皇!如今芙蓉镇的黎民百姓们正经受着天花的肆虐,我岂能忍心躲在王府之中,闭门不出?”
“这天下,有些事情总归是需要人去做的。倘若我在天花面前踌躇不前,又怎么能对得起那些信任我的黎民百姓?”
“还请父皇恩准,允许我和沈康一块去芙蓉镇!”
众人沉默了。
陈庆的这一番话,当真是感人肺腑。
试问自古至今,有哪一位皇子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和感染了瘟疫的黎民百姓们在一起?
又有哪位皇子愿意亲自前往天花爆发地解救黎民百姓?
陈尚远差点没绷住,老泪纵横。
“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啊!有朕当年的几番风采了!朕要是非要拒绝你,岂不是显得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