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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你到底是谁?
    大战之后刘异得了军营限定伤情。

    一去上班就哪哪都不舒服,一回家就好。

    他以养伤为由一直赖在家苟着。

    李忠顺现在恨不得拿他当太上老君供着,刘异自然想干嘛干嘛。

    这大概是刘异投军之后过得最安逸的一段日子,每天招猫逗狗训沙雕。

    搞得仨孽畜以为主人失业了,刘大拿都开始偷摸抓老鼠养家了。

    期间遛狗队小伙伴没少假借探病之名过来阿史那邸蹭饭。

    今天王二宝一来带来了个重要消息,说郭樊要见他。

    刘异一把揪住王二宝的耳朵开拧。

    “呔,你个小叛徒,皮痒了是不是?你还敢给他传信?”

    “哎呦哎呦,队长,你可真记仇,怎么总提这事啊?”

    陶晓赶紧过来解救王二宝的耳朵。

    “队长,不怪二宝,我看郭司马也挺可怜的,听人说他那条腿怕是好不了,要瘸一辈子,估计下半生只能拄拐了。”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打折的,他找我干屁?”

    “郭司马说他想同你聊天兵天将的事。”

    刘异一听噌地从炕上坐起。

    “奶奶的,我看他另外一条腿也保不住了,拄个屁拐,以后坐轮椅吧。”

    刘异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军营,直奔郭樊的大帐。

    他被侍卫带进去时,郭樊正在治疗他那只瘸腿。

    刘异进屋就看见一名瘦得跟螳螂一样的男子正在给郭樊扎针。

    郭樊斜眼瞥见刘异进来,脸色不咸不淡没有说话。

    刘异现在基本摸清了郭樊的脾气。

    士族的傲气就像艾滋,只通过血液母婴和性传播。

    郭樊一生下来就继承了艾滋血统,与普通人相处优越感太强,给人感觉总是端着。

    刘异满不在乎地想先撩拨旁边的人。

    他看看给郭樊施针这人,忽然感觉面熟。

    “你……李十针?”

    瘦子医师抬头,一脸认真地纠正:

    “在下李二愣,李二愣,李二愣,重复三遍,记住没?不叫李十针。”

    刘异哈哈狂笑,他突然明白郭樊这条腿为啥保不住了。

    槽,这小子敢用李十针治病,难道军医无人了吗?

    刘异指着李十针问郭樊:

    “你知道他医术多烂吗?”

    郭樊白他一眼。

    “李医师针法妙诀,我用了许多年,自然知道。”

    刘异接:“针法是挺妙诀,缝合伤口时还能系个蝴蝶结出来。”

    李二愣听出他语气嘲讽,辩解道:

    “我只针对穴位施针,医治腠理肌肤五脏之疾,像那种对外伤的缝缝补补之术,是裁缝都能干的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郭樊接到:“幸得有李医师施针,才能减轻我这条腿的痛楚。”

    刘异讶异,没想到这家伙竟跟自己是同行,也是搞针灸的。

    没一会李二愣将郭樊各穴位上的银针悉数拔走,施礼告辞。

    他经过刘异时不忘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刘异:“嘿……唉……”

    不就那次没信任他给自己医治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此刻屋里只剩下郭樊和他,刘异便开门见山。

    “说吧,找我来到底何事?想怪我大战那夜没出手救你?”

    郭樊叹口气,悠悠说道:

    “你借回鹘人的刀杀我,我并不意外,毕竟我曾经害过你。我猜你当时打折我一双腿仍不解恨,早就想杀了我吧?可我若是在振武城中莫名死掉,无论郭家还是朝廷都会追查。所以战场是置我死地的好机会,难怪你要跟我一队。我若沙场战死不仅全了我郭家的名声,你也报了当日之仇,你考虑挺周全。”

    郭樊早料到一个敢筑京观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伤害他的仇人。

    刘异无聊吹了吹鬓角的头发,世家公子的脑回路都这么复杂吗?

    “我不救你非是个人私怨,而是你冒进害死了上百名唐军精锐。”

    郭樊神色从错愕,到怀疑,再到愧疚,表情连着变了几次。

    他沉默半晌,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万分艰难地说道: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他们。”

    刘异知道让郭樊这种人丢掉自尊亲口承认错误很难,他刚刚那一句也算不容易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有事问我,问吧。”

    郭樊再次抬起头,目光灼灼直视他。

    “刘异,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看你在治腿之前应该先治治脑子,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

    “你少打哈哈,我从要籍官那拿了你的军籍资料,那上面写你家住河南府巩县一个叫九合村的乡下地方,祖辈世代务农,家中只有几亩薄产。”

    “对啊,没记错。”

    “那上面写的我一个字都不信。若你真长在农家,你的文治武功以及兵法是从哪学的?”

    “是这样的,我十五岁生日那天在一棵树下休息,突然一颗苹果掉下来砸我脑袋上,然后我就悟了,你说怪不怪?”

    刘异以为自己胡扯郭樊肯定会生气,没想到郭樊一本正经回道:

    “我让人去巩县调查过你,你在当地名声很大。巩县人人都传你是无师自通的神童,又自创占卜之术,还到河南府考取了乡贡,可就在第二年春闱之前,你却突然弃考从军了,为什么?”

    刘异没想到郭樊查过自己,他反问:

    “什么为什么?”

    “你距离金榜题名只一步之遥,为何放弃?听说因你放弃名额而得到晋级的那个第二名考生,他次年春闱中了进士,想来以你的才学要中进士定也不是难事,你为何放弃即将到手的仕途不要而选择投军,你究竟有何目的?”

    刘异挑挑眉:“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总不能因为我不爱儒装爱军装就大惊小怪吧?”

    “我大惊小怪吗?那日出征在即我来不及细想,腿伤之后我每天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你特娘地随随便便就能调出五百高手,比一个边陲刺史可调动的兵力还多,你到底是谁?”

    刘异咬了咬嘴唇,闷了一会决定耍无赖。

    “你不都查了吗?军籍资料你不信,又派人去过我的家乡,去九合村问过了吧?我从小到大生长在那里,地地道道一名田舍郎。”

    “可我还是不信,你坦白吧,”郭樊说道这顿了顿,语气犹疑地问出:“你……你是不是养了私兵?”

    “唉……你可别冤枉我,当我乡下人不懂啊,养私兵是犯法的。”

    “那你怎么解释那五百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