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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求不得
    就阖馺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够和尚一只手的。

    三声惨叫后,阖馺一条腿和两只胳膊骨头尽碎。

    江和尚的手伸向阖馺脖颈时,被毛台制止。

    “等等,我还有台词没念。”

    阖馺疼得满脸冷汗,却眼露狂喜。

    “你舍不得杀我,你不是对我完全无情,对不对?”

    毛台是他一辈子心之所念。

    在阖馺心中,这个一脸朝气的俊秀少年,圣洁得就跟阿尔泰山上的雪莲一样。

    他为何会同意掘罗勿联合室韦兵犯大唐,阖馺总想着如果能征服大唐全境,就有可能找到他的雪莲花。

    没想到会今夜重逢。

    毛台蹲下与他平视,一脸认真地说:

    “三藏说我不能歧视任何一种感情,包括通讯录,但你想勉强我就是你的不对。”

    “三藏是谁?”

    “别打岔,他让我在杀你前把话说明白,免得他被投诉,还有什么来着……”

    毛台眼睛往上翻,在努力回想。

    “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和尚提示。

    “还有几句。”五秒后毛台眼睛终于翻下来,接着道:

    “噢,对了,他说这里不是晋江,不玩男男不相离,所以你得死。”

    “啥,晋江是哪?”

    “我也不知道,三藏说要借你的头用一下,希望你不要吝啬。”

    阖馺脸露苦笑,上天终归待他不薄,死前还能再见毛台一面。

    他歪头看一眼掉在地上的银色宝剑。

    “你亲自动手,用它把我头斩下来,这把剑叫求不得,跟随我有些年了,现在送你。”

    他希望自己的剑可以一直陪在毛台身边。

    毛台捡起‘求不得’,歪头端详。

    他发现剑鞘上镶嵌着许多红红绿绿的宝石,顿时眉开眼笑(^?^●)

    “这剑很值钱吗?卖了够盖一座新道观吗?”

    阖馺眼神痛苦,轻声呢喃:“原来你出家了,毛……”

    歘,银光一闪。

    阖馺脖颈间多了一条红线。

    剑太快,头断不离身。

    “他好像有话没说完。”江和尚道。

    “剑这么好,我怕他反悔。”

    毛台喜滋滋地看着求不得。

    和尚困惑:“你是傻吗,反悔怕什么,死了还不一样是你的。”

    和尚身份立马切换成土匪二当家,他对这个有发言权。

    “不一定啊,万一他等会儿又想送给你呢,到时你若跟我抢,我分是不分?”

    毛台的清奇脑回路连江小白都叹为观止。

    另外一个帐篷里,掘罗勿正准备逃跑。

    在他身边负责护卫的是奚族第一高手观音奴。

    观音奴同时也是掘罗勿儿子艾卡的师父。

    掘罗勿一直对儿子寄予厚望,无论骑射还是武功,当年都给儿子请了最好的老师。

    观音奴后来发现掘罗勿的儿子资质普通,根本继承不了他的衣钵。

    幸好他在部落里发现一个根骨奇佳、心智清明的小孩,是名奴隶。

    观音奴抛开阶级身份,偷偷收了那小孩为徒,就是毛台。

    他白天教艾卡,晚上教毛台。

    当年毛台能跑出草原,也是得了观音奴的帮助。

    此刻,掘罗勿手里抱着个坛子跟观音奴一起走出帐篷。

    远处有噼噼啪啪的打斗和吵闹声。

    近处,一名士兵将准备好的马匹牵到两人近前。

    当底下人来报三千甲士正在自相残杀时,掘罗勿就知道大势已去。

    他必须得跑。

    掘罗勿从士兵手中刚接过缰绳,身后突然响起嗖嗖破空声。

    六支箭矢呼啸而来。

    掘罗勿和观音奴都纹丝没动。

    射向他俩的箭被观音奴抽刀‘乒乒’两下击落。

    但两匹马和那小兵就没那么走运。

    小兵眼睛中箭,力贯后脑,当时栽倒身亡。

    两匹马屁股中箭,发出几声痛苦嘶鸣后,一尥蹶子,挣脱束缚,屁股带着箭跑了。

    观音奴一双蓝色眼眸冷冷看向对面走来的四男一女。

    双方距离还有二十几丈。

    张鼠边走边给张弓蓄箭,“刚才六箭有人射空了,这次描边大师是谁?”

    陶晓:“不是我,我射中了一匹马。等会若打不过,咱们可以从帐篷右边逃,那边障碍物最少。”

    密羯:“更不是我,我都没带弓。我来是有话问掘罗勿,你们为何也都跑来了?”

    米童:“我来是想劝劝你们宰相,坦白从宽,抗拒吃屎。”

    古乐:“我来是为给二宝报仇,他儿子射了二宝三箭。”

    掘罗勿眯眼眺望,他认出了五人中的密羯。

    他将怀里的坛子抱得更紧些,隔空问道:

    “密羯公主,我正想去找你问问,你给我送的是什么酒?”

    密羯一甩皮鞭,在虚空中发出‘啪’地一声脆响,给自己提前助助兴。

    气氛烘托到位了,密羯问:“怎么,你已经喝过了?”

    “那到底是什么?”

    “人心泡酒。”

    “谁的心?”

    “你告诉我好喝吗,我就回答你。”

    她此来就是为问这句无聊的话。

    “简直恶心至极。”掘罗勿答。

    “啧啧啧,你咋能嫌弃自己儿子恶心呢。”

    掘罗勿得到答案后,身体摇晃两下,险些没晕倒。

    那真是艾卡的心,他唯一的儿子。

    “我的儿啊!”掘罗勿悲呼一声,恨得睚眦欲裂,“贱人,我要挖了你的心给我儿报仇。”

    密羯嘞嘞嘞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不巧了,我的心已经给别人了,你挖不到唉,气死你。”

    掘罗勿捂着心口对观音奴下令:

    “艾卡也是你徒弟,替我杀了那贱人。”

    观音奴侧脸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微微皱眉后,一个纵跳朝对面五人飞去。

    张鼠三箭同时离弦,分别射对方咽喉、下腹和右腿。

    观音奴一个翻身,避过射向下腹和右腿的箭矢。

    射向他咽喉那支箭,竟然被他硬生生用牙齿咬住。

    “鸟地,早知道在箭杆上抹毒了。”

    张鼠骂完又迅速搭上三支箭。

    观音奴此刻已经落地,他的武器是一把吴钩曲刀。

    与胡人的弯刀比,它更小巧,形似新月,长一尺半,重一斤半,最适合近身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