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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缺德的黠戛斯人
    正在河边休整的回鹘军队,忽然有人大喊:

    “前面是什么在冒烟?”

    “火,前面有火。”

    “啊……着火了。”

    “从侧面冲出去。”巴什图大喊。

    布加急得大骂:“愚蠢,你焉知侧面没有点火?我们肯定是被包围了,只有后面才是安全的。”

    现在不用争吵怎么前进了,后退是唯一的方向。

    布加大喊:“快,听我的,全体士兵上马,退回到河对岸。”

    巴什图虎躯一震:“你不说那河里有埋伏,再渡河不是又中招一次?”

    布加要被巴什图的猪脑子气死。

    “再渡河一次,最起码人有机会活,留在这就全被烧死了。”

    两个部落的战士们,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步行。

    他们纷纷往独乐河跑去,再次渡河,游回东岸。

    对比上次渡河,这次乱哄哄一片,毫无秩序,入水时跟下饺子一样,入水后跟食人鱼抢食一样,急吼吼上下窜跳,士兵踩踏、淹死不在少数。

    已经爬上东岸的回鹘战士,看着对岸一河之隔的熯天炽地胆战心惊。

    他们亲眼目睹那些中毒无力行走的战马被火海吞噬。

    它们在炙烤中发出的呜呜绝望悲鸣,让对岸的每一个骑手听得心碎哀伤。

    有回鹘战士痛哭道:“黠戛斯人太歹毒了,我要杀光他们。”

    “怎么杀,你的马都没了?”

    “他们何时变得如此阴诡?”

    布加望着对岸的熊熊烈焰凝思,“这不像是黠戛斯人的打法。”

    他们草原民族都是直来直去地拼刀子,拼马速,从来没有如此狠毒过。

    草场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命脉,点燃草场,想都不敢想。

    巴什图怒道:“若让我查出是谁放的火,我将他全家心肝都挖出来。”

    佩萨建议:“是不是再统计一遍战马和人员伤亡?”

    布加摇头:“不必,等火灭了我们还要再过去呢。”

    真是好算计,逼我们三过独乐河。

    夜幕降临,天空中星光闪耀。

    天空下,熊熊烈焰照得一方天地仿佛白昼一样。

    大火烧到独乐河遇到阻隔,便不再蔓延。

    空旷的草原开始起夜风,吹得回鹘人本就湿乎乎的身体瑟瑟发凉。

    他们的心更凉,却不敢点火烤衣服,都被对面的大火烧怕了。

    现在身体上的疲累已经不算什么,痛失战马让他们更痛苦。

    这次过河后又有一批战马出现中毒征兆。

    骑兵没有马,战力不是打折扣,是打骨折。

    他们现在深深怀疑,自己还有必要继续去牙帐城千里送人头吗?

    对岸的火势逐渐转小,三位主帅再次因为渡河产生意见分歧。

    布加说:“刚刚烧过那片火场,现在一定是最安全的。”

    巴什图反驳:“敌人就在这片区域设的埋伏,他们肯定在前面等着我们。刚刚探路的人不是禀报说河上游和下游都没有发现那种草绳,我们可以绕过去再渡河。”

    布加反驳:“那是黠戛斯人故意给我们留出来的缺口,你认为会是条活路吗?前方若真还有埋伏,一定会埋伏在两侧,而不是正前方。”

    佩萨没吭声,他只知道必须要过河,至于从哪边过,他没有主意。

    不过他更信任布加,这老狐狸应敌经验比巴什图丰富。

    三位主帅最终二比一,决定再次原路渡河,从刚刚的火场走过去。

    三渡独乐河后,回鹘人的四万骑兵,剩下不到两万,余下的都变成步兵跟着跑。

    回鹘男儿从来没这般窝囊过。

    渡河后,他们在一片草木灰味和马肉香中摸黑前行。

    巴什图抱怨:“黑灯瞎火的,还不让点火把,刚刚都有士兵掉进大坑里了。”

    布加怼道:“点上火把,咱们就是黑夜中的靶子,自寻死路。”

    佩萨附和:“千里草场,没光亮照样走,独乐河就在我们后面,难道还怕迷路不成?”

    “可前面静悄悄的不像有人。”

    “有人也不怕,对方也不敢点火把,他们一样看不见我们,若撞上直接开打就好。”布加自信道。

    佩萨:“是啊,双方都黑乎乎的,弓箭手都瞄不准,他们也不占优势。”

    他话音未落,黑暗中忽然传来破空声。

    有三支带火的箭羽呼啸着向他们射来。

    火箭的目标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人,三只火箭分别落入三个火坑。

    火坑中的干草迅速被点燃,窜起一米多高的火焰。

    三个之后又三个,天空中不断飞来火箭,点燃回鹘人周围蓄满干草的大坑。

    刘异在对面得意地奸笑。

    “知道让你们把隔离带铲掉的干草挖坑埋好的用途了吧?大火烧完后你再把表皮尘土刨开,那坑里的草就是火引子。他们不点火把没用,我们帮他们点,让弓箭手准备,现在应该能看清敌人了,箭靶子他们当定了。哈哈,天有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沉。”

    昆达吉再一次坚定决心,绝对不能让二王子受到这个刘三藏污染,这小子是缺德王中王。

    他暗自鄙夷完,就喜滋滋地带着弓箭手队伍走了。

    第九队的渣滓们只负责远处观战。

    刘异连铠甲都没穿,一穿那东西他的教养就只够维持半小时。

    太特么重了,见谁都想飙脏话。

    现在他一身轻装坐在大宛驹上嚼牛肉干。

    米童从他手里抢了一块,塞自己嘴里,呜噜着问:“三藏,你之前想象过自己在战场上是何模样吗?”

    刘异自信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呃……三藏,你马好像是红的耶。”

    “米虫,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注意领会精神。”

    米童尽量想象,他又问:“你如何推断出他们会从这边过来?”

    “根据他们往后退速度判断,他们退回河东岸前,如果先往两侧冲,证明主帅是个蠢货,那咱们得从两侧包抄。可他们直接原路返回,说明主帅有脑子,他会判断出正面燃烧过的火场才是最安全的路线,咱们在这等着就好。”

    更正要的他找稳定不靠谱的古乐测过。

    王二宝不解:“为何正面是最安全的?”

    米童解释:“因为侧面的草场还在,万一我们再用火攻呢?”

    “我们会吗?”

    刘异答:“当然不会,我们没挖那么多隔离带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