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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
    闻人初怜见刘知远被困住,当下很是着急,冲上前去,想要助他破这千秋北斗阵。

    江天一瞥了闻人初怜一眼,心念一动,闻人初怜顿时就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天一道:“闻人姑娘,神台归元对付一个通玄,即便身为造化高手的刘兄压低了境界,不是普通的通玄武者,但也已经算得上是用境界来压人了。怎么,在这基础上,还要再加上一个以多欺少不成?”

    江天一说的很是在理,闻人初怜虽对刘知远甚是关切,此刻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了。更何况,就是她想冲上前去,有江天一在,也只是有心无力。

    许久不开口的渡远忽地长叹一声,道:“无道施主死后,江湖中便再没见过这千秋北斗阵,贫僧还以为这阵法已然绝迹,不想今日居然有缘得见,实是三生有幸。”

    刘远看向渡远,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佛门大师,竟对阵法也是颇感兴趣。”

    渡远双手合十,道:“贫僧算不得什么佛门大师,只不过是佛祖座前的一根火烛罢了,众生的杂念,贫僧自然也是有的。”

    刘远道:“渡远,虽说我看不惯你,但你这话确实是过谦了,你可是人间佛,就算不是真正的佛,想来也不会差得太远。然而,你却说你只是一根火烛,未免有些妄自菲薄了吧?”

    渡远道:“贫僧在婆娑世界中挣扎,连人间真正的模样都未曾看透,更何况在人间成佛,刘施主,你谬赞了。”

    刘远笑着摇头,道:“好了,渡远,少说这些没有用的了,说罢,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这千秋北斗阵这般感兴趣?”

    渡远沉默片刻,道:“刘施主既然执意询问,那贫僧也只能如实相告了。刘施主,贫僧虽是佛门中人,但说到底,也是一个习武之人,想要见识一番江湖中颇负盛名的千秋北斗阵,不是人之常情吗?”

    刘远一怔,道:“就只是这般简单?”

    渡远道:“此乃贫僧肺腑之言,刘施主应当知道,贫僧从不说谎。”

    刘远淡淡地道:“没有人从不说谎,不过,渡远你武功大成之后,确实是没有说过谎。如此,我便信你了。”

    渡远道:“多谢刘施主。不过,贫僧现在心中有一问,还希望刘施主你能答我。”

    刘远道:“有话直说便是。”

    渡远在心中琢磨了用词,半晌之后才斟酌地开口,道:“刘施主,敢问你与无道是什么关系,竟能学到千秋北斗大阵?”

    刘远冷声道:“渡远大师,这貌似与你没有关系吧?佛门讲究四大皆空,你这又是空在哪里?”

    渡远一怔,苦笑道:“刘施主教训的是,贫僧受教了。”

    刘远将目光重新放回到刘知远身上,道:“过了这般久了,想出破阵之策了吗?”

    刘知远直盯着刘远,缓缓开口道:“你这不是千秋北斗阵。这阵法的威力我虽没有亲眼见识过,但听江湖传闻,此乃人间第一阵法,瞬息间灭杀造化高手都不在话下,其威力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连困住我都这般费劲。”

    刘远笑道:“你还挺聪明的,能想到这些。不过,你到底是说错了,我布下的阵法,确实是千秋北斗阵,只不过,为了能在短时间内布好,我把它稍稍简化了些,威力确实是大不如前,比不得真正的大阵。不过,若只是困住你,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知远冷声道:“那可未必。”

    刘远点点头,道:“作为前辈,我便再让你一些,你若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破得了此阵,便算我输,反之,则是你输,如何?”

    刘知远沉吟片刻,觉得自己此时也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答应又能如何?若是不答应,他登时就会败,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利用这一柱香的时间,想出破阵之策。

    刘远还是很公平的。若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刘知远还没有破阵,那就算到明日,刘知远一样也破不了阵。一炷香的时间对刘知远而言,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

    刘知远闭目凝神,开始思考破阵之法。

    刘远走至张默面前,笑道:“张兄,倾城,可喜可贺呀。”

    张默笑道:“多谢刘兄恭喜了。”

    刘远看着张默怀中的顾倾城,故作愁容,道:“倾城,我这可怎么向你家公子交代呀?”

    顾倾城依旧依偎在张默的怀里,没有动弹,只是慵懒地道:“我想,我家公子该是不会反对的。”

    刘远笑道:“和张兄还没待多久,倾城你就变得这般大胆了?先前的你,在与我说话之时,可是毕恭毕敬的。”

    顾倾城笑道:“有我丈夫为我撑腰,我放肆一些,又有什么打紧?”

    “丈夫?”刘远笑着看向张默,“张兄,你什么时候向倾城定亲了?”

    张默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回事。事关倾城的终身大事,我自然会当作重中之重,岂会这般儿戏,轻易定下?”

    刘远笑道:“倾城,那你适才对张兄的那一声称呼,又是何意?”

    顾倾城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提前适应一番,不可以么?”

    刘远一怔,随即笑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张默在顾倾城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再是看向刘远,心情颇佳地道:“刘兄,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不会就是为了打趣我和倾城吧?”

    刘远笑道:“自然不是了,张兄,适才你们几个人说的话,我可是都听到了。”

    张默一怔,道:“我们说的什么话?”

    刘远笑道:“张兄,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将自己所说过的话忘了个干净。适才你说,这场比斗,我极有可能会败,最多也只能算是平手。但你看现在这个结果,又当如何?”

    张默这才想起来,与刘远对视,笑道:“这不也还没结束吗?一切尚有转机。”

    “哦?”刘远笑意愈浓,道:“张兄,你认为刘知远他当真有可能破此阵?”

    张默笑道:“既然刘兄你都说了是可能,那便是谁都说不准的了,我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