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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一场交易
    听闻季白常的言语,房中一只只血手探出,抵在房门之前,殊形诡状,何肆本来打算应对朱家来人的气机只得是先行御敌季白常。

    这是何肆没有料到的,他现在想的是,若是这左臂的气机用完了,还能从哪里抽调一些。

    季白常门前站定,笑道:“都和你说着你这纤手破新橙的手段是《妍手五论》第一式,自然被我的第二式压胜,你也不是没有亲身体会过,为何还要这般固执?想要重蹈覆辙?”

    何肆面沉如水,当日在被季白常素手把芙蓉的手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颇有些自作自受的意味,可他除了这一招气机外化的手段,其余都是刀法,如今这个身体状况,提刀迎战无异于自戕。

    故而何肆明知此招被季白常压胜,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倚仗,况且世事无绝对,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断水同样压胜天狼涉水,可换作杨总镖头施展,却同样不是自己天狼涉水的对手。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知道你不是朱家人,之前都是一场误会,现在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杨宝丹出声恫吓道:“你这歹人,还敢现身?你不知道现在整个长春府都在通缉你吗?”

    她没想到这个季白常真的如此胆大妄为,现在这个局面,招惹了朱家,居然还敢在晋陵县停留,他不会以为灯下黑的手段可以瞒天过海吧?

    季白常闻言一笑,“通缉的是季白常,与我何干?胸前没肉脸上有肉的小妞,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是我的真名真姓真样貌吧?”

    季白常伸手以暗劲推开门闩,“我可真进来了,别动手啊,我不是来打架的。”

    何肆说道:“朱家已经来人了。”

    何肆虽然不知道那人现在何处,伏矢魄却在预警,是一种被鹰瞵虎视,伺机而动的感觉,阴恻恻的,如芒在背。

    季白常一脸云淡风轻道:“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你说被朱家人看到我俩此刻混在一起,你还洗得清吗?”

    何肆摇摇头,他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朱全生掏了他的腹中红丸,致其濒死,这是死仇,现在的朱家来人,自然也不会是好事。

    如此说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季白常,倒也不是不能同仇敌忾。

    只不过与虎谋皮,须得小心谨慎。

    何肆当机立断收回气机,季白常推门而入,步入房中,眼前没有合衣的何肆,腹上一道狰狞伤口。

    季白常当即怪叫道:“哟哟哟,这不是朱水生吗?几日不见,怎么落得如此凄惨田地啊?”

    何肆面色微冷,“呵,还不是拜你所赐。”

    季白常两手一摊,滚刀肉道作态,“怪我咯?朱家的嘴脸想必你也已经见识到了吧,属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没有我的原因,也是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逃不掉的,有没有可能我是在帮你消业啊?”

    何肆摇摇头,不理会他的刻薄话,“事已至此,是非对错我已无心争辩,你与朱家如何以恶报恶,都与我无关,只是如今就有一个朱家杂碎找上门来,你不是说朱家人都该死吗?你动手不?”

    季白常笑道:“你也不必言语相激,我自然会出手,甚至乐意被你当枪使。我是来和你做一场交易的。”

    何肆闻言有些疑惑,问道:“什么交易?”

    季白常开门见山道:“我想学你的纤手破新橙,我可以用第二式素手把芙蓉作为交换。”

    “可以。”何肆没有犹豫直接点头,“但现在没有时间了。”

    何肆的意思,死士早至,却是按兵不动,这会儿见势不对,必然已然心生退意。

    季白常摇头一笑,“有时间的,他若是当即离去,我还需要费些手段追撵,可从他犹豫要不要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为表诚意,你就安心歇息吧,朱家等养蛊手段养成的死士,我杀过不少,算是探囊取物、信手拈来。他自以为小心谨慎,若即若离,但也听不见我俩交谈,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块俎上鱼肉,我去去就回。”

    何肆见他蠢蠢欲动,暂时为这个“盟友”道了声提醒,“你小心还有一个沈长吁,他的拳法挺厉害的。”

    季白常对此嗤之以鼻,“且不说他不够我当盘菜的,他现在也不在晋陵之中,鞭长莫及。”

    何肆微微疑惑,沈长吁不在晋陵?分明昨日还见过他。

    季白常没有解释,朱家三房夫人前来晋陵吊丧次女,行径并不隐匿,他自然出要去露一露面,即便知道那是一个圈套,可季白常就是如此的自恃实力。

    如果那位夫人身边真的没有三五个出趟的小宗师,他自然不介意杀了她,也顺带送那正三品都指挥佥事朱颂一顶绿帽子。

    算是一场并不拙劣的调虎离山,季白常现身之后,一击不中,远遁离去,却是击毙了一个没有境界空谈实力的死士。

    如今那三房夫人的队伍算是草木皆兵,沈长吁也是闻讯而动,带领几个好手,此刻逆于晋陵城北百里之外。

    整个朱家现在在晋陵县的武人排布,除了那老而不死的四品守法境界的朱全生,季白常当真无所畏惧。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季白常直接出门而去,甚至还捎带上房门。

    何肆见状,倒是心大,直接收回气机,这不过片刻的损耗倒是不少,好在腹中那已经不存实质的“谢宝树”遗赠还有半丝半缕不曾耗竭尽,搜肠刮肚之后勉强作了添补。

    杨宝丹见季白常离去,喘了口气,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何肆低声道:“等他回来,我先前便不是他的对手,遑论现在了,只能相信他。”

    杨宝丹有些担心,“他信得过吗?”

    何肆摇摇头,“信不过也得信。只是有些难为情,你好不容易说服老赵教我的破新橙刀法,我可能要教给那季白常了。”

    杨宝丹故作轻松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本来就是教给你的,你自己决定就好,杨保安要是把砥柱剑法教给了别人,你会生气吗?而且是交换,那个什么《妍手五论》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第一式换第二式,咱们又不会亏的。”

    何肆点点头,想通了这点,倒是释然一些。

    季白常的忽然出现,倒是为他解了燃眉之急,只希望不要是刚送走打伞的,又来个披蓑衣的。

    何肆轻声呼唤,“大姐头……”

    “怎么了?”杨宝丹侧目。

    何肆问道:“杨氏镖局和威远镖局真有姻亲吗?你可别骗我啊。”

    杨宝丹点点头,“当然有啊,我有位舅老爷就是嫁给了威远镖局的大掌柜的姚凝脂。”

    “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