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靖哥儿所言甚是!”
海朝阶笑着点了点头,
转头扫视之间,就看到满眼赞许和认可的长柏说道:
“我等努力进学,便如那斧凿在这砚石上刻出研墨的砚堂!”
长柏多年来孜孜不倦的学习,让他身上的书卷气很是浓厚,
同样苦读多年的海朝阶和申和瑞自然能认出,长柏和他们是同一种人。
听到三人的话语,除了已经在禁军混日子的荣显,
其他正在读书的几个皆是微微颔首。
老夫人:“哦!明丫头这么厉害呀!”
徐载靖和海朝阶说着话走在后面,
两人的父亲如今都在北方前线,一文一武算是搭档,
两人主要是交流了一些各自听到的消息。
后面的青草和花想姐妹二人也福了一礼后跟上了徐载靖的步伐。
柴夫人看了看手里的砚石,又看了看女儿道:“真送出去?”
“而且,女儿吩咐店里管事了,送给海家的那一摞纸,九成的都是极品吴纸!”
“哎哎哎!娘,你松开我耳朵,你听我解释!我真没贪家里的银钱,是,是宫里姐姐给我的!”
小桃道:“姑娘你买的那包被五姑娘吃了。”
不过几人都没买这几方砚台,
不一会儿,小二们抬着不少砚石走进来放到了桌上。
“爹,我给您跪下了,您想想我的好!别抽我!”
柴铮铮道:
“啧啧!真是好东西!”
随后,柴铮铮对着躬身的青云微微一笑,青云又点了一下头。
“这位管事,不如再拿几块砚石,我等自己挑选,可好?”
盛家则是先朝西,再朝南,算是住在‘外环’,
齐衡和顾廷烨兄妹朝西,
徐载靖则是随意挑了块,没有石眼的砚台,在上面画了一大四小的圆圈,就是那种萌化猫爪印,
柴铮铮微微福了一礼:“公子慢走。”
她身旁的女使云木赶忙微蹲行礼。
徐载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柴铮铮。
如今它正躺在水箱上温着,
说着荣飞燕放下茶盅,起身准备离开屋子,细步在给她披上斗篷的时候,
荣飞燕道:“爹,娘,今日哥哥的荷包里有三四百贯的银钞呢!”
离开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女使仆役或多或少的买了些东西。
“娘,以后女儿择婿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能拉开这张弓。”
“铮铮姑娘,我也告辞了。”
“是,姑娘!”
小桃点头:“恩恩嗯!”
几个贵公子相互讨论着,按照砚石石眼的分布位置刻什么好,
“可表哥他老想抢我的蜜饯吃!”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
那幅草稿已经在贵女们中间传递,
不时的有姑娘走到那块砚石前观摩,将草稿和砚石对比一二后,发出惊叹声。
“靖哥儿,这泽州吕氏的陶砚手艺已经失传,铜雀台的瓦片也是有数的,这两种砚台存世不多,价值不菲。”
四宝斋,自然不是只有砚,还有纸、笔、墨,姑娘们细细挑着合自己心意的东西。
柴铮铮看着方才瘫软在地的店铺管事,此时已经被小二扶了起来,羞愧的不敢抬头看柴铮铮,
“去,把店里珍藏的那几方澄泥砚、瓦砚、陶砚拿出来,任几位公子挑选。”
荣家大娘子颇感欣慰的说道:“显儿,你终于懂事了,知道给你父亲带礼物了。”
“刚才那方石砚,徐公子可要?”
“我们也没问她是谁家的,后面是靖哥儿和荣家哥儿去处理的。”
“啊!”
“这几样就是他帮我和小桃扑中的。”
“万一因为让店里生意不好,可别怪我!”
众人又在店内玩了一会儿,
“嗯!倒是有一個小念头。”
“女儿不管!”
徐载靖一愣,思忖后道:
明兰说完,
两个少年带着寒气,搓着手进了屋,
“但,分别前我问他,他说‘我自努力,无须此物’。”
半刻钟后,门口的凝香听了听后,便轻轻的走进了卧房中,
走到桌前,桌上别无他物,只有亮着的蜡烛,
女使轻吹:
然后小桃道:“姑娘,那包蜜饯是徐家公子给我们扑的。”
富昌侯一边用手抿着自己的八字胡,一边开怀的笑着,
老夫人看着明兰笑道:“哦~是吗,我看看有什么。”
房间陷入了黑暗中。
此话一出,柴铮铮动了动头,云木停下了动作,柴铮铮转过身看着柴夫人道:
徐载靖的师父殷伯走到了小屋外,对着正在马厩中铺着料草的阿兰和寻书喊道:
顾廷烨一愣,想到了当时的那几个衙役,明显是认识这几个恶汉的.
“熠儿来,把这几家店的利润算一算。”
柴家,
“呼!”
很快管事便带着小二回来,看到柴铮铮女使的眼色后将砚台捧到了众公子跟前。
下了马车,盛家的哥儿姐儿先去了寿安堂请了安,
老夫人和孩子们说了几句话后便让他们回去,
看到长柏他们离开,小桃这才捧着潘楼外带的水晶肘子走了进来。
在‘学堂见’的声音中,众人各回各家。
“而且那极品吴纸八百文一张,你这一摞出去.”
“看他们俩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
柴铮铮面上没什么可惜的神色,而是抿了抿嘴道:
“娘,女儿想着,要不把这方砚石送到齐家去吧!”
“哇!铮铮,这砚石怕不是要成为镇店之宝了!”
换了家中常服的顾廷熠正坐在白氏和平梅跟前的绣墩上,细声说着今日在潘楼遇到的那个妇人。
听着徐载靖笑着说出的话语,柴铮铮同样笑弯了眼睛,她摇头道:
“怎么会!”
“不过,你这一好奇,倒是好奇出个镇店之宝了!”
管事赶忙回身朝外面走去。
顾廷熠听到白大娘子的话语,
兴国坊,
顾齐两家公侯子弟都进了府门。
一旁,正在云木的服侍下卸着钗环的柴铮铮道:
“不是。徐家哥儿不要!”
柴铮铮心中想着‘他不想要的,我也不要!’
走出门外,听着哥哥的惨叫,荣飞燕撇了撇嘴:自家父亲哪有那么大的劲,她哥倒是会装惨。
柴家主母程大娘子正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砚石,
然后又看向了铺在桌上的,海家哥儿画的草图,
他身后的青云还好,青草和花想姐妹的眼睛微微的瞪了一下,
徐载靖摇了摇头,笑道:“多谢铮铮姑娘美意!我自努力,无须此物。”
一旁的顾廷烨插话道:
“娘,我看着徐家哥儿不是假客气,是真不想要。”
“之前齐家帮了咱们家忙,可齐家不缺金银,仕途咱们家也帮不上忙。”
小桃将食盒放到厅堂中桌子上的时候,还咽了口口水。
明兰道:“那不是我买的么?”
柴夫人点了点头:“好,听我家铮儿的!”
曲园街
申和瑞看着这几方砚台,有些惊讶的说道:
“嘶,这莫非是泽州的吕氏陶砚?”
“好了,进来暖和一下!”
她将针插放在桌上后,又回身从床上拿过了之前固定在弓囊上的五彩镖,
然后她把镖扎在了针插上后,指着飞镖道:
“哼!你自己待着吧!”
“是,是。”
“素琴,去热热,咱们尝尝!”
她低声道:
“姑娘???”
“燕儿,你说你个姑娘家,扑个这般大的弓箭干什么!”
徒儿和侄儿带回来的好菜也在炉子上热着,
“柴姑娘哪里话!如此,我便告辞了。”
徐载靖拱了拱手道:“那,告辞。”
徐载靖刚要朝前走一步,
柴铮铮猛地抬起头,这一番动作,让她耳边精致的金丝红宝石琉璃耳坠抖动不已,
荣飞燕接过细步递过来的茶盅,吹了吹热气后道:
说完后她跑回了床榻上,钻进了被窝中,
然后翻了个身后,背对着桌子,
柴铮铮看着铜镜里的母亲道:
“娘,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是我在说谎一样!”
“铮铮,你这带回来是想让家里工匠雕琢一番,然后送到徐家?”
而在顾家,
她怀里的弓囊中正装着那粗壮弓臂,富昌侯他不笑了:
“这,这么强的弓,能有几个能拉开的!”
装酒的小酒囊,只需在酒坛中打两提酒就能装满,
一旁的廷熠说完后,柴铮铮点头后看向了海朝云道:
“多亏海家哥儿的妙笔。”
然后,她点了点头。
明兰点头。
柴铮铮点头道:“好,那我让管事去请一位。”
那管事笑道:“公子真是好见识。”
荣飞燕则是悄悄掀开了被子,趟上榻下的棉履(棉拖),
穿着白色睡衣的她在笸箩中找到了针插,
针插是梅花型的,里面紧紧的填充着棉花,上面还插了几根荣飞燕练习女红的细针。
一旁的明兰道:
“祖母,你是不知道,表哥和他身边有个小厮,都可厉害了!”
“听不为这小子说,那方砚台,浑然天成”
听着嬷嬷的话,平宁郡主的眼睛亮了起来。
柴夫人微微挑眉,不相信的戏谑问道:“哦?”
明兰皱眉:“啊?”
荣家姑娘和柴家姑娘同路,都是朝北离去,
荣显一愣就站了起来,面上惊慌的指着荣飞燕说道:
“妹妹,伱!”
海朝云抿嘴一笑道:“柴姐姐过誉了,方才其他几个公子也看出来了。”
到积英巷的时候,
天色已经擦黑,
柴铮铮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请说。”
只有灯芯噼噼的响了两下,
然后,
荣飞燕说完,
富昌侯看了看女使凝香,
柴铮铮止住了话头,又重新低下头,耳坠也不再抖动,
她说道:
“唔!好!.徐公子,不知你对这店可有什么高见?”
荣显听到母亲训斥妹妹的话语,他点着头道:
“郡主娘娘她一直对衡哥儿读书科举寄予厚望,要是能得此物,定是会开心的。”
“是啊!多费钱!”
“他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娘!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上面的图案了!”
书房门口的小厮不为却被平宁郡主身边的嬷嬷细细的问了一遍,
随后那嬷嬷来到平宁郡主屋子,当着齐国公夫妇的面复述道:
柴夫人看着女儿道:“嗯?为什么送去齐家?”
皱眉看着青栀抱过来的一摞账本,
她艰难的挤出了个笑容,
一旁的房妈妈和崔妈妈看着明兰和小桃献宝一样掏出来的毽子、草编的蚱蜢等小东西,都笑了起来。
夜,
寒风中,
不知名的鸟儿叫了几声,
白氏和平梅对视了一眼后道:
“那也得是没有有心人打听,不然迟早会被人知道的。”
柴铮铮没有低头的福了一礼,徐载靖走开,
凝香收拾好后,走出里间,缓缓的合上了房门。
递给青草看的时候,被小桃给瞥了一眼后,就落在了明兰手里。
“这是邺城铜雀台的瓦砚?”
寿安堂院子里,
“可,人情终究是要还的。”
跑马场边的小屋中炉火很旺,
又传来出一片笑声。
“应是我家致歉才是,让海公子失了这么一方好砚台。”
荣显买了一方能呵气磨墨的砚台,本还想多买些笔墨纸,可惜被自家妹妹问的‘你一天写几个字?’,
以及有些干瘪的荷包给难住了。
“祖母,这是孙女扑中的潘楼菜肴!”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他就没想要!真想要的话,他肯定不会出言阻止海家哥儿关扑,直接抢先一步原价买下就是了!”
齐衡和父母说了会儿话后便进了书房,
徐载靖笑道:“或可请位古筝大家在店中弹奏些舒缓的曲子,许是能好些。”
“让它亮着吧!等我睡着再吹!把笸箩放那椅子上。”
荣家,
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荣显送给他的那方端砚,
来到门口,海朝阶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柴铮铮,又看着正在登车的其他人和自家女使抱着的吴纸,
海朝阶微笑着拱手道:“今日多谢柴姑娘赠礼了。”
三人一起干了一杯,
三人都舒服的出了口气,
到了回雪院,
卧房里,
在女使的服侍下,荣飞燕散了头发躺在了床榻上,
凝香转身正要去吹灭桌上蜡烛的时候,
“慢着!”
“要不是我好奇上面是什么,这好东西早就被人买走了。”
“哦!我家姑娘没说谎!”
房妈妈将食盒拿走,
柴夫人赞赏的颔首后笑着道:
“嗯!是个有志气的。”
也便顾不上替别人上愁了。
听到徐载靖的话语,这管事赶忙去柴铮铮那里请示,
在一旁关扑的声音中,各家都上了马车。
徐载靖对这砚台没多么感兴趣,疑惑的看向了海朝阶,
海朝阶道:
房间里又有了一阵淅淅索索声响后,再次安静了。
一旁的徐载靖等海朝阶走了几步,他也笑着拱手:
殷伯在他们的木酒碗里满上了酒,
海家的几位女使怀里,更是抱着好几卷极品的吴纸。
殷伯是喝完腰腿暖和,而两个少年则是热酒下肚的舒坦。
看着吃菜的少年,殷伯自己对着酒囊喝了一口,
“还是徒儿孝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