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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他早不是从前的他了
    谢燕和阮竹本就是塑料姐妹花。

    阮竹借她招商的身份。

    她借阮竹能喝会玩会哄的性子,一起朝上爬。

    她以前比阮竹的职称高得多,这半年阮竹因为搭上了副所却比她高了两级。

    但因为阮竹说话一直轻声细语的,没觉得她现在是自己的上级。

    说话依旧高高在上。

    潜意识把阮竹还当成了需要依附自己的小马仔。

    现在小马仔大声呵斥着说话。

    让谢燕感觉没面子到了极点。

    她冷笑反击:“声音越大说明越心虚,阮竹,你老公不会是真的不要你了吧。”

    “从前我听后勤的说,收上去的手机就你的响的勤快,可现在,你的手机就算是被收上去十天半个月,也没半个人给你打电话。”

    谢燕看阮竹握成拳的手,隐约的,感觉自己似乎说中了。

    她眼睛瞪大,摇头晃脑,当着所有人的面笑嘻嘻的说:“你老公不会是知道你在研究所里勾搭那五十岁的副所老头,所以直接把你给扔了吧。”

    阮竹做的隐蔽,但研究所里就这么点人。

    短时间就罢了。

    时间长了,不少人心里都有数。

    谢燕还想再说。

    啪的一声。

    谢燕被阮竹这从天而降的巴掌给打懵了。

    手捂住脸,“你……你敢打我!”

    阮竹脸色暗沉似水,按响座机通知人事,“谢燕从今天开始,不,从这一秒开始,离职,滚出研究所!”

    谢燕手抬起指着她,脸扭曲了,“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竹额首,“你现在需要知道的是,我比你大两级,我说你要滚出研究所。”

    阮竹看向进来的安保,冷酷道:“你就必须给我滚出研究所!”

    科研领域一直都是如此。

    阶级分明。

    大一级,可以直接决定你是晋升还是滚蛋。

    现在所长和副所都进去了。

    阮竹的权利最大。

    谢燕被安保推搡出去前回眸看了眼阮竹,“你,会后悔的。”

    阮竹没理她,坐下重新整理文件。

    她从小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闲言碎语而已。

    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甚至比不上一顿饭的价值。

    但这瞬间却莫名因为办公室里同事异样的眼神心浮气躁了起来。

    找出手机刷新通话。

    没有刑烨堂的电话,是真的一个都没有。

    阮竹深知刑烨堂的性子。

    如果他发现了自己和副所的事。

    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不会相信,第一时间一定会问。

    所以他是没发现的。

    既然没发现,为什么半年了,他一个电话都不曾打来。

    阮竹拎包出门了。

    阮竹这半年也忙,但其实没那么那么的忙。

    最起码没忙到一天家都回不去。

    她不回去。

    是不敢见刑烨堂。

    不给他打电话,是不敢听见刑烨堂的声音。

    只要见到了,听见他的声音,就会想起刑烨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布置好的婴儿房。

    就会想起他对孩子的期待。

    刑烨堂真的想要个孩子。

    可是自己……不能生了。

    自己不给他打电话有理由,刑烨堂又是因为什么?

    不知不觉的,阮竹走到了家门口。

    静默许久走近,按密码进去了。

    轻而易举,又出乎预料的和坐在门口的刑烨堂对视了。

    阮竹怔愣住,“你……”

    刑烨堂定定的看着半年多没见的人,笑笑:“回来了?”

    刑烨堂起身接过她的包,像是没和她一分开就是半年,笑笑问:“吃饭了吗?”

    阮竹眼底悄无声息的迸出了光,轻声问,“你……一直在等我吗?”

    是。

    所长和副所被带走。

    据刑烨堂所知,这个下午到明天中午,研究所都无事可做。

    阮竹回来的时间比刑烨堂所想的时候要晚得多。

    却回来了。

    刑烨堂把包挂上,说不是在专门在等她,只是在门口坐着玩。

    他转身去厨房把中午做好的饭热热,让阮竹坐下吃饭,“怎么突然有时间回来了,是有假吗?”

    阮竹恩了一声。

    刑烨堂很温柔:“多久?”

    到明天中午,都可以不用回去。

    阮竹盯着刑南艺唇角的笑意,嘴巴蠕动半响,“吃了饭就走。”

    刑烨堂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哦了一声唇角依旧带笑,让阮竹快点吃饭,吃完好回去忙她的。

    阮竹吃不下。

    她和刑烨堂结婚两年多,但相识却是从小。

    近乎有二十多年了。

    刑烨堂的性子她很清楚。

    心软良善。

    温暖又阳光。

    而且……恋家。

    他是她见过的最恋家也是最粘家的男人。

    阮竹到现在才恍然,刑烨堂不只是不给她打电话了。

    甚至于……

    对于自己半年才回来一次,来了就走,也不生气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暴跳如雷,不喋喋不休的和她闹,就这么平静的对她温柔的笑。

    像是她半年不回来没关系,也像是她回来就走没关系。

    阮竹和刑烨堂结婚以来,太忙了。

    忙的脑袋里像是有个陀螺,不用鞭打,它便已经自动旋转,且越转越快,很多事根本没时间去想。

    现在想起来了。

    手跟着隐隐的,泛起了哆嗦。

    她放下筷子,在桌下按住颤抖的手,对刑烨堂挤出笑:“你……”

    阮竹哑声说:“你是出轨了吗?”

    是另外有一个家了吗?随意才变了个样子。

    刑烨堂定定的看着她,没答,问阮竹:“你呢?”

    阮竹脱口而出,“我当然没有。”

    她追问:“你呢?”

    刑烨堂蓦地就笑了下,他笑的几乎停不下来。

    他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抹去,问阮竹:“对你来说什么叫出轨?”

    阮竹微怔。

    刑烨堂温柔道:“聊聊看。”

    阮竹嘴巴开合半响,喃喃:“和别人上床了。”

    刑烨堂点头,“继续。”

    “爱上别人了。”

    刑烨堂等不到别的了,笑笑像是闲话一样,问她:“向别人隐瞒已婚的身份,和别的男人玩暧昧,陪他们喝酒,随便别的男人占便宜,你觉得,这算不算出轨。”

    阮竹心口突兀的猛缩了下。

    大声反驳:“不是!”

    刑烨堂继续温柔的笑:“为什么不是呢?”

    阮竹觉得刑烨堂不可能知道。

    刑烨堂这个人真的太好看明白了。

    他这个人就是一张白纸。

    如果知道了。

    他不会不说,也不会当成无事发生,会蹦会闹会骂,甚至可能会哭。

    阮竹说的没毛病,刑烨堂就是这样的人。

    可她却忽略了刑烨堂在和她的两年多婚姻中不停的在退让。

    退让到如今的他,早就不是肆意又张扬无谓的刑烨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