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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逃跑的姿势
    江枫看到杜蘅手里的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毕竟之前与杜蘅多有嫌隙,现在落入杜蘅的手里,杜蘅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杜公子,什么隐太子党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谁的命?”

    “我姐夫……狄云狄司马。”

    梁辰霍然从靠椅上起来:“他有什么阴谋,交代你做什么?”

    “就是为了花名册,让我一定拿下寒山别墅。”

    “闭嘴!你个懦夫!”宋思归冲着江枫破口大骂,“狄司马真是看错了你!”

    杜蘅刀锋转向宋思归:“你已然是阶下囚,还这么护着狄云,你觉得狄云会来救你吗?”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宋思归尽管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依旧高高昂起了头,视死如归的看着杜蘅。

    “是条汉子,不过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刚才江枫已经指明了是狄司马,而且这一份花名册也有他的名字,他左右是躲不过去的。”

    宋思归冷笑道:“狄司马掌握上万兵马,就凭你们几个,想要搅动姑苏的局势吗?简直荒唐!”

    “不论姑苏多少兵马,那都是朝廷的兵马,又不是狄云的私兵,你怎么知道会有那么多人会为他效忠?”

    宋思归沉默不语。

    杜蘅挥了挥手,让人先将他们关押起来。

    “杜公子,现在怎么办?”楚天拱手请示,他也发觉现在事情越来越棘手了,“狄司马掌握姑苏兵马,如果贸然抓他,他必会负隅顽抗,到时死伤难免。”

    “那就要借梁公子一道手谕了。”杜蘅眸光灼灼的看着梁辰。

    梁辰也是灼灼的看着他,显然杜蘅已然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她是女儿身,又知道她是当今大梁的皇帝。

    倘若只知道她一重身份,倒也没什么,可是双重身份都被他知道,那么这问题就严重了。

    一介女流,当了大梁天子,消息一旦走漏,朝野必然震荡。

    外敌也会伺机而入。

    ……

    杜蘅策马迅速下山,一路来到郡守府。

    门人汇报,凌郡守亲自出门迎接。

    “郡守,现在什么情况?”

    “两名都尉,四名校尉,还有八名旅帅,现在都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姑苏是大梁的上郡,又是军事战略要地,兵马比一般的州郡要多,所以是由多个折冲府组成的。

    一个折冲府人数从八百到一千二不等。

    折冲府的最高长官是都尉。

    但编入守备军之后,都尉上面还有中郎将,以及司马。

    “左右中郎将都没来吗?”

    凌郡守摇了摇头:“狄司马在姑苏经营的时日比我要长,我虽是姑苏一郡之长官,但在军事上话语权不如他啊。”

    “也就是说,狄司马不让他们前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刚刚得到消息,狄司马去了军营。”

    杜蘅若有所思,问道:“凌郡守,以你对狄司马的了解,他会不会造反?”

    “他不会那么蠢,可他要是去了军营,那里是他的地盘,就算咱们要对他做些什么事,只怕也不容易。”

    “看来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啊。”

    “寒山别墅的事,都处理好了?”

    “江枫和另外一个校尉宋思归,已经落网,现在被关押在寒山别墅。”

    凌郡守担忧的问:“梁公子安全吗?”

    “安全。”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府里走去。

    忽听厅堂传来一个大汉暴怒的声音:“凌郡守,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杜蘅抬眼看去,厅堂外面队列整齐,一百多名强兵把守。

    凌郡守笑呵呵的走上去:“伍都尉,咱们酒还没喝完呢,不忙着走。”

    “喝酒就喝酒,你派这么多兵过来干嘛?”伍都尉仗着酒气,气愤的道。

    “凌郡守,你该不会想囚禁我等吧?”一个校尉阴阳怪气的问道。

    凌郡守走进厅堂,先是拱了拱手,说道:“诸位说笑了,无缘无故,我囚禁尔等作甚?莫非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呵呵。”

    厅堂之内,摆了宴席,凌郡守说着,端起酒杯,笑道:“老夫请诸位过来赴宴,实在是出自一片好心,来,大家随我满饮此杯。”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举杯。

    他们进来的时候,都被卸了兵器,开始的时候并不在意,但喝酒喝到一半,凌郡守却调了一队人马。

    厅堂周围都是凌郡守的人,谁也逃不出去。

    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凌郡守,我伍狂人是一介莽夫,不像你们文人那么多花花肠子,你把我们叫来,又不让我们走,到底什么意思?”

    刚才的伍都尉拍着桌子,吹眉瞪眼的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即便你要杀了我,我老伍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刚刚在寒山别墅搜出了一份花名册。”杜蘅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册页,同时目光扫视众人,看着众人的反应,“这份花名册上记载的都是隐太子的旧党。”

    “寒山别墅?那不是袁长史之前的别墅吗?”

    “隐太子?什么意思啊?”

    “莫非怀疑我们跟隐太子勾结?”

    “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伍狂人怒问。

    杜蘅不慌不忙的道:“我叫杜蘅。”

    凌郡守补充了一句:“这位是杜仲杜老将军的嫡长孙。”

    “杜老将军?”

    伍狂人愣了一下,随即抱拳:“末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杜公子不要怪罪。”

    “言重了伍将军。”杜蘅也抱拳还了一礼。

    在这些军人中,杜仲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得知杜蘅是杜仲的嫡长孙,这些武人的脾气收敛了很多。

    “杜公子,你在寒山别墅发现了袁定的花名册,跟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花名册记载了我们都是隐太子党吗?”伍狂人不解的问。

    杜蘅继续观察着几人,笑道:“我还不认识诸位呢,这位将军怎么称呼?”他指着坐在座位上的一名大汉。

    大汉虽然坐着,但可以看到他的腿部是紧绷的。

    同时身体是向门口的方向倾斜。

    从微表情分析学上,这是时刻准备逃跑的姿势,哪怕他是坐着的。

    “这位是孙都尉。”凌郡守介绍。

    孙都尉这才起身,对着杜蘅微微抱拳:“杜老将军威名赫赫,末将素来敬仰,今日能够得见杜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不敢不敢。”

    杜蘅一边谦虚,一边看向在场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