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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云:小五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十二年了。

    我开始庆幸,嫁给了一个好男人,还生了一个乖巧的孩子。

    我又在海边捡到一个人,一把刀。

    那天天气很好,山哥带着我和天儿到海边散步。

    他和天儿神神秘秘地要为我准备惊喜,我就坐在一块礁石上,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紫凝!”

    山哥跑过来很紧张地拉着我,“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好像是有个人漂到这里了。”我不确定的指着一个方向。

    “你没事就好!”卓山将她的手递给儿子,“天儿看好娘,我去看看那个人。”

    “嗯,天儿一定会照顾好娘的!”

    “天儿真乖!”

    男孩靠着娘,好奇的看着爹将那个还活着的人背回家。

    “紫凝,他有救吗?”山哥问道。

    “没事,喝几天药就好了。”

    我收回手,比起当年山哥受的伤,这个男人的伤不算重,不过他似乎也是武林中人。

    “我开几服药,叫天儿熬一下。”

    那个男人第二天就醒了,他说自己无依无靠,四处漂泊,想要留在这里混口饭吃。

    家里的事都是山哥说了算,我也不管。

    山哥可怜他,就让他留下来打下手,他也是家中的一员了,叫小五。

    小五很能干,人也老实。

    正好卓山最近感到左臂痛不可耐,干活得时候常常感到力不从心,有小五在,家里的生计也不至于断了。

    他揉着自己又开始痛的臂膀,寻了一副做好的膏药贴。

    “要不再找大夫看一下?”

    我很担心他。

    “不用…紫凝你帮我看过了,我这条手臂…”

    卓山自己也知道,这是别人的胳膊,如此高明的接臂手术,他以前应该不一般。

    但就是痛死,他也不想回到那个世界,如此更不能引起他人注意。

    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再去外面寻医问药。

    我明白他的顾虑,他要是真的恢复记忆离开了,我想我会很难过的,天儿也是。

    但是我有种感觉,他快要离开我了。

    海边渔村的日子平静而又单调,小五在杆子上挂好渔网,拍拍身上,就往回走。

    “天儿,快点!紫凝姑娘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卓天哒哒哒将一只小螃蟹扔掉,跑到小五身边。

    “小五叔叔,你叫爹爹大哥,那你要叫娘大嫂,我前几天都听你这么叫的!”

    “天儿真聪明。”小五抱起小萝卜头,“大哥最近身体不好,我看紫凝也愁眉不展,天儿要多哄哄娘,告诉她大家很担心她。”

    “嗯,天儿回去就给娘讲故事。”

    “天儿,你娘的眼睛找大夫看过吗?”

    “看了,看了好多大夫呢!爹每年都会带着娘和我出门,不过大夫们都是摇摇头,说不行…”

    天儿很失落,他很想娘看看自己,现在长这么高了。

    小五摸摸他的脑袋,“我这些年四处流浪,得了一副药,对眼睛有奇效…”

    “真的吗?小五叔叔你快说,你快说…”

    “你端给你娘试试,说不定就好了。不过先不要告诉她,免得大家空欢喜一场…”

    “好!”天儿乖乖地应道。

    小五趁着卓山出门,推着天儿去送药。

    “小心药撒了!”

    “嗯!”

    我将药碗递到嘴边,又放回桌子上。

    “天儿,这不是娘的药。”

    天儿的脚在地上划来划去,他不能骗娘,可是小五叔叔不让他说。

    “天儿,是不是你小五叔叔?”我问道。

    “娘,你怎么知道?”

    天儿的震惊太明显了。

    我揉揉他软软的头发,笑道:“娘知道的可多了,不然每天晚上给你讲的故事哪儿来的。你去把你小五叔叔叫进来,就说娘有话想跟他说。”

    “嗯嗯!”

    小五看到天儿出来,激动的问道:“喝了吗?”

    天儿睁着无辜的眼睛,对哦,还没喝药。

    “小五叔叔!娘叫你进去!”

    小五愁眉苦脸的站在紫凝身前,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五,你是武林中人吧?”我问道。

    “是,不入流的小人物。”他老老实实的回道,只是眼睛看着盲眼的女人,开始是为了尊重,然后渐渐变化。

    我似无察觉地让他坐下,准备为他倒一杯茶。

    “不用,我自己来!”

    小五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来这里,我想是和山哥有关…”

    小五差点脱口而出问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目的。

    “你别看我眼睛瞎了,可是却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看得更清楚。”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着你。我叫怀空,是来寻找绝世好剑,好回去救我师傅。”怀空又道:“大嫂放心,用完一定归还。”

    听到剑,我想就是那把被爹丢进海里的剑。

    “你要是寻山哥,人就在这里,你要是寻剑,可就难了。”

    我很无奈,一把剑也这么重要。

    怀空疑惑不解:“为何?绝世好剑已经遗失了?”

    “是,早在当年就被丢到大海了,你要找可能只能潜入海底寻了。或者,找我们这儿的采珠客帮你捞。”

    怀空大失所望,但还是重新振作精神。

    “多谢告知!这就没办法了,时也命也,我会如实告知师傅的。这药确实对症,紫凝你相信我,很快你的眼睛就复明了。”

    “…”

    “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

    药材没有任何问题,也确实能治我的眼睛。可惜,怀空运气不好,绝世好剑沉入海底十二年了,他不提,我都快忘了。

    怀空突然很想问问,紫凝知道卓山的真实身份吗?

    但他忍住了。

    他已经打扰了他们一家,就让那个人在这里娇妻幼子,平静地度过余生。

    怀空要走的那一天,天儿哭得直冒鼻涕泡。

    怀空捏捏他的鼻子,笑道:“天儿,小五叔叔还会来看你的。”

    “那你一定要来啊!”

    “嗯,我们拉钩!”

    怀空哄好天儿,抱拳道别:“卓大哥,大嫂!这几天谢谢你们收留我,虽然很想待在这里,可是我还有些未完的事情…”

    我的眼睛已经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他与山哥差不多高,似乎也是极有英雄气概又不失善良的伟男子。

    我虽然先天不足,但是多年调养也已经补足,眼睛自然也会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