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铜,时代久远,就会出现铜绿,也可以说是生锈了,因为这种东西会散发出一种气味,有些人觉得很香,但也有些会觉得很臭,所以也称之为铜臭。
判断一件青铜器是不是古代的真东西,第一步就是看铜锈。之后才是判断别的。
这枚十分小巧的铜制印章,上边的铜绿就很亮,气味比较温和,一看就知道,至少是千年以上的东西。
价值破万不是问题。
但是和夏侯惇之印这种百万级别的印章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齐衡压根就不怕自己输,完全没在意地扫了一眼印章上的字。
字迹已经很斑驳了,但竟然还看得清楚,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汉窦太……”
但他才念到这里,脸色陡然大变,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周围的人诧异道:“齐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生病了吧?”
“他不是病了,他是怕了。”叶朝阳嘴角微微一勾。
齐伟远大叫道:“你放屁!我爸怎么会怕了你!”
“那他为什么不敢念出来?”叶朝阳笑道:“要不你替你爸爸效劳?”
“有什么不敢的!”齐伟远恼怒道:“上面刻的字,不过是汉窦太后之,之,之!”
念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也陡然大变,浑身也发抖起来,宛如筛糠一般!
周围的人却不需要他念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汉代窦太后?”
“我去,汉武帝之前的那个窦太后?被称之为比吕后更有权势,却又更为聪明的那个汉代太后!”
“除了她,汉代还有哪个窦太后这么牛,有自己的印?”
“牛逼啊,竟然是她的东西!”
众所周知,华夏古代女人的地位并不高,能够站在高位上的,更是屈指可数!但有几个女人却格外不同,一个就是称帝的武后,这是千古第一女帝,大家公认的,无可置疑。
而另外一些女人,则通过后宫,把持朝野,操控天下!
一个是吕后,汉高祖的女人。一个则是窦太后!
吕后之印,十几年前一个乡下农民的儿子发现了,后来上交了,成为了无双国宝!也是目前为止,全国仅此一件的吕后之印,为考古研究和丰富我国国宝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而窦太后之印,却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
眼下这枚竟然就是!
一些稍微懂行的人,脸孔都激动地涨红了!“我的天,我听说吕后之印,黑市上报价十八个多亿,这枚窦太后之印,恐怕也不会差多少的吧?”
“至少也要十五个亿吧?”
“这么多钱?”一群人倒吸凉气,呆呆的看着叶朝阳手中的小印,就这么丁点儿大的东西,价值这么高?
难怪说古玩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妈妈呀,这谁玩得起呀!
叶朝阳暗自摇头,无双国宝级别的东西,在华夏是不允许私自出售的。持有者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上交,为国家社会做贡献。第二条就是自己珍藏,登记在册,没什么损坏,一切都好。
但要是有什么损坏的话,立即坐牢!
就算黑市报价一千万亿,叶朝阳也不可能去卖掉。
所以没什么好激动的。
看着他风轻云淡的模样,现场众人却一个一个地露出敬佩的表情,“牛呀,这小哥听我们说十几个亿,面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啧啧啧,什么叫见过大场面的人,这就是了!”
“他不会姓马吧?对钱不感兴趣。”
“咳,”叶朝阳将东西收好,咳嗽了一声,看向齐衡说道:“你输了,是不是?”
“我,我输了。”齐衡一脸的沮丧,怎么会这样,这个小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居然是窦太后之印!
就算他现在拿出在家珍藏的清代传奇螭龙玉玺,也比不过叶朝阳这枚铜印呀!
“难怪你敢和我斗财力,原来你一早就有这种宝贝傍身。东西也不是你从灯泡里拿出来的吧,底座根本就没这么大!”
“看不出来,你反应还算快。”叶朝阳哈哈一笑。东西的确之前藏在竹灯笼里,但是吃饭的时候,叶朝阳就拿出来了。
开玩笑呢!
这可是窦太后之印啊,知道在里头还不拿出来?万一出现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刚才那番操作,不过是逗一逗齐衡罢了!
纯粹是饭后娱乐一下。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竹灯笼里的呀,哎哟,我说这餐厅我天天都来,怎么没撞到这么好的运气,小哥也太会玩了!”
“哈哈,你们也不想想,这东西要是放在竹灯笼里,谁放的?脑子怕是有什么大病吧!”
“对对对,是我们肤浅了。”
听到他们这么说,叶朝阳轻轻一笑,东西应该是上个时代各种动乱活动的时候,有人为了防止东西被拿走,偷偷藏在竹片里。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和信托商店的大型硬木家具一样,被人肢解,重新组装,成了如今的竹灯笼的一部分。
一直到今天,叶朝阳偶然发现,这枚窦太后之印,才重获新生。
“你想要我怎么样?”齐衡一脸的死灰,输得这么彻底,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认命了。
叶朝阳看了看他,笑着说道:“这回倒是输得起了?”
“少废话,要杀要剐你一句话,别想让我齐衡给你低头!”齐衡恼怒地瞪着眼,作为一代鉴宝大师,他的确是有属于自己的骄傲的。
叶朝阳有些讶异,看了看他说道:“看你还有点骨气,这次我不和你计较,只是你以后约束好你儿子和你自己,别没事找事。”
“不然我不介意踢你了齐家的招牌!”
“你,你要放过我?”齐衡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要知道,古玩圈的规矩是很残酷的,你现在赢了,要我去死都没问题!”
“我和你还没有这么大的仇恨吧?”叶朝阳笑了笑,将那枚夏侯惇之印拿了,拉着兰芳的手就往别处走去。
齐衡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叶朝阳会这么大度有气量。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不该是血气方刚,最为好斗的吗?
“爸,这小子身上的东西非同小可,不如我们和博物馆那边的人说说?”齐伟远眼里闪过一道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