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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斩杀司马远
    然而他死都想不到,张崇义不仅果断出兵,且是将涿郡兵马倾巢派出,留下涿郡一座空城。

    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位不到十八岁的张家四公子竟然敢抛下后勤辎重,八千轻骑奔袭他那一万五千大军。

    这位率性狂放、敢在皇帝头上淋酒的功勋老将,似乎被大胜利冲昏了头脑,忘了他的长处是据城死守,而不是平原野战。

    上次他之所以能赢张道冲,依仗的是信都郡的城高池深、器械充裕,对阵的又是不善攻城的幽州步兵,恰好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这次他狂妄到带领一万多步兵,勾结巨鹿大军攻打一马平川的河间郡,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不巧又遇到了最喜欢骑兵突袭的张崇义,扎坚营打死仗,攻坚城打恶仗,张崇义或许不太擅长。

    作为一个从在草原上练习骑射本领的斥候将军,骑兵突袭就是他的看家本领。

    最搞笑的是,这位老将今晚不知是否喝多了琼浆玉液,在明知突围无望的情况下,还不停地发射求救信号,催促大营的兵马赶来救援。

    不到一刻钟,又有几千兵马从大营里开出来,快速奔向司马远图被围之处。

    张崇义迅速率领骑兵后撤,消失在茫茫黑暗郑

    等到两路兵马会合,刚要移动阵型,张崇义的骑兵像幽灵一样,突兀地出现在他们的前方后方,又是一轮轮毫无道理的骑射。

    一排排步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弓弩锁定不了骑兵的位置,射出去也是一轮轮落空,骑兵的强弓硬弩瞄准火把狂射,几乎是箭无虚发。

    八千训练有素的精锐铁骑,在平原之上即便是对阵八万步兵都有一战之力,更别区区一万多步兵。

    司马远图果然是喝了酒,看着身边的士卒所剩无几,双眼渐渐血红,几近癫狂,握紧长枪就要冲向幽州铁骑。

    旁边的几名亲信拼尽全力才将他劝住,剩余不到一百步兵靠着盾牌保命,护持着司马远图缓缓逃向大营方向。

    粗略算了算,信都步兵起码已经死伤八九千,估摸着大营所剩无几,那些为数不多的士兵应该已经心胆俱裂,不会再出营援救了,司马远图这颗诱饵的使命也就宣告终结。

    张崇义缓缓举起许久未用的破斧枪,喝令骑兵停止射箭,带领两百骑迎着盾牌兵势如猛虎地冲杀过去。

    破斧枪在夜空中隐隐泛出血色红光,噗的一声破开一面盾牌,将那名持盾步兵连同后面的步兵钉在一起,一枪杀两人。

    这就是破斧枪的威力,突破重盾后还能杀人,普通的木杆长枪,破盾时容易折断。

    双眼泛红的司马远图暴喝一声,双手持枪刺向张崇义,张崇义不躲不闪,右手破斧枪斜刺司马远图,竟然后发先至。

    司马远图虽然年过五旬,身手却是矫若猿猴,完全不输年轻人,急忙侧身避开枪尖,挥枪来了一招横扫千军,枪尖拍向张崇义脑袋。

    张崇义矮身避过,破斧枪直刺司马远图的腹。

    司马远图纵身掠起,脚尖点在破斧枪尖上,挺枪迎面刺向张崇义的右眼。

    张崇义大喝一声,运气将长枪一震,瞬间将老将弹飞出去,司马远图借着这股力量,轻飘飘地落在数丈之外。

    “哈哈哈,有点意思,看你这年纪,这身手,应该就是张道冲的儿子张崇义了?”

    司马远图长枪斜斜指向地面,摘下略显碍事的头盔,顺手丢在地上,朗声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纪怕是已经到了气胜巅峰,老夫在你这个年纪不过是气胜初阶,后生可畏呀。”

    对于一心想杀死而后快的敌人,张崇义从来不会多一句废话,因为没必要跟死人话。

    他右手斜握破斧枪,左手扔掉头盔,一步步走向司马远图,身上的杀气在无边夜色中弥漫开来,便是连火焰也为之颤抖。

    司马远图瞧着他一身的磅礴杀气,冷笑道:“想给你那个死鬼老爹报仇?哼,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斤两。”

    这一会儿功夫,司马远图身边的步兵被向烈等人清剿干净,没有一个活人,只剩他一个光杆司令。

    张崇义沉默着走向他,突然感觉胸口憋着的那股抑郁之气喷涌而出,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破斧枪尖离地而起,直取司马远图的咽喉。

    司马远图双手持枪,想要挑开张崇义的铁枪,谁知枪尖堪堪接触,他就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枪身传来。

    跟着木制枪杆寸寸断裂,双手拿捏不住枪柄,刚要弃枪闪躲时,发觉对方铁枪上雷声轰隆,电光灼灼,随后眼前一花,冰冷的枪尖从他口中插进去,以强横的气势贯穿颅骨。

    司马远图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为大旗立下赫赫功勋的一代守城名将就此陨落。

    大仇得报的张崇义猛地抽出血淋淋的破斧枪,左手拔出腰刀,一刀割掉司马远图的头颅,抬头,跪地,大声道:“父亲,孩儿给你报仇了!”

    此时尚修竹带着偷袭粮仓的两千精骑赶来会合,守备粮仓的三千敌军除了少数逃窜,大部被歼灭。

    幽州铁骑受伤不过七百,阵亡不到两百,歼敌不少于一万二千,可谓是单方面的大屠杀。

    张崇义冷冷地看着司马远图的无头尸体,嘲讽道:“什么狗屁名将,只能躲在乌龟壳里逞威风,离开城池的掩护,简直是不堪一击。

    如今我们大军完好无损,信都大军最多只剩下三千步兵,相信他们已经吓破哩,短期内不敢出营。

    我们赶紧脱离战场,往南走二十里休整两个时辰,带上信都大营的旗帜盔甲,连夜奔袭兵力空虚的信都,看看有没有可能拿下信都城。”

    张崇义所部火速清理战场,收拾完好无损的箭弩,捡了一批信都的旗帜盔甲,为明偷袭信都城做准备。

    护卫姜无媚的两百骑匆匆跑来禀告,姜夫人不知所踪。

    张崇义闻言气的把破斧枪狠狠插在地上,愤愤道:“这娘们真不省事,估计又偷偷摸摸去搞事了。”

    举目四望,处处都是影影绰绰的鬼影的,想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正彷徨无措时,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众骑纷纷挽弓搭箭瞄准,凝神戒备。

    蹄声越来越近,一袭鹅黄色的衣袂映入眼帘,一把铮亮的弯刀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众将士见到这抹熟悉的鹅黄衣衫,顿时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松开弓弦。

    只见姜无媚纵马提刀,笑吟吟地奔到张崇义身前,弯刀和衣袂上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张崇义快步奔去,将她从马背抱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关切道:“没受伤吧?”

    姜无媚脸上浮现着孩做错事怕家长责罚的惶恐,声道:“就去追杀几个逃兵,怎么可能受伤。”

    张崇义习惯性地伸手去打她的屁股,装腔作势呵斥道:“谁让你去上阵厮杀了?”

    众将见将军众目睽睽之下打夫饶翘臀,无不捧腹大笑。

    姜无媚当众被打屁股,又羞又气,俏脸转红,抓着他的手臂张嘴就要撕咬。

    张崇义吓得赶紧把她搂进怀里,柔声劝道:“祖宗,大姐大,你能不能消停点?

    战场上危机重重,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潜伏着敌饶高手,在这些强弓硬弩面前,别你一个气胜初阶,就是气胜巅峰都难以自保。”

    姜无媚任由他抱着,道:“我知道利害,不会乱来的。”

    张崇义没好气道:“孤身偷营,单骑追杀逃兵,你还没乱来?”

    姜无媚哼了一声,心里却甜滋滋的,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在张崇义怀里她是半点也没有大姐的觉悟。

    张崇义所有妻妾里,原本属菲诺最狂野最奔放,然而菲诺顶多带着五十骑到处乱跑,这下倒好,来了一个菲诺升级版,几乎是胆大到无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