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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偷了我家东西,给我打
    纪夏眯着杏眼沉吟了一会:“有点想法,先看看再说吧,听说要美术功底,我半点不会。”

    “你不是会画画吗?”

    刘红菊羡慕地看着她,不过,这些东西她根本不会,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把容晓柔留下的地址收好,她提醒道:“处理布这两天就能解决了,你们有办法没有?”

    刘红菊摇了摇头:“我回家找我妈想想办法。”

    处理布没了,买高价布做成衣,利润就太低了。

    虽然可以把价格提高一点,但普通人工资才二三十块呢,一套十八二十已经不低了,再涨价,顾客会大大减少的。

    这个时候,就看刘红菊的作用了,她家叔伯兄弟众多,家族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看能不能弄到。

    纪夏早跟她们说过了,利润太低的话,她不干了,专心复习参加高考!

    何秋英与刘红菊两人心中不甘,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两百块,就这样放弃了,太可惜。

    但纪夏如果不参与,没有她设计的新款支持,她们是没有把握做好的。

    普通的款做了卖不出去,有什么用?就像供销社也不是没有衣服,但销量远远比不上纪夏设计的新款。

    连高校老师都觉得她设计的款式好看,觉得她很有天分呢!

    刘红菊与何秋英商量去了,纪夏把今天的收入做好了账,今天只有六件,另五件十八,一共一百一十。

    她的利润可达到三十块,纪夏满意地收起了账本。

    准备下班的时候,她买了两袋奶粉,一斤奶糖,想到张红过不了两个月便生了,又给她买了两斤红糖,半斤红枣,两斤面条。

    回到家中,她收拾了一大袋碎布与几个用布碎,空发夹做好的样板,交待了孙晓玉一声。

    纪向军骑着自行车到了,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买这么多?\\\"

    “快秋收了,买点营养品给他们补下吧,还有嫂子,过两个月就得生了,该吃好点 的。”

    纪向军不禁失笑:“当真难得,家里人还有机会吃上你的东西。”

    纪夏不满地白了二哥一眼:“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还不行?”

    “行,当然行。”

    纪向军把东西装到车前篮里,布碎放在横杆上用绳子绑好,载着纪夏摇摇晃晃骑回乡下的路上。

    乘着傍晚的夏风,纪向军忽然说道:“今天我给省城那边打了电话,他们找到了陈竞,陈竞明天会回来了。”

    “陈竞找到了?他有没事?”

    纪向军失笑:“他能有什么事?他在省城还结交了几个好朋友,放心好了。”

    听说陈竞没有事,纪夏便放心了,不会因她而受伤或其他的危险就好。

    ……

    省城,宋秋收到信后,当天晚上与丈夫商量。

    赵昂听到宋秋收到孙老头的来信,沉着脸沉吟了好久。

    “你也知道,我现在被人推举为常务副市长,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如果让人知道我妻子是旧社会的地主小姐出身,可想过我的仕途会怎样?”

    “当年,为了抹去你的身份来历,花费了多少心血与人力物力,别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给他几百块,让他们在乡下过得好点,等形势明朗后再给他想办法,这个时候让他们安分一点。”

    赵昂沉着脸说完便回了书房,宋秋红着眼睛低下了头。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拖累了丈夫不少,孙家不比受言论影响的知识分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地主。

    普通知识分子会平反回城 ,但地主能不能平反?直到现在也没有定论。

    伤心了半个晚上,宋秋托人给陈竞送去了五百块,让他交给孙老头,至于其他的回信口信,一个也没有。

    陈竞看到这五百块,便知道孙老头的想法落了空,别说给孙晓玉办回城安排工作,宋秋连与他们相认的想法也没有。

    看来只能由他们给孙晓玉安排工作了,陈竞叹了口气,收了钱,又与城里认识的朋友告别,才回招待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刚离开招待所,一个少女带着四五个少年围住了他。

    陈竞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群来意不善的少女少女,除了宋秋的女儿赵安阳,其他人一个不认识。

    他警惕地四下扫了一眼,淡笑问道:“赵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安阳对几个男同伴一挥手:“他偷了我家的钱,给我打。”

    四五个十几岁的少年冲了上去。

    陈竞冷下了脸,把手中行李袋扔到了一边,握紧拳头迎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一群小弟被打得鼻青面肿,嘴角流血躺在一边。

    陈竞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是多人打他一人,而且,他知道这群人的身份来历不一般,也不敢下死手。

    把一群人打翻在地,他冷着脸逼问赵安阳:“赵小姐,这是干什么?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赵安阳看到陈竞把她带来的同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仅不生气,反而眼底放光。

    闻言她忽然冷哼一声,板起脸娇声斥道:“我妈昨晚哭了半个晚上,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送的信到底写了什么?”

    听说哭了半个晚上,陈竞眼底掠过不屑之色:“我就送一封信,能做什么?信的内容我也没看过。”

    “不过,信是你外公寄来的,你妈会哭,大概知道你外公活不了多久了吧!”

    陈竞说完,提着自己行李就跑了,免得被人抓走坐牢了。

    提着行李到车站坐上了最快的一班车,陈竞打了几个喷嚏。

    他不禁揉了揉鼻子,是不是有人想他了?

    他想到纪夏,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回事情没办好,怎么跟她交待?

    黄昏,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故乡的田园,从炊烟袅袅的村居里,不时地传几声狗吠鸡鸣。

    村民们扛着锄头纷纷从田间回家,看到纪向军兄妹,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有人回头冲着纪支书朗声大笑:“纪支书,向军和纪夏回来了——”

    纪支书带着儿子纪志军走在众人身后,闻言呵呵笑着。

    才半个月不见,两人的脸色黑了一半,在暮色中只看到一双大白牙隐隐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