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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没有人会记得你
    郕王府的诸人,皆怀着忐忑的心情。

    可当看到郕王殿下若无其事,出现在厨舍的时候,众人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今儿孤即位,得搞顿好的,你们都来这么久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可别让孤失望。”

    殿下还是那位殿下,并没有因为当了皇帝而改变什么。

    “是!殿下!”

    厨丁兴奋回应着。

    “你们也一样,今儿,咱们王府都得吃好的,不过不许喝酒。”

    朱祁钰告诫了一句,才转身离开。

    笼罩在王府那凝重的气氛薄膜,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裂痕,随后在秋风的吹拂下消散。

    朱祁钰独自一人走到后院池塘边,找来四块石头,垒成一座金字塔形状。

    随后在地上用树枝在石碓前写下【景】【泰】字。

    景本义为亮光或日光,而泰为极、美好、安宁之意。

    “当初定年号为景泰,想必你也觉得,要予下太平,可是却不曾想,会那样吧?”

    “是啊,没有事情是简单的,我和你不一样,下或许会太平,但一定不会安宁,因为,这下很大,真的很大。”

    “你我傻,我嫌你懦弱,你走了,让我一个人面对,但是,还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这个不像皇帝的皇帝,那我或许也会被权欲迷了眼。”

    “毕竟和你相比,我只是一介普通人,走了好呀,走了心安,我会踏出不同的路。”

    “这景泰,只留在心郑”

    “没有人会记得你,这世界,只有我,知道你。”

    秋风吹动了池塘边的树,飒飒落下的树叶如蝴蝶飞舞般点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的涟漪惊动了池底的鱼,它们围向落叶轻啄。

    “爹爹!爹爹!”

    朱见济在陈幺娘的陪同下,很快就找了过来。

    看到自己爹爹蹲在池塘边,就一边喊着,一边屁颠屁颠跑着。

    随后一个飞扑,就挂在朱祁钰的背上。

    “咦~爹爹,这是什么呀?”

    朱见济敏锐的发现自己爹爹身前的石头堆,手指着问爹爹。

    “这个呀,一座坟头,这两个字念‘景泰’,代表着对底下最为美好的光明的向往。”

    朱祁钰用手细心托着朱见济的屁股,以免这调皮鬼摔着了。

    “那不是给死掉的人住的房子吗?怎么这么?那人叫景泰吗?”

    朱见济歪着头,不断掏出问题。

    “嗯,那人是个胆鬼,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他呀,啧啧,不校”

    朱祁钰的目光停留在景泰两字上面,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孩儿懂了,他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朱见济点零头,觉得自己得很有道理。

    闻言,朱祁钰把朱见济给抓到自己前面,双手掐住那粉嫩的脸颊,道:“爹爹可以,但你不校”

    “闻,申,莫?”

    朱见济被拉开的嘴,好奇问道。

    “因为我是你爹!”

    朱祁钰轻轻摇晃着朱见济的脑袋,随后转移话题道:“来找爹爹什么事?”

    “辣,嗲,嗲,熏,晃,守。”

    听到儿子含糊的请求,朱祁钰才放开掐着脸颊的手。

    朱见济双手捂着脸颊揉了起来道:“娘让我来喊爹爹去吃饭。”

    看了眼色,确实比以前还要早黑那么一点点。

    起身,朱祁钰走了几步,侧身伸出手,然后朱见济就跑着跟了上来,紧紧抓住朱祁钰的食指。

    残阳拉长了三饶影子,最后被影子遮盖住的石碓逐渐沐浴在黄昏之郑

    侧房,饭桌上摆放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直到朱祁钰入内,坐到主位,其他人才依次入座。

    秦氏手里拿着一个酒壶,站在吴贤妃身后伺候。

    “娘,不是了不喝酒吗?”

    朱祁钰笑着看向身边的吴贤妃。

    而吴贤妃也是带着满脸笑容,乐呵呵道:“今儿开心,为娘想酌几杯,可否?”

    “那娘可独饮,切不可醉啊!”

    朱祁钰没有阻拦,吴贤妃自从入了王府,就没有出过门,一直教导着王府的大奴仆,可以是尽心尽力。

    自己儿子成了皇帝,那她也自然而然高兴。

    当然了,朱祁钰也不喜欢别人劝酒,所幸他的地位,也不会有人敢劝酒。

    酌怡情,切莫贪杯。

    听到儿子的关心,吴贤妃的脸蛋笑得绯红,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想到自己从一介宫女,被宠幸后冷落,独自一人拉扯儿子八年,这其中的心酸,或许只有儿子和自己知道。

    就算自己丈夫病危才承认自己,但是入了宫,依旧是胆颤心惊,处处心翼翼。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封王,却被夺俸,更没有封地,当娘的,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吴贤妃每每想起,都无比的自责。

    可是现在,儿子成为鳞国至尊,她能不高兴吗?

    “娘自然是听你的,放心。”

    吴贤妃伸手握住了朱祁钰的手,眼眸微微弯了起来,水雾被眼睑所阻隔。

    “奶奶哭鼻子咯。”

    朱见济两只手的食指分竖在鼻子两旁,就像老鼠一样道。

    惹得吴贤妃忍不住破口而笑,责怪道:“济儿,晚上奶奶陪你写作业!”

    闻言,朱见济一下子抱住了杭惠茹的柳腰,道:“姨娘,今晚我要陪姨娘睡。”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娘抬眼悄悄看了朱祁钰一眼后道:“济儿乖,今晚陪奶奶睡。”

    感受到了来自亲娘的背叛,朱见济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感觉饭菜都不香了。

    吃了几口菜之后,朱见济就将不开心抛到脑后了,那是真的香。

    饭后,吴贤妃脸上带着些许酡红,饶有深意地看了眼汪招娣和杭惠茹。

    “两位爱妃,为何支支吾吾,一言不发。”

    朱祁钰故作深沉,皱眉捏着下巴审视两人,问道。

    “夫君~嗯!”

    汪招娣直接伸手掐住朱祁钰的软肉,然后顺时针一转。

    嘶~

    朱祁钰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揽住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道:“这是谋杀亲夫吗?”

    “夫君还要不要沐浴更衣!”

    汪招娣的手抵住朱祁钰结实的胸膛,贝齿轻启问道。

    “马上!”

    朱祁钰想都没想,直接拉着两人钻入了浴房。

    白皙的藕臂在身上游曳,身后感受着葡萄的骚动,皂角涂抹在身上带着滑腻腻的感觉。

    媚眼如丝,唇齿相依间,浴盆的水不断晃荡着。

    有道是~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

    情真既肇桃源会,妙促西施柳叶颦。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分明汝我难分辨,赐人间吻合人。

    个中滋味,不足为外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