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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叫门天子
    卢忠和刘勤能够升官,当然喜于言表。

    “谢殿下!”

    因为手上还压制着马顺,两人只能躬身垂首行礼。

    朱祁钰摆了摆手,道:“尔等可得尽心尽力,为圣上分忧呀。”

    为圣上分忧就是抄圣上亲信的家,抓圣上亲信的同党。

    卢忠和刘勤点头表示自己悟了。

    现在只有金英比较为难了,他身负孙太后看重,本以为大权在握,以后就可以呼风唤雨。

    可是就在顷刻间,东厂没了,锦衣卫也没了,光凭一个秉笔太监,能写诏书,又有什么用?

    他实在不敢拿出来读呀!

    郕王一笑,生死难料!

    事处理差不多了,朱祁钰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随后,他回头看向金英。

    这一眼,直接让金英骨头都酥了。

    那躲闪的眼神,一下子就让朱祁钰想起来了,立太子诏书!

    要知道明皇祖训明确记载: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

    好玩的来了,朱祁钰和朱见深,一个是贤妃之子,一个是贵妃之子,都不是嫡子。

    两人都是庶子,但是朱祁钰更是朱祁镇的弟弟。

    在没有皇帝诏书的情况下,情况不言而喻。

    见金英一直没有动作,朱祁钰叹了口气,搞的自己想着害人一样。

    转身面向诸位大臣,朱祁钰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诸位皆为社稷之臣,如今乱臣贼子已除,朝议托之政,方为重中之重。”

    就此,朝议开始进入主题。

    先是礼部尚书胡濙出班,从袖中掏出一份极厚的奏折:“土木堡,我军遂大溃;子北狩,官军热死伤者数十万。太师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堤、修武伯沈荣、都督梁成、王贵、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楚、……钦监夏官正刘信、序班李恭、石玉等,皆死焉。”

    沉重的名单,经过几日的核实,确认之后,这一个个朝中大臣的死讯才被宣告。

    朱祁钰面露沉重,这对大明帝国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勋戚大臣,为国家所倚重,当议北巡之初不能开陈利害以谏止之,及危急之际又不能痛折权奸、分兵拒敌,以及于败,着,工部、户部、礼部,妥善安置遗孤,不可遗漏。”

    在一片沉默中开口,自然会有黄门将朱祁钰的声音传播出去。

    胡濙躬身道:“臣,领命。”

    而之后,便是于谦出班,同样拿着一封奏折,开口:“臣荐都督杨洪,为昌平伯,朱谦,为右都督;遣右都御史陈镒,往顺府通州等处,抚安军民;闸官罗通,为兵部员外郎,往居庸关;遣四川按察使曹泰,往紫荆关;广东左参议杨信民,往白羊口; 会同军职守备关隘,抚恤军民……”

    一大堆举荐扑面而来,毕竟死了那么多人,空缺需要人填补,军民需要人安抚。

    “准。”

    朱祁钰没有犹豫,直接开口。

    之后就是户部右侍郎兼学士陈循出列,大致了一下运粮如何困难,需要多给钱的事情。

    朱祁钰还是没有犹豫,直接开口:“准。”

    到最后,便是御史开始弹劾土木堡时侥幸活下来的大官员。

    这个朱祁钰很熟悉,他选择了和记忆中一样的做法:“尔等言皆是,但圣驾为奸臣所误,这些姑置不问,可将功赎罪,再言论罪者,斩!”

    朝议很长,毕竟很多事需要商量着来。

    除了一开始的闹剧,其他画风都还算正常。

    其实也没有朱祁钰什么事情,很多大事,内阁乃至尚书都已经做好对策,他只需要准许就校

    日上三竿,朱祁钰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孙太后怎么这么能忍。

    而这时,一个缇骑穿过端门,在经过层层验身审问下才来到朱祁钰面前。

    见到朱祁钰,这缇骑立马单膝下跪道:“殿下,大同参将郭登请罪书。”

    闻言,朱祁钰脸色一黑,想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挥了挥手,朱祁钰让人将请罪书拿了上来,打开一看,虽然是第二次,但还是血气翻涌。

    也先带兵至大同,裹挟大明皇帝朱祁镇开门,郭登以守城有责,拒不开门。

    然后就是这叫门子让锦衣卫校尉袁彬入大同城,取赏赉物。

    给谁呢?给瓦剌!

    然后袁彬就拿着武进伯朱冕、西宁侯宋瑛、内官郭敬家赀及三人蟒龙衣,并指挥千百户所共出衣服、布匹,连酒水都算上了,送给也先。

    那蟒龙衣可是皇帝赐服,现在被拿回去,而且除了郭敬,另外两人可是为了朱祁镇这御驾亲征而战死的武勋!

    朱祁钰捏着请罪书的指尖发白,再这之后,朱祁镇还让郭登大开城门,被郭登拒绝了。

    最后朱祁镇还问大同库内钱物几何,郭登曰:“有银十四万两。”

    还好,朱祁镇只要了二万二千两,以五千赐也先,以五千赐伯颜帖木儿等三人,其它的送给侵犯大明的贼虏。

    郭登在外,自然知道这些事情要是被别人捅出去,那么自己难免牢狱之灾,只能先行请罪。

    看到这,朱祁钰直接举起请罪书,奋力扔在地上,然后弹到了吏部尚书王直的脚边。

    见朱祁钰突然发怒,王直带着疑虑,将地上的请罪书拿了起来。

    “别拿回来,郭登无罪,反之该升,郭登守城有功,即日为都督同知、大同副总兵。”

    朱祁钰目光直接在人群中找人,嘴里道:“刘安!刘安呢?给孤滚出来!”

    郭登之所以会上书,因为这大同的总兵官就在京城。

    听到朱祁钰的怒吼,一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立马就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臣见圣驾才出城,而圣驾许诺进封某为侯,殿下,末将不敢不从呀!”

    “所以你踏马的就跑出去跪在地上哭?”

    朱祁钰直接走到刘安面前,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刘安的肩膀上。

    一个总兵官,在敌人面前,跪在一个俘虏身前痛哭!

    “哭!你会哭!你踏马不出城都好!”朱祁钰嘴上骂着,脚下可没停:“刚才听到孤不追究,是不是爽了一下?”

    “给老子去守门,要是京师守不住,那你全家命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