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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是太后的人
    遣散王府侍卫,乃至厨丁。

    这样的大事自然惊动了身为郕王妃的汪招娣。

    “夫君,为何遣散府中老人?”

    刚进入书房,郕王妃就质问了起来。

    朱祁钰抬眉看了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话本上面。

    “孤喜欢。”

    在没有确定这枕边人是哪边饶情况下,朱祁钰也不想太多。

    至少,他能肯定,侧妃杭惠茹肯定不是叫门子那边的人。

    不然也不会死后被掘墓挖坟,抛尸荒野。

    汪招娣看到朱祁钰这番作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苏厨娘做食,我吃得习惯”

    话刚出来,就看到朱祁钰突然抬头直勾勾盯着她,又喃喃道:“难道我连个厨娘都不能留?”

    “王妃,这是汪王府,还是郕王府?”

    合上话本,朱祁钰起身,慢步走到汪招娣面前,居高临下问道。

    原主生性仁慈,对于发妻的偏执,也是能让则让,身为金吾卫指挥使之女的汪招娣,自然变得越来越有主见。

    面对朱祁钰的质问,郕王妃抬头,杏目看着这陌生的夫君,黛眉微蹙。

    “妾身需要一个理由。”

    嬗口微张,郕王妃可没有被朱祁钰的气势吓到。

    朱祁钰嘴角微扬,笑道:“子北狩,葬送大明数十万精锐,如今,朝堂要孤监国,这算得上是理由吗?”

    莲步后退半步,郕王妃瞪大了眼睛看着朱祁钰。

    聪慧的她,结合现状,就能联想到很多事了。

    “夫君是觉得,有人要害夫君?”

    见王妃如此吃惊,朱祁钰双手交于背后,道:“以前,王妃爱怎样就怎样,现在,如果王妃还固执己见,那偏院可为王妃保留,咱们呀,一切吃穿用度都分开,如何?”

    汪招娣再退半步,一旦这样做,那么整个王府会怎么看她?

    “夫君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这意思是什么意思?”

    “那就没什么意思!”

    感情没有经历过恋爱,就迈入了柴米油盐。

    双方进行了友好交流之后,汪招娣上前猛然抓住朱祁钰的手,张嘴咬下。

    朱祁钰也是不慌,区区女流之辈。

    不多时,一阵杀猪的叫声从书房中传出。

    张三双手交于身前,眼神淡然的看着过往的奴仆。

    义父义母的情趣,岂是他人所能懂的,就算是他,张三也不懂。

    “你真咬啊!”

    朱祁钰搓着手上的牙印,吃惊的看着郕王妃。

    “夫君当我什么人!”

    眉眸带着愤恨,这愤恨是来自汪招娣内心知道,朱祁钰对自己不信任。

    嫁与朱祁钰四年来,同床共枕,却夫妻异梦,就算她有些偏执,但也是因为她长了朱祁钰一岁,再加上如今未诞子嗣,压力自然巨大。

    朱祁钰则是反省自身还不够强健,区区女流就咬的自己肉疼,听到郕王妃的话,他装作不在意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闻言,汪招娣终于忍不住,眼泪从眼眶中漫出,贝齿紧紧咬着朱唇。

    这把朱祁钰搞的有点不自信了。

    空有这幅身体,和发妻的感情确实没有多少。

    抬起的手默默收了回来,朱祁钰叹了口气。

    书房中,只有汪招娣的抽泣声。

    太阳也要下班,张三蹲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画圈圈。

    “喝点水吧。”

    朱祁钰捧着茶送到了汪招娣的面前。

    抽了抽鼻子,汪招娣将头转向另一边。

    见状,朱祁钰蹲下身子,双手揣在袖子里,喃喃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那位陛下,竟然帮着瓦剌在大同城下叫守门将领开门,并奉上金银瓜果给也先大军享用,这可怕吗?”

    听到朱祁钰的声音,汪招娣缓缓转过头来。

    “这很可怕的,你要知道,子守国门,而不是叫开门,懂吗?”

    朱祁钰着,对向郕王妃的目光。

    “实在的,我连监国都不想,更何况登基称帝,以前他们不会在意我这么一个王,但之后呢?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些本来不该跟汪招娣的,但是朱祁钰还是了出口。

    “可,可你我本就是夫妻。”

    汪招娣见朱祁钰沉默,才开口道。

    “正统十年,你受朝廷册封为王妃。”

    调整了下蹲姿,朱祁钰才开口。

    之所以怀疑,并不止因为这个,还有那还未发生的事情,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种子在心里总会膈应,总会生根发芽。

    汪招娣瘫坐在地上,双腿蜷曲,双手抱着膝盖。

    朱祁钰的是事实,而这个时代,男婚女嫁哪个不是家族强加的。

    “和离吧,”汪招娣抬头,眼角还带着泪花。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汪招娣对着朱祁钰行礼,拜道:“妾请夫君放妻书。”

    “结缘不合,二心不同,妾与夫君难归一意,愿夫君相离后,再遇今生良缘,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朱祁钰也起身,眯着眼睛,看向汪招娣。

    随后,他回身走向书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当真要和离?”

    手指敲击着桌面,朱祁钰在细细思量。

    而郕王妃心意已决,自然是点头应道:“既夫妻无法同心,而殿下又疑妾身,还不如放妾身,各自安好。”

    随着敲击声的停止,朱祁钰刚要开口,门外的张三就敲门传声:“义父,有个叫于谦的要见您。”

    “额~”

    准备好的气势顿时泄了下去,朱祁钰挥了挥手,道:“真是阴魂不散,让他进来。”

    站在一旁的郕王妃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开口道:“妾身先退下了。”

    “别,你就在这站好咯。”

    朱祁钰开口,反正破罐子破摔了。

    当于谦来到书房,看到郕王妃,马上行礼道:“下官兵部尚书于谦,见过郕王妃。”

    微微弯腰,等待郕王妃回应。

    许久,也没有听到声音,就听到朱祁钰开口道:“正闹和离,也不知道还是不是王妃了。”

    闻言,于谦猛然抬头,吃惊看向郕王朱祁钰。

    “这,郕王殿下,虽为王府私事,臣斗胆,这是为何?”

    大致了解了朱祁钰的性格,于谦话也大胆了许多。

    “孤怀疑她是太后的人。”